被質詢對象b桑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如你所見,葡式蛋撻啊。”


    發現a子搖搖欲墜的崩潰神態,一眾女生連忙在後麵扶住她的肩:“a子同學請務必挺住。”


    “不必擔心,我沒事。”她勉強支撐住,顫抖的手指指向那一坨不明物體:“放完假回來b桑功力大增!”


    b桑相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一評價:“過獎過獎-v-”


    無力的a子又巡視了另一位同學c醬的作品,臉色從漲紅至深灰至慘白。


    b桑和c醬在f組被尊稱為“料理雙煞”,原因自然是她們都燒得一手好黑暗料理。每次家政課她們的作品出爐,教室內外總是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家政課老師則早已對她們絕望,全程- -狀站在一邊。


    想當初從第一節課地躊躇滿誌要改變“雙煞”的殺人手藝到徹底放棄,隻是囑咐她們注意保持室內整潔,整個過程不過半個月而已。


    笑完之後,結城七葉把自己製作的蛋撻放入保鮮袋中,打算拿回家孝敬父親。她不怎麽愛好甜食,這也是七葉極少去口味偏甜的學生餐廳的原因。而且在這上麵也是製作的興趣多於食用,因此製作完成後的成品主要由嗜甜的結城爸爸解決。其實結城媽媽本來也是很恰當的甜品上供對象,然而美容師的工作性質決定了她必須克製高熱量食物的攝入。


    “如果美容師本身的身材和容貌都不能適應職業,要說服顧客就更難了吧?”


    以上是結城媽媽的原話。


    不過話說回來,正是因為這樣的偏差,母親年過45依舊美麗,而父親雖然年輕時很好看,卻在今年出現中年發福的趨勢,多虧妻子的強勢監督與管控才沒讓身材走形。


    父親近來因為工作常常出差,這次好不容易回來說是至少能在家裏呆上半年,讓七葉很是歡喜。原因無他,老爸他做的飯最好吃,就算口感偏甜也還是很好吃。而又因為他工作忙,下廚的時候不多,更加顯得他的手藝珍貴。


    不過相比起自己,母親對父親回來這件事也許心情會更複雜些——結城爸爸不知為何突然有了儲物癖,每次買東西都很喜歡同一種類囤上一大堆,比如紙巾一買就是幾箱,把儲物室塞到沒地下腳。這個毛病被母親屢次怒斥,然而絲毫沒有改進。


    “托爸爸的福,就算下一秒日本就爆發八級地震,我們困在家裏也不會麵臨物資問題!”一向很注重外表形象的母親在父親又從超市拉回來一箱方便食品時雙手叉腰噴火道。


    她在電話裏轉述這件事給結城洋介的時候,兄妹倆對爸爸毫無同情之心,一齊笑個不停。


    滿懷對晚餐的期待,結城七葉帶著蛋撻回家時,並未能如願看見父親忙碌在廚房裏的身影。恰恰相反,那個總是臉上掛著笑的男人此刻正坐在沙發上一臉頹然。


    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了?!七葉十分忐忑,踱步到沙發旁邊小心地探問:“爸爸,遇見不開心的事了嗎?”


    隻見他抬起頭,眼裏充滿了悲傷:“福山桑他,結婚了呢。”


    哈???


    七葉沒明白,父親又接著沉聲說:“那個福山○治桑今天宣布結婚了,不敢相信。”


    所以是說您老這位隱藏的追星男子感到無法接受嗎?


    先前也聽說過福山○治有不少忠實男飯,沒想到父親亦是其中一員。


    話說父親大人也是多年已婚男士,為啥接受不了偶像結婚呢?


    因為這一爆炸性事件,七葉期待已久的晚飯最終隻能延後,並且這天結城家飯後父親含淚吃蛋撻、母親從旁開解的場景深深刻入了她心中。


    當晚她在推特小號上表示:果然對偶像深沉的愛並不會根據飯的性別有所區分。


    後來她發現受「偶像結婚」的事刺激的不止她爹。


    “今天我們要對這篇文章進行賞析。”國文老師一臉沉痛地每人發了一篇文章。


    七葉粗略一看,似乎是一篇夾敘夾議文。認真讀了前幾段後,結城女士想打人了。


    一句話用上四次否定,什麽「我並不否認自己認同大眾認為的這次事件造成的影響不可謂不深遠的看法」。


    為什麽做人不能直接一點呢?一句「我贊同大眾覺得這件事影響深遠的看法」不就什麽都結了,非得繞來繞去。


    tali霓虹人就真的很喜歡曖昧的表達。


    “請適可而止,靴靴。”她拿著筆像做語法分析一樣摳字摳句地辨別這位先生的意思,默默腹誹道。


    隔壁桌的同學趁講台上的老師不注意回過頭和後麵的人講小話。


    七葉隱約聽到他們提到「國文老師」、「結婚」、「傷心」、「飯」和「十年」這樣的字眼,聯想到父親的反應後她覺得自己參透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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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周的家政課隻安排一節,然而這是結城七葉本周第二次涉足家政課教室。


    網球部副部長兼風紀委員會會長真田弦一郎君傳聞中的幼馴染鬆岡千代,向她提出了一個請求。


    說起來此前她們的交集隻有對方在她麵向人工湖發呆產生誤解那一次。後來鬆岡在校門口執勤或是走廊上遇見什麽,彼此也會打個招呼。


    但七葉沒想到第二次交集竟然是鬆岡千代拜託自己教她做蛋糕。


    “我去請教家政課老師的時候,她向我推薦了結城同學。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唐突,但是我真的很希望能親手做一個生日蛋糕給他。所以可以麻煩你嗎?”


    鬆岡千代的麵上有些許緋色,似乎並不太習慣請求他人這樣的事情。


    要為「他」做蛋糕吶。


    七葉微笑道:“當然可以。”隻是中午來這邊練習並不會占用太多時間,再者和鬆岡姑娘也算點頭之交,幫個小忙實在不算什麽。反而是她鄭重其事的語氣讓七葉有些不自在,也許是嚴格的家教和風紀委員工作習慣使然吧。


    回想雨穀心晴所說的名門世家「鬆岡氏」,她做出了上述推測。


    “關於製作蛋糕,鬆岡同學不擅長的部分是什麽呢?”方便起見,七葉事先詢問道。


    對方搖搖頭說:“我做和食沒有問題,涉及到西點就很笨拙。說實話,我連製作麵糊那一步也不是很懂。這樣的水平很糟糕吧。”


    “沒那回事,我以前也拿捏不準麵糊的做法來著,多做幾遍就好啦。”


    於是結城七葉手把手從頭教起。


    確實如對方所說,鬆岡千代在這方麵不大靈巧,即使明明嚴格按照步驟和份量進行,成品卻往往不盡人意。


    七葉為了能讓她盡快上手,教的是相對簡單很多的杯子蛋糕,製作簡便並且份量較少,考慮的就是即便失敗也不會很難處理。


    接連兩天中午,經歷了20+杯子蛋糕的試煉後,鬆岡千代終於可以完全依靠自己流暢地完成整個過程。


    “鬆岡同學上手還是很快的嘛,接下來就可以嚐試製作真正的生日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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