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那凶巴巴的態度和毫不留情的手勁兒, 鬧得宋星野滿臉通紅,又不敢反抗。


    而他不僅不能反抗,還要非常配合地裝出恐懼的樣子,嗚咽了一聲。


    心裏則想,好你個司寒,把他的屁股當鼓打。


    一會兒出去了……好吧,就算一會兒出去了, 宋星野也自知理虧,不敢造次。


    這次的確是他魯莽了,沒準出去以後他還要道歉寫檢討。


    腦子裏正這麽想著,就聽身後傳來什麽東西在撞擊籠子的聲音, 這聽得宋星野一愣,扭頭看去, 一片黑漆漆,操,他的眼睛給蒙住了,手也被銬著, 被迫圈著司寒的脖子。


    關在籠子裏的人魚發出了一串意味不明的聲音, 俊美的臉龐爬滿憤怒, 緊緊盯著司寒, 以及司寒懷裏的人魚。


    宋星野低低地咦了一聲,想知道現在的情況。


    “是他。”司寒的視線在那人魚身上掃了一圈,就確定這是宋星野說的那條凶猛的人魚。


    “嗯……”宋星野心髒狂跳,接下來想的就是怎麽把這裏的人魚救出去。


    司寒抱著宋星野去看別的人魚,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關在籠子裏的那條男性人魚,突然發出一陣非常尖銳悠長的聲音。


    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種聲音的特性。


    在場的人類隻覺得耳膜被利器刺穿般痛苦,紛紛蹲下去捂住耳朵。


    遭受著痛苦的司寒,心裏浮現出四個字,人魚歌聲。


    傳說中這是會讓人喪命的歌聲。


    不過少了海水的助力,那條人魚的歌聲持續了片刻就停了,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有威力。


    緩過來的客人都是一臉憤怒,黃炳生罵罵咧咧地命令生活館老板:“把這條人魚的舌頭割了!”


    宋星野頭皮一麻……


    與此同時,南屹在下麵等了很久都沒見宋星野出來,就在前台詢問:“你好,我朋友在你們店裏失聯了,請你幫我找找他。”


    南屹知道這種店一般不會透露客人的情況,不往嚴重了說,他們是不會處理的。


    前台:“請問是哪位客人,您有打他的電話?”


    南屹:“宋星野,電話關機。”


    前台查了一下,發現這位客人的項目應該早就做完了,也覺得奇怪:“那個,我讓裏麵的同事找找,請您稍等。”


    生活館經理聽說有人找宋星野,眉心一皺,然後親自出來招待南屹:“您好,請問您是宋先生的什麽人?”


    南屹:“我是他同學。”


    也就是說不是很親近的人?


    生活館經理擺出公式化的微笑說道:“他現在有點事在忙,不方便見您。”


    南屹皺了皺眉:“是嗎?”如果他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肯定就這麽被搪塞過去了,可惜他不是。


    “但我現在一定要見他。”南隊堅持道:“他的手機打不通,見不到人我不太放心。”


    生活館經理賠笑:“現在真的不方便,而且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如無意外的話,那條人魚會被上麵的客人睡一晚,然後得到一筆豐厚的封口費。


    對方越是這樣含含糊糊地拒絕,南屹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就在他準備用強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警車的聲音。


    兩人的表情都為之一愣。


    接著生活館經理接了一個電話,臉色驟變,他撇下南屹轉身就走,南屹立刻跟上去。


    “把他攔住。”


    “別動,我是警察!”


    齊劉海萌妹從自己的裙子裏掏出一把槍,從後麵將生活館經理擒住,用槍指著對方的腦袋:“走!帶我去見宋星野。”


    生活館經理舉起手不動彈,南屹立刻在他手臂上開了一槍,隨著一聲哀嚎,血色立刻染紅了對方的白襯衫。


    “走不走?”南屹聲音森冷。


    “走走走,別開槍……”這回吃教訓了,男人半點不敢遲疑地在前麵帶路。


    上麵的人正準備割人魚的舌頭,不過還沒開始就被一個電話打斷。


    電話裏的屬下誠惶誠恐地道:“老板,生活館被警車包圍了!”


    接電話的老板臉色煞白,怎麽會呢?


    他立刻看向今天的新客人,是不是這個人搞的鬼?


    “怎麽了?”黃炳生說:“快叫人動手啊。”


    老板咬牙:“店裏被警方包圍了,不知道是誰通風報信。”


    黃炳生一愣,視線立刻在尋找司寒的身影,卻看到司寒在角落調~戲小人魚,正樂著呢,就甩甩頭,覺得自己想太多了,不可能是司寒。


    “嘖,你怎麽搞的?這麽不小心?”他晦氣地罵了句,然後招呼大家離開:“走,有條子來了,我們到下麵喝茶。”


    未了,專門對司寒說:“老弟,別玩了,這條小人魚給點錢把他放了。”


    司寒抱著宋星野,親得正起勁,聞言掀了掀眼簾,疑惑道:“怎麽了?”


    黃炳生:“有條子來了,快走。”


    “哦。”司寒這才慢吞吞地跟上去,嘴裏還不高興地說道:“放了?”


    黃炳生心想,條子都來了,不放還能怎麽著?


    命要緊還是那檔子事要緊?


    “老弟,來日方長,漂亮的小人魚多的是。”他耐心道:“沒必要扒著這個不放。”


    司寒沒說話。


    黃炳生膩歪他,嘴上又不好明說,隻好道:“你要是實在喜歡,憑你的身份把他養在身邊也成,不過小心他咬人。”


    這時司寒才笑了,摸摸小人魚的背脊骨,挑唇輕哼:“確實,小人魚喜歡咬人。”


    “……”黃炳生真佩服他,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玩。


    關押人魚的地方是暗室,沒人帶路進不來。


    隻要他們人一出去,就算警方上來也找不到地方。


    每個人都不慌不忙,胸有成竹,隻要出了這道密門,裏麵的一切都跟他們毫無關係。


    南屹押著生活館經理來到門前,對方告訴他這道門隻有老板知道怎麽開,他就問:“這是唯一的通道?”


    得到肯定答案,南隊拿出手機,在這裏守株待兔。


    門打開的一霎那,他摁下快門,哢嚓哢嚓地來了幾張。


    “嗨,下午好。”把手機裝進口袋,南屹朝他們笑了笑。


    被人用槍口對著說下午好的客人們,全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南隊笑容一收:“我是警察,把你們的手舉起來!放到頭頂,全部蹲下!”


    那些人看看南屹,又看看手臂中槍的生活館經理,臉色非常難看。


    特別是老板,死死地瞪著他的屬下,恨不得當場補上一槍。


    “快點!”南屹又喝了一聲。


    每個人都看向老板,仿佛他是個罪人,老板也知道這次是自己的人掉鏈子,可是事到如今還能怎麽辦。


    他正想說點什麽的時候,黃炳生突然舉起手帶頭蹲了下去,嘴裏說:“警察同誌,我們是秉公守法的好公民,聽了這間店的老板忽悠才上來看看,沒想到卻是這種勾當,我們什麽都沒做。”


    其餘客人聽了立刻道:“是的是的,我們什麽都沒做。”


    南屹大聲:“少廢話,有什麽話到了警察局再說!”


    這時所有人都蹲下了,宋星野從司寒懷裏下來,扯掉自己頭上的黑布,但是手腕上的繩子搞不掉。


    司寒幫他解開繩子,然後頂著南屹見鬼的目光,緩緩蹲了下去。


    “……”


    不過現在不是詫異的時候,南屹喊了宋星野一聲,把手機給他:“麻煩你幫我把作案現場拍下,謝謝。”


    宋星野當然義不容辭:“好的警官!”


    進去拍攝現場的小宋,內心震驚不已,沒想到萌萌的女裝大佬竟然是警察。


    震驚他和他的尾巴。


    拍完一圈回來,警方的其他人也上來了,看見南屹一個人就搞定了全場,不由愣著。


    “南屹,有你的啊?”局長這次親自帶隊,出發前連嘉獎感言都想好了,沒想到過來一看,竟然被自己的心腹小將搶了先機:“你不是應該在z大嗎?”


    怎麽突然跑到這裏來了?


    “局長。”南屹努努嘴:“這是z大的學生,我尾隨他來的。”


    這時蹲在地上的人才知道,原來問題出在半路上來的小人魚身上。


    大家暗罵黃炳生壞事,特別是被黃炳生賣了的老板,簡直恨得牙癢癢的。


    “都帶回去!”局長一聲命令。


    密室裏關押的幾條受害人魚,還有地上蹲著的這些嫌疑人,全都帶回警察局。


    宋星野看著這些警察叔叔欲言又止,不過見司寒向他搖頭,就閉上嘴。


    回到警察局,這麽多人分開審訊。


    隻有司寒,親自被局長請進辦公室,兩人握手:“司先生,這次案子非常感謝你鼎力支持!”


    司寒說:“不客氣,這是應該的。”


    局長點頭:“你放心,這件事都依你的意思,不公布你的參與協助。”


    “不是我,而是我們。”司寒看了眼外麵正在做筆錄的人,對局長說道:“那是我的伴侶,也參與了協助。”


    不過不公布是最好的。


    局長詫異地愣了下,然後笑了起來,認可地點點頭。


    “好。”


    伴侶雙雙以身犯險,卻不接受國家嘉獎,甚至不會有人知道他們做了這件事。


    勇氣可嘉,精神可嘉。


    得了這八個字稱讚的小宋,和未婚夫一起離開警局的時候腳步輕快,美滋滋。


    然而身邊傳來一聲冷笑。


    小宋的腳步就不輕快了,安靜如雞地乖乖跟著,心虛得一批。


    “膽子挺大。”司寒說。


    宋星野摸摸鼻子,嘟囔:“誰能想到呢,做個夢就成了真的。”


    誰也想不到呀。


    司寒繼續冷笑:“這是真假的問題嗎?嗯?”他擰著宋星野的一片耳朵:“宋星野,你連死都不怕,這麽勇敢,你還怕和我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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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類比,是不是有點牽強?


    小宋心裏想,但是他不敢說。


    “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司寒冷冷放開他,丟下他走在前麵,顯然是氣得不輕。


    宋星野聞著司寒帶起的那陣風,冷冷淡淡的,有他最喜歡的味道,所以他嗅了嗅,然後追上去。


    “寒哥,對不起。”這件事是他錯了,錯得離譜:“對不起寒哥,真的對不起。”


    宋星野說著,伸手去挽司寒的手臂,但是被司寒冷淡地甩開。


    唉。


    犯了錯就要承擔後果,反省就反省,宋星野垂頭喪氣,插著兜跟著。


    天黑了,他肚子餓得咕了兩聲。


    隻好又腆著臉蹭上去,小聲嗶嗶:“寒哥,我肚子餓。”


    司寒麵無表情看他,沒說話。


    不過走到一家麵館的時候,走了進去。


    宋星野坐下點了想吃的麵,弱弱問對方:“你想吃什麽?”


    司寒掃了眼菜單,隨便報了個名。直到吃完這頓麵,他也沒有跟宋星野說話。


    “……”宋星野才知道,原來司寒生氣這麽可怕。


    是讓他束手無策的那種可怕。


    吃完麵,兩個人上了一輛出租車,司寒報了宋星野家的地址。


    半個小時後,司機師傅說:“到了。”


    宋星野看了看隔壁冷冰冰的未婚夫,抓頭說道:“寒哥,要不你今晚在我家住?”


    司寒語氣淡淡說:“下車。”


    竟然都不送他上去。


    宋星野怔了怔,心情複雜,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打開車門:“那我上去了,拜拜,早點休息,明天……額,你還來接我嗎?”


    “……”車廂內靜了靜,接著司寒道:“這件案子了結之前,你先待在家裏。”


    ……就是明天不來接他的意思。


    宋星野輕歎:“行,拜拜。”他上去了。


    宋毅行和花顏顏剛吃完晚飯,問他怎麽這麽晚回來,是不是和司寒出去吃飯了。


    宋星野順水推舟說是:“他剛離開呢,我先回屋洗澡。”


    做這些的時候,宋星野一直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司寒。


    對方生氣了,搞得他心情也很糟糕。


    沒有戀愛經驗的弊端就是這樣,對方生氣了都不知道怎麽哄。


    宋星野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了一會兒,打開手機給司寒發信息:寒哥,你到家了嗎?


    盯了片刻,對方沒有回音。


    宋星野又點開秦少凡的對話框:凡哥,你惹司路生氣的時候怎麽哄他?


    秦少凡倒是秒回:?我敢惹小路生氣嗎?


    宋星野:……


    宋星野心想,那你也太強了。


    秦少凡:怎麽了,你惹寒哥生氣了?


    宋星野:嗯,生氣了,現在說什麽都不理我。


    秦少凡:嘖嘖,快說你幹了什麽?寒哥那麽稀罕你,不是特別嚴重的事情,他應該不會生你的氣才對。


    宋星野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沒準是他野哥做了什麽驚為天人的事,把司寒給惹到了。


    宋星野:幹了件蠢事,不過兄弟,你能不能直接說建議?


    嘲笑這種話他不想聽。


    秦少凡:你想哄他還不容易,把自己洗幹淨送上去,我保證他馬上就原諒你。


    宋星野:?你滾


    他扔下手機,無語地躺在床上,洗幹淨了送上去?呸,這種餿主意也隻有鳥凡想得出來。


    不過說真的,他本來就準備周五給對方一個驚喜。


    今天反正也洗幹淨了,不如提前提前?


    一向說風就是雨的小宋,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穿上一套他覺得適合約會的衣服,順便噴上一點味道清新的舒緩劑。


    因為宋星野沒買香水,隻能用這個湊合了。


    搞完之後,他過去敲敲他爸的門:“老爸,送我去個地方。”


    宋毅行凶道:“大晚上的去哪?”


    ‘嚴父’的形象顯然並沒有因為兒子是人魚而改變多少。


    宋星野:“……去寒哥家,您要是不送我,可能寒哥以後就沒機會管您叫爸了。”


    這還得了?


    宋毅行立刻從妻子的床上爬起來,披上衣服送兒子出門。


    車開到小區門口的美宜佳,宋星野讓老爸停車:“我下去……買點東西。”


    如無意外的話,今晚會用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宋:這東西怎麽買?不管了,買最大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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