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混混都收拾了後,王藝和盧比二人也準備要跑,安一峰將他們攔了下來。


    “誰讓你們走的!”


    王藝和盧比二人都被嚇得有些失禁了,特別是盧比,雙腿都開始打顫了。


    他顫抖著嗓音對安一峰說道:“大……大哥,這……這跟我沒關係,都是王藝幹的,跟我沒關係。”


    安一峰根本沒跟他廢話,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這一巴掌直接將盧比抽到在地,嘴角瞬間流出了鮮血。


    同時王藝也幾乎要給安一峰跪下了,他連聲求饒道:“大俠饒命!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饒了我吧!”


    “我不打女人,給我滾!”安一峰怒聲道。


    “好好,我這就滾,這就滾……”


    王藝馬上就要走,我立刻大喊一聲:“一峰,別讓她走。”


    安一峰聽到後,急忙追上前又將王藝攔了下來。


    “大哥,你……不是說了放了我嗎?”王藝哆嗦一聲。


    “我姐夫不讓你走。”


    “姐……姐夫?!”王藝很疑惑的看向安一峰,又看了看我。


    我咬著牙從地上站了起來,拉著小滿走到安一峰剛才開來的車旁。


    我拉開車門,對小滿說道:“小滿,到車上去。”


    “爸爸呢?”


    “爸爸一會兒就來。”


    小滿卻死死抓著我,說道:“不,爸爸跟小滿一起走。”


    為了不讓她留下後遺症,我笑了笑對她說道:“小滿,爸爸跟叔叔們是鬧著玩的,你不要怕,我們在演戲呢。”


    說著,我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道:“你先在車上等爸爸,爸爸一會兒就來,聽話。”


    小滿這才罷休,我關上車門後,才走到了王藝麵前。


    “陳豐,我……”


    王藝剛開口,我便伸出手打斷了她話:“你什麽都不要說了,把那份協議交出來。”


    她似乎還不想交出來,愣神時,我頓時怒喝一聲:“沒聽見嗎?協議拿出來!”


    王藝這才顫顫巍巍地將那份股權轉讓協議拿了出來,我接過來後便撕成了碎片。


    “陳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了我吧,你就看在以往的交情上……”


    “交情?”我冷笑一聲道,“你還知道我們有交情?”


    她又懺悔般的說道:“我知道,這些日子我傷害過你,但那真的是我一時糊塗,我……”


    “夠了!”我再次厲聲打斷她的話,怒道,“你現在讓我非常恨你,你知道嗎?你針對我沒問題,你為什麽要動我的女兒!”


    她被嚇得渾身猛地顫抖一下,我並不想原諒她,轉而抬手便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我不想打女人,可是此刻,我沒有當她是一個女人。


    “這一巴掌,是還你剛剛打我的!”


    一巴掌下去後,她的臉瞬間紅透了,嘴角也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打完她,我已經不想再和她多說一句話了。


    轉而看向還躺在地上的那個壯漢,就是之前打小滿的那個傻叉!


    我從地上撿起一根鋼管,便衝他走了過去。


    看到我站在他麵前,手裏拎著一根鋼管,那壯漢渾身發抖的求饒道:“哥,大哥……你別……別這樣!我給你跪下,我……”


    我根本沒等他繼續說下去,揚起手中鋼管,便狠狠地朝他剛才打小滿那隻手砸了下來。


    “哢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顯得十分清脆。


    接著便是一陣痛苦的哀嚎聲傳來,他抱著斷掉的胳膊在地上打起了滾來。


    做完這一切後,我也趕到了筋疲力盡。


    也在這時,我聽到了警笛聲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


    我頓時感覺眼前一黑,繼而倒了下去……


    在意識快要模糊之前,安一峰衝我大喊一聲:“姐夫!”


    他及時衝過來接住了我,而接下來我的意識就徹底模糊了。


    ……


    當我醒來後,看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還有安瀾那張蒼白的臉。


    “媽媽,爸爸醒了。”小滿那稚嫩的聲音先傳入我耳邊。


    隨後我便聽見安瀾的聲音:“陳豐,你終於醒了!”


    “我……我這是怎麽了?”我的聲音還很虛弱。


    安瀾愁著一張臉,說道:“你還問怎麽了,為什麽發生這麽大的事不告訴我啊!”


    “我……”


    我回憶片刻想起了,我在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可是越想腦袋越疼,隻好暫時不去想那麽多,轉而急忙看了小滿一眼。


    看見小滿好好的,我才放下心來,說道:“小滿沒事就好。”


    安瀾忽然就哭了,哽咽道:“你嚇死我了,知道嗎?”


    我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說道:“我這不沒事嗎,別哭了。”


    她還哭著,一邊說道:“你被送來醫院的時候,整個人渾身上下全都是血,醫生看了都搖頭。”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現在沒事了,我感覺良好。”


    說著,我想動一下身體給她看看,可是發現我稍微一動,全身便掙紮一般疼。


    安瀾急忙對我說道:“你不要動,你肋骨有骨折,千萬不要亂動。”


    難怪那麽疼,不過為了讓安瀾放心,我還是笑了笑對她說道:“沒事兒,休息幾天就好了,你別哭了。”


    “你真是急死我了,這才從醫院出來沒幾天,這又進來了,人家醫生都無語了。”安瀾嗔怪似的說道。


    “我……”


    我剛開口想說點什麽,安瀾又對我說道:“好了好了,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想吃什麽跟我說。”


    “你就在這兒陪著我就行了。”


    安瀾告訴我當時我昏迷後,警察就趕到了現場,帶走了那群混混和王藝以及盧比。


    現在王藝已經移交給了北京劉江華案件的專案組了,盧比也被派遣回國,被警告今後都不能再進入中國。


    包括那些混混都被警方控製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法律的審判。


    安瀾說沒想到王藝會這麽做,她明明可以自己去自首,還能夠少判幾年。


    可是現在不旦不能減刑,甚至還要追加一條雇凶傷人罪,數罪並罰,估計少了十五年是跑不掉了。


    一個人一輩子都沒有幾個十五年,而王藝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十五年出來都已經四十五歲了。


    可這能怪誰呢,此刻誰也說不清楚對或錯。


    隻怪世事無常,如果當初我沒有認識過王藝,也許就沒有之後的這些事情了。


    可是這誰又說得清楚呢?


    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誰錯了?誰對了?誰又贏得了什麽?誰又輸掉了什麽?


    都沒有,有的不過是刻苦銘心的痛苦和遺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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