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時,也不知道是幾點了,反正太陽已經高掛在天空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下意識地環顧了一圈。


    王藝也已經醒了,或者她一夜沒睡,整個人蓬頭垢麵,滿臉憔悴。


    “你這是……沒睡嗎?”


    她沒精打采地搖了搖頭,張開嘴艱難的擠出一個字:“癢!”


    “癢了一宿?”


    “嗯。”


    從她點頭的速度可以看出來她此刻有多痛苦,整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如果就這麽走在大街上,我根本認不出她是王藝。


    我輕輕歎了口氣,向她走了過去,一邊問道:“現在還癢嗎?”


    “好些了,不過疼……”


    “還是後背嗎?其他地方呢?”


    “就後背。”


    “我看看。”


    我繞到她身後,扒開她的衣領看了看,後頸處依然許多密密麻麻的小紅點,看得我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不用看她後背,肯定也是這樣。


    我又回到已經火堆旁,往裏麵挑了把柴火,將昨天沒吃完的海鮮熱了起來。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隨即向她問道:“哎,你會不會是海鮮過敏啊?”


    王藝毫不猶豫地搖頭道:“不可能,我大學時候經常吃海鮮,從不過敏。”


    “那萬一現在會了呢?”


    王藝盯著石台裏熱得滋滋作響的海鮮,沉默了一會兒說:“不會吧?如果真是海鮮過敏,那為什麽隻在後背?不應該是全身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還是防著點吧,這你就別吃了,等會兒我出去幫你找找看有沒有野果啥的,順便給你找點草藥。”


    “嗯。”


    她就隻好眼巴巴的看著我吃了,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海鮮過敏。


    我一個人飽餐了一頓後,我才對她說道:“你就在洞裏等著我吧,別亂跑啊!”


    “嗯。”


    從山洞裏出來後,我又去檢查了一下那幾個陷阱,依然一無所獲。


    不過其中一個陷阱明顯被破壞過,至於是被什麽動物破壞的就不得而知了,但一定不是兔子這種小動物。


    我將陷阱從新布下後,就去給王藝找草藥了,還好之前和吳老學了一些簡單的中草藥知識,要不然我還真沒法。


    但願這小島上有那幾種植物吧,如果沒有,我也沒辦法了。


    沿著山頂找了一大圈,倒是找到一些中草藥,不過這幾種都是止癢的。


    采集齊後,我又去找了一些野果。


    本來想去找找有沒有椰子的,可不是所有島上都有椰子樹,最後隻能無功而返。


    回到山洞裏,王藝還跟猴子似的不停地撓著被,手撓不到就靠在石壁上摩擦。


    隻見她滿臉痛苦之色,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


    “陳豐,我真的受不了了,好想死……”見我回來,她並沒有激動,反而痛不欲生的對我說道。


    我知道她一定很難受,不然不會這樣,這樣子應該也不是海鮮過敏的原因了,因為過敏不會這麽嚴重。


    “忍一忍吧,我摘了著草藥回來,等會兒用水熬了喝下後看看效果。”


    我邊說,邊將采回來的草藥拿出來,然後將石台進行清理,也隻有用這個來熬製了。


    我正弄著時,王藝又向我問道:“這些草有用嗎?”


    “有用沒用,試下不就知道了嗎,放心死不了的。”


    “我巴不得現在能藥死我。”


    “你再繼續在我麵前提一句死,我現在就跟你分道揚鑣,你自己等死吧!”


    她不再說話了,還是癢的不停地撓著。


    我拿出摘回來的野果遞給她說:“吃點野果墊一下吧。”


    她有氣無力地搖著頭說:“我現在根本沒胃口。”


    我也沒有勸她,將野果放在她麵前後,繼續弄死了草藥來。


    淡水有限,也不準備清洗了,反正這小島上也不可能有什麽農藥。


    將草藥一股腦放進石鍋裏後,我往火堆裏又加了一些柴火,先將水燒沸,然後再用文火熬製。


    “需要多久啊?”王藝忍不住問。


    “喲!”我朝山洞外麵看了看,說道,“就這火候,估計得天黑去了。”


    王藝頓時滿臉痛苦道:“那我還要忍一天嗎?”


    我聳了聳肩說:“我也沒法呀!忍一忍吧!而且……我也不確定這個能不能管用,隻有試一試。”


    “哎!真想……”


    她沒有說下去,估計是想說真想死。


    我也沒和她說話了,一邊看著火候,一邊想著今天的食物從哪裏獲取。


    難不成又去海邊撿海鮮?


    太遠了,下山上山太不容易了,而且那玩意兒也不管飽啊!


    要是陷阱還能搞到一隻野兔啥的就好了……


    我就這麽想著想著,突然王藝“啊”的驚叫一聲。


    我迅速抬頭向她看去,隻見她盯著一處黑黝黝的角落。


    我也順勢看去,見到一隻差不多有筷子那般長的老鼠。


    我眼疾手快,抓起旁邊的一塊石頭就給那老鼠砸了過去。


    沒砸中,那老鼠受驚後也開始逃竄。


    我又繼續砸,一直砸到第四塊石頭,才終於砸中了那老鼠。


    “嘰”的一聲慘叫,那老鼠直接癱在地上抽搐起來。


    我走過去拎起那老鼠的尾巴,晃了晃說道:“正愁中午吃啥,這不送肉上門了嗎?”


    “什麽?!你……你要吃?”王藝滿臉驚訝的看著我。


    “廢話,不吃它,我弄死它幹嘛?”


    王藝忽然又是一陣作嘔的說:“這……這怎麽吃?”


    “把內髒掏出來,把皮一刮,洗吧洗吧,然後放火上烤著吃唄,可香了……”


    王藝又是一臉惡心的表情,我沒理她。


    事實上這還真是好東西,當然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吃這個,確實惡心。


    可是為了活下去,別說老鼠,就是蚯蚓都能吃。


    她現在覺得惡心,是因為她還沒有到極限,一旦餓到極限,看她吃不吃。


    我將這老鼠拿到洞子外麵處理幹淨後,又用幾根樹枝固定起來,然後再放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陳豐,我發現你是真狠啊!老鼠都吃……”


    我笑了笑道:“你等著啊!到時候別跟我搶。”


    “我就是餓死,我也不會吃這個呀!這……怎麽下的去口?”


    我繼續笑:“嗯,行,到時候別真香就行了。”


    王藝將頭一歪,一副堅決不吃的架勢。


    我也沒管她了,繼續烤我的老鼠肉來。


    半個小時的功夫,老鼠肉的香味便飄散在整個山洞裏,別說這香味感覺比之前的野兔肉都香。


    王藝肚子也不停的叫喚起來,還時不時的吞口水。


    我看著她,笑著說道:“怎麽樣?要不要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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