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了房間裏的椅子上,然後點上了一支煙吸了起來。


    孫驍驍也盤著腿坐在了床上,她又對我說道:“要不你來趴著,我也幫你按一下。”


    “不用。”


    “來嘛,別人都求之不得的,你別不願意了。”


    “我就是不願意。”


    她撇了撇嘴道:“你這人真沒趣,我讓你舒服舒服都不願意,總感覺我會吃你豆腐似的。”


    “我是不想,安靜一會兒吧,鬧了那麽久了,累了。”


    “你餓嗎?要不要先去吃飯?”


    我搖搖頭說道:“等會兒再去吧,現在還不是很餓。”


    “對了,”我忽然想起她包裏那個杜蕾斯,繼而向她問道,“那個套子真是你去買的嗎?”


    孫驍驍這才訕笑著回道:“怎麽可能,訂房時送的,我怎麽可能去買這玩意啊!”


    “訂房還送這個?”


    孫驍驍聳了聳肩道:“這不很正常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我苦笑道:“我特麽還以為你真去買的。”


    “你有這麽怕麽?我一個女的都不擔心,你害怕什麽。”


    我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孫驍驍則把另外一張房卡給了我,說道:“算了,不逗你了,知道你潔身自好。”


    “我不是潔身自好,我是怕……算了,不說這些了。”


    “為什麽不說了,說呀。”


    “孫驍驍你正經一點吧,咱倆不能太曖昧了,不太好。”


    “我都不覺得有個什麽,不知道你怕什麽。”


    我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什麽都沒說。


    拿上房卡後,便回了自己那邊房間。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我陷入了沉思中。


    就我和孫驍驍這一路來到北京,到剛才的打鬧,整個過程我真覺得挺放鬆的,而且我也好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孫驍驍的確是第一個讓我在安瀾離開後這麽開心的人,她的玩心很大,也能帶動著我感受到快樂。


    可是我跟她是不可能的,首先我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其次我失去過最愛的女人,我不保證今後還能如此用心去對待她。


    而孫驍驍是個很幹淨的女人,別看她一天沒心沒肺的,可我真沒聽說過關於她的任何緋聞。


    而且她比我年輕那麽多歲,我配不上她。


    即便要找,我也會找一個跟我差不多經曆的女人,同樣離過婚,有孩子我都不介意了。


    這樣的婚姻我也不期望有任何感情可言,兩個人攜手過完餘生即可。


    一個人在房間安靜的呆了一會兒後,孫驍驍給我發來了信息,說道:“我帶你去逛逛北京城唄,天安門去嗎?”


    “現在嗎?”


    “嗯,反正還早,跟他們約的是晚上七點。”


    我想了想,回複道:“行吧,我洗把臉就出來。”


    稍稍捯飭後,我便和孫驍驍離開了酒店,我們叫了一輛車,帶著我們滿北京城閑逛。


    上一次來北京已經快十年了,變化還是相當大的,我們一路路過鳥巢,走過水立方,在經過天安門。


    感受著這座城市的繁華,同時也讓我慶幸自己生在中國。


    孫驍驍似乎對北京很熟,她像個導遊似的一路給我介紹著,說要不是時間有限,就會帶我下車去逛逛了。


    孫驍驍可是在這裏讀的大學,對北京自然是很熟了,而且我也看得出來,她對這裏很有感情的。


    傍晚十分,我跟她去了一個墓園,去看了她的師父。


    那是我第一次見孫驍驍如此冷靜嚴肅的樣子,她跪在墓碑前,和她師父訴說這這些年的經曆。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就紅了。


    墓園裏飄著小雪,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她的肩頭,漸漸地越積越多……


    我伸手幫她拍掉身上的雪花,對她說道:“你別一直跪著了,地上挺涼的。”


    “沒事,你不用管我。”


    我知道那種感覺,於是不再勸她。


    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了安瀾,我連想去祭奠她,都不知道去哪兒祭奠。


    因為安瀾連一個墓碑都沒有,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她的遺體。


    縱是這樣,我才一直堅信她還活著,我不願意給她豎立一個假墓碑,就算是給自己留點念想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孫驍驍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拍了拍身上的雪,蔓延柔情的看著墓碑,說道:“師父,我要走了,不過如果我今天能夠順利進組,以後我可能在北京的時間會很多,到時候我會經常來看您的。”


    說完,她又向墓碑鞠了三個躬,轉而對我說道:“我們走吧。”


    穿過一條又一條的的墓園小道,我們離開了墓園。


    孫驍驍的心情似乎還有些沉重,我沒有主動找她說話,這個時候應該讓她冷靜一會兒。


    我們並肩站在墓園外的馬路上等著出租車,孫驍驍的情緒還是有些沒回過神來,她仰頭望著天上不斷飄下的雪花,伸出手接住不斷飄零而下的雪花。


    忽然哼唱出了一句歌詞:“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拚出你我的緣分,我的愛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靜靜繽紛,眼看春天就要來了,而我也將,也將不再生存……”


    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聽見她唱歌,原來她唱歌那麽好聽,她的音色是我見過的所有人中最好的了。


    等她停下來後,我鼓起了掌來,說道:“唱得不錯呀!這首歌太應景了,叫什麽名字?”


    “範曉萱的《雪人》,你不會沒聽過吧?”


    “有點熟,忘記歌名了。”


    車來了,我伸手招下了車。


    坐進車裏就暖和多了,孫驍驍告訴了司機一個地方,是那個舞台劇劇組所在的劇院。


    “沒想到你唱歌還挺好聽的,怎麽以前沒聽你唱過歌呢?”我開口對孫驍驍說道。


    她的狀態恢複了一些,笑了笑說道:“沒事幹嘛要唱歌,我又不怎麽喜歡唱歌。”


    “可真是白瞎了你這麽好的嗓子。”


    “我喜歡聽歌,不喜歡唱歌,有問題嗎?”


    “沒問題,我隻是覺得你唱歌好聽,應該多唱而已。”


    “你想聽我唱歌啊?”


    “嗯。”


    “行,以後有機會我慢慢唱給你聽,讓你聽煩。”


    我訕訕一笑,看她又恢複了正常的樣子,我心裏也好受一些了。


    這時候我才明白,前段時間她為什麽一直希望我抑鬱症能好,甚至要讓我跟她住在一起了。


    因為別人的心情也會影響自己的情緒,我們都不應該將自己的苦惱帶給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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