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路邊失神了很久之後,我才終於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找到了閔文斌的號碼。


    就在我準備給他撥過去時,一個電話卻給我打了進來,是個座機號碼打來的。


    我以為是推銷保險的,於是就給掛掉了。


    可緊接著這個號碼又打來了電話,我隻好接通了。


    “陳豐嗎?我是派出所的,和孫驍驍簽合同的這個人我們已經抓到了。”


    一聽到這話,我腦袋頓時“嗡”的一聲,緊接著又是一片空白。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這才回過神來,激動道:“你……你剛才說什麽?人抓到了嗎?”


    “是的,現在已經在我們警察局了,你過來一趟吧!”


    我還是不可置信,再一次追問道:“你們確定嗎?沒抓錯人吧?”


    “是他自己來自首的,也承認了整件事情,現在需要孫驍驍一起來認一下,看到底是不是。”


    “好好,我們這就來,這就來……”


    連忙應了兩聲後,我又飛奔似的跑回了醫院。


    回到孫驍驍的治療室裏,她見到我便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麽又回來了?是又不想去妥協了嗎?”


    我激動得語無倫次道:“你,你現在就……就跟我走……”


    孫驍驍一臉懵的望著我,問道:“去哪兒?”


    “派出所,剛才警察給我打電話說跟你簽合同的那個人找到了,現在已經被控製了,要你去認一下看是不是那個人。”


    “不……不,不是吧!?”孫驍驍驚訝無比的望著我,嘴巴張得能塞進一隻拳頭。


    我猛地點頭,說道:“我也覺得很奇怪,可派出所總不可能跟我們說假話吧,咱們先去看一看吧!萬一是真的呢。”


    “好,好……”


    孫驍驍連聲應道,然後便跟著我一起離開了醫院。


    她的臉還有些紅腫,隻能戴上口罩和帽子以及墨鏡遮擋著,但是也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


    我倍感奇怪,這到底怎麽回事?


    剛才警察跟我說的是那個人主動來警察局自首的,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和孫驍驍來到了派出所,警察立即帶著我們去看了那個騙孫驍驍的人,問是不是他。


    孫驍驍自然見過他的,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她伸手指著他說道:“是他,警察同誌,就是他騙的我。”


    那個人他雙手被拷在椅子上,將頭低了下去,似乎不想麵對我們。


    孫驍驍的情緒有些激動,衝過去就向那人質問道:“你為什麽要騙我?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有多慘?”


    “你說話啊!聾了啊!”孫驍驍說著,就想對那人動手了。


    警察及時過去阻止了孫驍驍,告訴她這裏是警察局,不要亂來。


    那個人自始至終沒有和我們說半句話,他好像就像一顆棋子,被安排去迫害孫驍驍,現在又被安排來自首。


    好似這一切都不是他自願的,而是被逼的。


    逼他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閔文斌,我想單獨和他聊一聊,於是對警察說道:“同誌,我能單獨和他聊聊嗎?放心我不會情緒失控的,就簡單聊兩句。”


    警察猶豫了一會兒後,便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審訊室裏就隻剩下我和他了。


    我搬了把椅子來到他坐下,也不急著說話,而是先將身後正錄著相的攝像機關掉。


    然後摸出煙點上後,又遞給他一支,我希望這樣能讓我們接下來的聊天更順利。


    可是他根本不看我一眼,仍然低著頭,一聲不吭。


    我隻好又收回煙,訕訕一笑對他說道:“你什麽都不說也沒關係,其實我知道是閔文斌在指使你,我也知道他肯定警告過你不要把他泄露出來,我也不是來向你打聽他的,我隻是單純和你聊聊。”


    他仍是不語,連頭都不抬一下。


    我吸了兩口煙後,又說道:“我就是特別想知道,明明你可以繼續躲下去,而且我也沒時間了,為什麽現在卻來自首了?”


    他還是不說話,其實我也沒指望他能告訴我些什麽,我隻是想把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


    我又說道:“你可知道你現在來自首,將要麵臨的是什麽嗎?”


    停了停,我又繼續說道:“詐騙金額已經超過500萬了,加上性質惡劣,這足以叛你無期徒刑,你就這麽替閔文斌賣命,值得嗎?”


    在我這句話的話音落下之後,他終於抬頭看向我,冷聲一笑說道:“你最好不要再問了,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的,這就是我的命,我認命。”


    “你就不能指認閔文斌嗎?”


    他一聲慘笑,又保持了沉默。


    我知道我這麽問簡直就是白問,他現在來自首大概率就是閔文斌的意思,既然閔文斌讓他來自首了,那麽就一定有後手讓他閉嘴。


    “好,你不指認也行,我就問你最後一句,你為什麽來自首?”


    他還是不說話,之後不管我問他什麽都不說了,全程隻說了那一句話。


    我也沒希望他還能給我提供一些其它消息了,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孫驍驍正在外麵和警察溝通,見我出來後,孫驍驍便向我問道:“他說什麽了嗎?”


    我搖了搖頭,然後向警察問道:“警察同誌,他來自首時說什麽沒?”


    “他就說他是和孫驍驍簽合同的那個人,其它什麽都沒說。”


    我和孫驍驍對視了一眼,孫驍驍又說道:“那你們一定要將他繩之於法,還我一個清白。”


    警察點了點頭,我又開口說道:“警察同誌,這件事涉及的人太多了而且影響也很大,所以我希望能夠召開一次媒體發布會,讓他當著所有媒體承認自己的錯誤,不知道可不可以?”


    “這個需要你們自己去和他商量,我們幫不上忙。”


    他現在話都不說,想要他當著媒體麵承認自己的錯誤估計很難。


    可即便很難,那也必須讓他當著媒體承認啊,否則孫驍驍就永遠會被誤會了。


    我又再次回到了審訊室裏,見我又進來了,他冷笑一聲道:“你還真是不罷休啊!我都說了,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別來問了,問也沒用。”


    “不問這些了,我就希望你能幫個忙,我會舉行一個媒體發布會,到時候還希望你能將這件事給說清楚,還孫驍驍一個清白。”


    說完,我又補充道:“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這麽幹,算我求你,實在不行,你開個數吧!”


    他慘然一笑,說道:“打碼嗎?打碼我就幹。”


    “這個沒問題,隻需要你當著媒體承認就行了,不需要露臉的。”


    “行,這個我答應你。”


    “謝謝!”


    我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爽快就答應了,這真沒想到,可是為什麽他偏偏不說出是閔文斌陷害的呢?


    閔文斌到底對他進行了什麽威脅?另外閔文斌為什麽又突然讓他來自首了?


    這一切,都太過於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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