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難得來一趟,晚餐也留在這兒吃吧?”


    顧珞珂坐到尤笑然的身邊,伸手接過一個寶寶。


    “不了。你和曾明朗忙活這麽大半天也夠累的,好好休息吧。”


    尤笑然頓了頓,又說道,“顧磊剛才接了通電話,神情凝重,和曾明朗一起去了書房。也不知道是什麽事兒。等他們聊完,我們就回去了。”


    “好吧。”


    顧珞珂伸手拿起果汁壺,倒了半杯果汁,遞給尤笑然,“別幹等著,喝果汁吧。”


    “好。”


    尤笑然將果汁喝完,見懷中的女兒有些鬧覺,起身來回走,嘴裏邊哄著,“寶寶乖,睡覺覺。”


    顧珞珂抱著的寶寶也困了,她將寶寶交給張嬸,“我去叫哥快些送你們回去。”


    她去了書房,推門進入,正好聽到聶顧磊提到她被人襲擊的事。


    “哥,是抓到那個人了嗎?”


    顧珞珂急切地問著聶顧磊。


    “人是找到了,但他死了。他為了躲避追趕,掉下懸崖。線索算是中斷了。”


    聶顧磊蹙眉,“我剛和明朗說了這事兒,這個殺手是單打獨鬥型,他死了,雇主是誰,暫時沒有線索。”


    “怎麽會這樣?”


    顧珞珂有些無力,那個想殺她的人到底是誰?


    “老婆,你不要擔心。既然殺手死了,你暫時也就安全了。”


    曾明朗攬著顧珞珂安撫,她靠在他的懷中,輕歎口氣,沒再說什麽。


    “我會繼續讓人追查下去,他是死了,但凡存在必留下痕跡。總能找到線索的。”


    聶顧磊看著顧珞珂臉色發白的樣子,心裏也難受。


    “好。”


    曾明朗點點頭,對聶顧磊說道,“你先回去吧。”


    “走了。”


    聶顧磊安撫地握了握顧珞珂的肩膀,離開書房。


    “老公,寶寶睡了。”


    尤笑然見聶顧磊蹙著眉頭,問道,“沒什麽事吧?”


    “嗯,回去吧。”


    聶顧磊沒有告訴尤笑然,免得她多一份擔心。


    “好。”


    尤笑然和張嬸一人抱著一個寶寶,跟在顧珞珂的身後走了。


    劉嬸送他們到門外,才回屋清理衛生。


    “別多想了。”


    曾明朗攬著顧珞珂走出書房,“你也忙了大半天了,去睡一覺。”


    “我睡不著。”


    顧珞珂搖頭,她剛知道那個殺手死了,線索中斷,哪裏還有心思睡?


    “我陪你躺會兒。”


    曾明朗和顧珞珂一起進房間,扶著她躺到床上。


    兩人靠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


    曾明朗輕拍著顧珞珂的後背,像哄孩子睡覺那樣有節奏的一下又一下的拍著。


    顧珞珂困了,緩緩入睡。


    曾明朗直到顧珞珂睡得很沉了,才起身去了書房。


    他開始盤點聶顧磊告訴他的信息,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手機鈴聲響起,他見是吳笛的來電,蹙眉,直接按掉。


    吳笛發了一條微信:【曾少,我想辭職,出國讀書,明天的飛機。在我臨走前,想和你見個麵。拜托你不要拒絕我好嗎?就當是為我這個老員工餞行。】


    曾明朗看著微信內容,蹙眉考慮了幾秒,回複道:【行,見麵地點?】


    吳笛欣喜得很,回了一家餐廳的名字:【我現在就在餐廳裏,等你來。】


    這是玉器店的員工們聚餐常去的餐廳,曾明朗抓著車鑰匙出門了。


    顧珞珂睡得沉,至少要睡一兩個小時。他隻是打算去見吳笛一麵,說幾句話就回來,耽誤不了太多時間。


    ……


    餐廳


    吳笛在焦急的等待著曾明朗的到來,她不知道他幾點會到,因為他並沒有回複她。


    她拿起手機,想給曾明朗打通電話,又怕自己表現得太急了,反而會壞事。


    想到這點,她隻好放下手機,默默地坐著等待曾明朗。


    “你好,請問可以上菜了嗎?”


    服務員推開門,詢問吳笛。


    “上菜吧。”


    吳笛點點頭,也許曾明朗很快就會到,菜上齊了也行。


    “好的。”


    服務員很快就推著餐車進包間,將菜一一擺放到餐桌上。


    吳笛看著一桌子的菜,卻沒有一點食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越等越心煩。但曾明朗已經答應會來,她若是走了,就白約他了。


    曾明朗開車到了餐廳外,將車熄火,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入包間。


    “曾少,你來了。”


    吳笛見到曾明朗,欣喜的起身,“快坐下,我點了你愛吃的菜。”


    她一掃臉上的煩躁,臉上全是笑意。曾明朗的出現,還是讓她有些心花怒放的感覺。


    即使她知道自己已經配不上他了,但見到他,還是忍不住開心。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態吧。


    “吃飯就不必了,我隻是過來和你說幾句話就走。”


    曾明朗麵無表情,連坐都沒坐下,拿了一張支票給吳笛,“既然你決定要出國讀書,我是支持你的。這些年你為店裏付出很多,我也不會虧待你。


    這裏是一百萬,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金。有了錢,你可以安心讀書。祝你學業有成。”


    “曾少,我不要你的錢。”


    吳笛搖頭,“我有自己的積蓄,讀書也承擔得起。”


    她沒有接支票,一臉真誠地看著曾明朗,“今天請你來,隻是想最後和你見個麵,好好道別一下。”


    “這錢是給你的,我不會收回。”


    曾明朗將支票放在餐桌上,依然是麵無表情,“祝福的話,我也說完了,麵也見了。就這樣吧。再見。”


    他轉身要走,被吳笛叫住了,“曾少,你不吃飯,好歹和我碰個杯,喝杯果汁再走吧。我知道你要開車,不強求你喝酒。“


    吳笛沒有想到曾明朗對她的態度這麽不友好,過去兩人在工作上配合得極好,他對她不是這樣冰冰冷的態度。


    她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將一杯果汁遞給曾明朗,拿起酒杯和他互碰了一下,“既然是餞行,沒有碰一杯怎麽算數?”


    “好,那就祝你明天一路順風。”


    曾明朗仰頭喝完一杯果汁,將空杯放到餐桌上,轉身就走。


    他走到包間的門邊,伸手要拉開門時,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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