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陳日飛喝得醉熏熏的,邊講電話邊往外走,語氣極不耐煩,“什麽事啊?”


    “讓你去打包飯菜,你死到哪裏去了?”


    王響的聲音也不耐煩。


    “催什麽催啊?我這不是要去打包了?晚吃一會兒,又不會死。”看書喇


    陳日飛罵罵咧咧的,“你每回就知道支使我,錢也不見得你付給我。老子現在不欠你了,你再他媽的占我便宜,我不伺候了。”


    “行,你等著死吧。”


    王響也不是吃素的,陳日飛沒好話,他自然也惱火的。


    “媽的,誰先死還不一定呢。”


    陳日飛掛了電話,伸手去摸口袋,想掏出手鏈,卻發現手鏈不見了。他立馬就酒醒了。


    手鏈掉到哪裏了?


    他返回酒吧去找,但是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


    媽的,今天真背。


    沒有手鏈,他也要不到錢了,隻能罵罵咧咧的離開酒吧。


    路過一條胡同時,他看到幾個不懷好意的黑衣男盯著他看,頓時頭皮發緊,快步往前走。


    “你這麽急,是要趕著去投胎?那咱們哥兒幾個就送你一程。”


    有人開口說了句話,更是嚇得陳日飛拔腿就跑。


    他知道來者不善,怕就是等著他來送死的。


    “上。”


    幾個黑衣男追上陳日飛,將他圍在中間。


    “你們是誰?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的,你們要做什麽?”


    陳日飛嚇得渾身顫抖,他一個人哪裏能對付得了眼前這幾個壯碩的大漢?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幾人同時攻向陳日飛,可憐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被人當沙包打。


    “別打了,別打了。”


    陳日飛哀嚎不已,“求你們放過我吧。”


    “放過你?怎麽可能?我們收了錢,就是要將你打死才算。”


    幾個出手快準狠,陳日飛被打得鼻青臉腫,吐了好多血。


    這個時間,路過的人很少。即使有人路過,看到這種情況,也是快步走過,怕惹麻煩。


    這幫人是王響找的,他早就想修理陳日飛了。不找人暴打陳日飛一頓,他不解氣。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幫人還接了另一個訂單,是要殺了陳日飛。


    賺兩份錢,隻用對付一個人,怎麽算都劃算。


    手機鈴聲響起,王響看了眼來電,按開接聽,“什麽事?”


    “殺了她。”


    對方的聲音很冷,王響不解,“你確定?你不是還要她……”


    “我現在不要了,殺了她,不要留下一點痕跡。”


    “好吧。那錢……”


    王響可不想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畢竟他也來來回回忙活這麽久。


    “放心,錢會給你的。但你一定要做得幹淨,不要留下把柄。”


    “好。”


    王響答應了,掛了電話,起身打開房門,看著裏麵的女人,“可不是我要殺,是你妹不放過你。”


    被關的女人就是尤笑然,她愣了一下,冷靜地開口,“你幫她殺人,可是犯法的事,你也跑不掉的。”


    “你當我是傻子?留下證據等人來抓我?”


    王響嘲諷地看著尤笑然,“我本來不想幫她的,但若不是你,我怎麽會落到如此地步?也許我早就升主任或副院長了。”


    當初他可是作為人才引進那家醫院的,大好前途正要開始,卻因為尤笑然,他被醫院開除了。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變得頹廢無比,過上糜爛的生活。原先的職業素養早就被他拋之腦後了。他的手不再是拿手術刀救人,而是成了推波助瀾的劊子手。


    “王響,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尤笑然和王響談條件,“我懷孕了,你放我走,我會讓聶顧磊既往不咎。”


    “你覺得能說服我?”


    王響嗤笑,“對我來說,弄死你,比放你走換一筆錢更有意義。”


    他將房門關上,從外麵落了鎖。


    “王響,你放我走,我可以保證你能回到醫院上班,讓你當上院長都沒問題。你殺了我,聶顧磊不會放過你,天涯海角都會追殺你。”


    尤笑然拍著房門,她不是在嚇唬王響,而是她知道聶顧磊會這麽做的。


    “你妹已經替代你,你死了,又會有誰知道?”


    王響的話,對尤笑然來說是一種打擊。


    尤怡然假扮她這些日子都沒被人發現,說明尤怡然下了苦功夫,方方麵麵模仿她,才會讓人看不出破綻。


    這麽說,她死了,真的沒有人知道了?


    王響手裏提著汽油桶,往房門和窗戶上灑去,連外牆也不放過。他不會親自動手殺人,留下證據。


    一把火燒光這裏就夠了,什麽也不會留下,根本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個廢棄的破屋子裏還有人。


    一股濃重的汽油味撲鼻而來,尤笑然大驚失色,用力拍打著房門,“王響,求求你放了我。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你。”


    她不怕死,可她肚子裏有寶寶了,她不想帶著寶寶一起死了。


    “你妹現在就是聶太太,我要什麽沒有?”


    王響手裏拿著打火機,“你就帶著你的孩子一起死,黃泉路上也正好有個伴,不會寂寞。”


    “不要,求你了。”


    尤笑然哭了,她再冷靜也沒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


    她死了,尤怡然就徹底占了她的人生。若是沒有人發現真相,那她死了都沒人知道。


    “求我?當初我求你的時候,你可曾心軟過?”


    王響‘吧嗒吧嗒’地玩著手裏的打火機,“你當初可有想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現在你求我又有什麽用?是你妹妹要殺了你。”


    他將打火機往牆角一拋,火苗接觸到汽油,‘轟’的一聲,火勢變大。


    “放我出去,救命啊……”


    尤笑然尖叫起來,房間外麵的火越燒越大,濃煙開始從門縫往房間裏灌。


    “你就等著被燒成木炭吧。”


    王響轉身離開了,房門已經被反鎖了,尤笑然根本跑不掉。


    她本來早就該死了,就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讓她有活命的機會。可惜沒等孩子生下來,她還是得死。


    當然他是不會同情尤笑然的,更不可能放了她。她的身份已經被尤怡然占了,在別人眼中,她就是個已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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