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快睡吧,”


    林小小抬手撫在吳齊的眼睛上,強迫他隻能閉上眼睛。


    “我睡不著時,就這樣強迫自己入睡。你試試。”


    “嗯。”


    吳齊沒有推開林小小的手,默默地躺著。


    風聲雨聲交織在一起,讓人心煩意亂。


    吳齊最終還是沒有睡著,而林小小卻先困得睡著了。


    他怕吵到林小小和豆豆的睡眠,悄悄起身去了客廳。


    坐在沙發上,他拿出手機點開郵箱。


    這是趙萌的郵箱,他知道趙萌有將照片存在郵箱裏的習慣。他打算找一張照片給她做遺照,到時放到墓碑上用的。


    有封新郵件顯示的日期是今天下午兩點,吳齊蹙眉,他就是這個點接到護工的電話,說趙萌跳樓死了。


    難道趙萌發完郵件就跳樓?這會是她的遺書嗎?


    吳齊點開郵件,才看到這是一個錄音。看來源,是從趙萌的手機直接上傳到郵件裏的。


    他點開錄音,聽到對話後,眉頭緊蹙起來。


    原來這就是趙萌意外死亡的真相。


    他顧不上和林小小說一聲,離開公寓,前往警局。電閃雷鳴也阻止不了他的腳步。


    他手中有了這個證據,可以讓警方抓人了。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響聲嚇醒了豆豆。他往林小小的懷裏鑽,“阿姨,我怕。”


    “不怕,有我在。”


    林小小也驚醒了,安撫地拍著豆豆的後背。


    她看向吳齊時,才發現他不在床上。


    等她將豆豆哄睡了,悄悄下床,走出房間,在屋子裏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吳齊的人影。


    奇怪,這大半夜的,又下著雨,吳齊去哪裏了?


    林小小放心不下,拿起手機撥打吳齊的號碼。


    吳齊開著車,聽到手機鈴聲響,按開藍牙接聽,“喂?”


    “你去哪裏了?”


    林小小的聲音裏滿是焦急,“風大雨大的,又是大半夜,你跑出去幹嘛?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抱歉,我有急事前往警局。”


    吳齊安撫林小小,“雨大大,我開車不方便講電話,等我回家了,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


    “好,你開車慢些。一定要注意安全。”


    林小小也不敢一直和吳齊通話,怕影響他開車。畢竟雨太大了。


    掛了電話,她也沒有睡意了,坐到沙發上。


    她知道吳齊大半夜前往警局,一定和趙萌的事有關。


    “阿姨……阿姨……”


    豆豆又驚醒了,見林小小不在床上,嚇得哭了起來,“媽媽,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林小小趕緊起身進房間,將豆豆抱入懷中安撫,“阿姨在,不要害怕。”


    “媽媽,我要媽媽……阿姨,你帶我去找媽媽,好不好?”


    豆豆哭得滿臉是淚,“我要和媽媽在一起,我不想呆在這裏了。”


    “別哭了。”


    林小小哄著豆豆,“雨這麽大,我們也出不去。你乖乖睡覺,好不好?”


    “那等天亮不下雨了,你能帶我去找媽媽嗎?”


    豆豆抽泣著,也許是母子連心,他一直吵著要見趙萌。


    “這……等你爸爸回來,好不好?你乖乖的,不要哭了。”


    林小小沒法答應豆豆,隻能先安撫他的情緒。


    “嗯,我不哭。媽媽說,愛哭愛鬧的孩子最讓人討厭了。阿姨,你不要討厭我。”


    豆豆抬手抹去臉上的眼淚,倔強的樣子,讓林小小好心疼。


    這麽小的孩子,愛哭愛鬧怎麽了?


    趙萌扼殺了豆豆真正的情緒,讓他從小就活得這麽壓抑。


    “乖。我怎麽會討厭你?我很喜歡你。”


    林小小抱著豆豆躺到床上,拉過被子蓋著兩人。


    “阿姨,我知道我媽媽脾氣不好,你們都討厭她。”


    豆豆仰著小臉,看著林小小,“爸爸也不喜歡媽媽,每回他都躲著媽媽。我沒有見過爸爸朝媽媽笑過。爸爸隻有和我在一起時,才會變得溫柔,對媽媽的態度總是冷冷的。”


    林小小很訝異,沒想到這麽小的孩子觀察力這麽強,能看出吳齊和趙萌之間的關係不好。


    “豆豆,你還小,大人之間的情感如何,你現在還不能理解。”


    林小小撫著豆豆的後腦勺,“聽話,你開開心心的當個孩子就好。有爸爸和阿姨在,我們會保護你的。”


    “嗯。”


    豆豆窩在林小小的懷中小聲抽泣著,哭累了,又睡著了。


    唉……


    林小小看著懷中的豆豆,深深地歎了口氣。


    趙萌是生下豆豆,卻用她扭曲的性格來教育豆豆。好在豆豆懂事乖巧,性子並沒有長歪了。


    她真的很心疼豆豆,不到三周歲的孩子,本該在父母的懷中撒嬌,他卻獨自承擔了許多。


    趙萌死了,以後她就是豆豆的媽媽。她會用最大的耐心來嗬護豆豆。


    即使她以後生了自己的孩子,她也會繼續愛豆豆的。


    ……


    雨太大,路況不明,吳齊不敢將車開得太快。


    他知道林小小會擔心他,這麽大的風雨,保證安全更重要。


    原來隻要十幾分鍾的路程,他足足開了大半個小時,終於到了警局。


    他將手中的證據提交給警員,“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我正好也要找你。”


    警員看著吳齊,“我們通過對趙萌摔碎的手機進行修複,獲得了一段錄音。”


    “和我這份應該是同一份內容。”


    吳齊眼中是一抹了然,“趙萌應該是在錄音前就已經設置了自動發送到郵箱,我是點開她的郵箱時看到的。”


    他將凶手的身份告訴警員。


    “既然知道是誰,又有這個錄音,證握確鑿,我們馬上就實施抓捕。”


    警員決定馬上行動。


    “我可以跟去嗎?”


    吳齊想親眼看著凶手落網。


    “警方行動,你不方便跟著。”


    警員想了想,又說道,“這樣吧,你在警局等著。我們將人抓回來時,你可以和她對質,問清你想知道的事情。”


    “好。”


    吳齊點頭,他確實有很多疑問要搞清楚。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淩晨兩點了,他也就沒聯絡林小小了。等事情解決清楚了,他再回去告訴她也是一樣的。


    他默默地坐在長椅上等待,等著警員歸隊,將凶手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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