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吳齊將車鑰匙丟到鞋櫃的碗裏,走到酒櫃前拿了一瓶紅酒倒了半杯,猛地喝了一大口。


    吳蓮那一通電話,讓他心裏壓抑多年的怨恨一下子就決了堤,瞬間就將他拉回過去。


    那時他和趙萌的感情很好,錯就錯在不該帶她回吳家過年。


    吳蓮覺得他生得高大帥氣,而趙萌個頭嬌小,長得也不夠好看,會拉低吳家的基因。因此她處處看趙萌不順眼。


    趙萌是個有事愛悶在心裏的人,對於吳蓮的針對隻能忍氣吞聲,度過了過年的這幾天。


    原本兩人離開老家,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哪知吳蓮總是打電話給趙萌,說盡難聽的話。


    他的事業正在上升期,趙萌沒有向他告狀,自己默默承受著。


    當他有了一定積蓄付了首付,買下這套公寓,準備像趙萌求婚時,她卻提出分手。


    他不敢置信,在他的一再追問下,趙萌才說出自己一直被吳蓮辱罵針對的事。因為吳蓮,她失眠,脾氣變得暴躁不安,隻能偷偷去看醫生拿藥吃。


    而這一切,他這個睡在趙萌身邊的枕邊人居然都沒有察覺到。


    他很愧疚,向趙萌保證不會再讓吳蓮傷害她,但她的精神壓力太大了,已經不願意再和他一起過下去了。


    他為了讓趙萌緩解情緒,才答應分手。他想重新追求她,哪知她轉身就嫁給其他男人了,移民去了國外。


    趙萌那種不想再和他在一起的決絕,徹底傷了他的心。他轉了一百萬給她當作補償,她沒有接收。


    自此之後,他沒有再見過到過趙萌了。


    現在的他有房有車,有不錯的存款,失去曾經最愛的女人,讓他成了個無心的男人。


    事情就是這麽湊巧,他替尤笑然去夜市給林小小送燕窩,勾起他對過去的回憶。


    這還不算,吳蓮偏偏也來湊熱鬧,打電話給他,才會讓他一通嘲諷。


    他的思緒算是徹底被拉回過去,想到趙萌的遭遇,他就一陣心痛。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種愧疚讓他一直不願意再談戀愛。


    和林小小這段關係,大概率也是無疾而終,因為他放不下過去。


    輕歎口氣,他將杯中的紅酒一口氣喝完,進浴室去了。


    手機屏幕在閃,顯示一串陌生的虛擬號碼。沒人接聽後,對方沒再撥打過來。


    吳齊衝完澡,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一看就像是詐騙電話,他也就沒有在意。


    放下手機,他躺到床上,輾轉反複了好久,才沉沉睡去。


    ……


    翌日


    林小小睡到八點才醒,每到周末不用趕幼兒園的單子,她才能多會兒。


    看了眼時間,她起床洗漱完,換上聶沁如送她的裙子,去街頭買早餐吃。


    吳齊說十點會來接她,她吃完早餐,還能將甜品材料準備好,讓麵團發酵,這樣看完電影回來,她也不至於太趕。


    想到聶沁如會給她送午餐來,她馬上發了條微信:【伯母,今天中午不用給我送午餐了。吳齊十點會來接我去看電影,我們在外麵吃午餐。】


    聶沁如:【你們開始約會了?挺好的。你不用急著回店裏,有我在呢。】


    林小小:【你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的,我吃過午餐就會回店裏。】


    聶沁如:【那行,你自己安排好。祝約會開心。】


    她很看好林小小和吳齊,兩人開始約會,她當然是十分支持的。


    林小小:【謝謝伯母。】


    她走進一家早餐店,點了份豆漿和煎餅果子。


    “喲,小小,你今天穿的裙子真漂亮。”


    老板娘邊麻利地做煎餅果子,邊和林小小聊天,“你做的甜品太香了,我在這裏都能聞到味兒。我兒子特別喜歡吃,天天都要過去買。謝謝你還給他贈品。”


    “小家夥每回來都脆生生地喊我姐姐,我當然要送他一些了。”


    林小小笑了笑,“你做的煎餅果子也很香,我就好這一口。”


    她被人誇漂亮,心裏美滋滋的。


    “來,拿好了。”


    老板娘將煎餅果子和豆漿遞給林小小,“豆漿不要錢,算我送你喝的。”


    “謝了。”


    林小小也不客氣,為了兩元較真,沒啥意思。


    她拎著早餐回到店裏,幾分鍾吃完,係上圍裙開始忙碌起來。


    眼見時間馬上十點了,吳齊還沒有來。她心裏不禁嘀咕起來,也許他想放她鴿子吧。


    無所謂了,反正看電影吃飯也就是走個流程,不去也不虧。


    她將麵團用保鮮膜包住,慢慢發酵。


    十點整,吳齊走進店裏,見林小小在忙碌,問道,“你還要多久?”


    他見林小小又穿著相親那天的裙子,不禁微微蹙眉。他不太喜歡從她的身上看到趙萌的影子。


    “已經好了。”


    林小小見吳齊蹙眉,不禁有些局促不安,不明白他在不悅什麽。


    “走吧。”


    吳齊麵色冷淡,先行走出店外。


    林小小默默地摘下圍裙,掛到架子上,關好店門,走到吳齊的身邊。


    她這才知道原來他隻是守時,不是要放她的鴿子。隻是他既然不願意,為什麽要約她?為什麽要來?


    吳齊沒說話,轉身朝停車的地方走去。林小小抿著唇,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地上了車,林小小係好安全帶,側頭見吳齊的臉色沉沉的,索性也不問了。


    他願意看啥電影,她配合就好。反正走個流程不走心。


    大約半小時,車子停在一家女裝店的門口。


    “下車。”


    吳齊丟下一句,開車門下車。


    林小小趕緊下車,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幹嘛?”


    “走吧。”


    吳齊沒有回答林小小,轉身進店,對店長說道,“挑身合適的衣服的給她,不是裙子都行。”


    “等等。”


    林小小看著吳齊,“幹嘛要突然給我買衣服?”


    兩人第一次約會,吳齊就要買禮物送給她嗎?可是看他沉沉的臉色,顯然不是送禮物這麽簡單。


    “你穿裙子太醜了。”


    對於吳齊的嘲諷,林小小愣了一下,“怎麽會?早上我去買早餐,老板娘還誇我穿這條裙子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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