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結束,賓客散盡。


    時間終於是黃洪和巫明蘭的,她洗完澡走出浴室,就被他吻住了,“你終於是我的了。”


    “哎呀,你先洗澡啦。”


    巫明蘭羞澀地推著黃洪,“你一身酒味,臭得很。”


    “好,我去洗澡,你等著我。”


    黃洪進浴室去了,等他衝完澡出來,看到巫明蘭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說好的新婚之夜看來又泡湯了。


    他輕輕地躺到床上,將床頭燈關掉,靠近巫明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她瞬間就破防了,笑了起來。


    “好啊,你在裝睡。”


    黃洪翻身壓著巫明蘭,“我還以為今晚又要泡湯了。”


    “如果我真的睡著了,你就不碰我了?”


    巫明蘭看著黃洪,他笑了笑,“當然,今天你也累了一天,睡著了,我又怎麽舍得折騰你?”


    “你怎麽精力還這麽好?”


    巫明蘭看著黃洪,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因為我期待著新婚之夜,那我當然不會覺得累了。”


    “討厭。”


    巫明蘭拍開黃洪的手,“你別壓著我啦。”


    “那我們換過來。”


    黃洪抱著巫明蘭轉了一個身,換成她在上。這樣她更羞澀了,掙紮著要推開他,被他吻住了。


    夜很長,屬於他們倆的新婚之夜才剛開始。


    ……


    翌日一早,巫明蘭醒來,見黃洪側著身,盯著她看,頓時覺得很羞澀,將臉埋到他的懷中,“你幹嘛這樣盯著我看?”


    “因為你睡著的樣子很可愛。”


    黃洪笑了,他不是第一回看到巫明蘭的睡顏。但兩人做過最親密的事後,他的心態有些變化。


    她是他的老婆了,他越發覺得她可愛了。


    “哎呀,我好餓,你快去給我做早餐。”


    巫明蘭推著黃洪,“我要換衣服了。”


    “我又不是沒看過,我幫你換。”


    黃洪作勢要拉下巫明蘭身上的被子,她嚇得尖叫,“不要啦,討厭!”


    “好啦,不逗你了。我去做早餐。”


    黃洪起床,下樓去了。


    巫明蘭快速穿上衣服,整理床鋪時,看到床單上的血跡,臉頰發燙。


    昨晚她和黃洪折騰了好久才圓房,她實在是太怕了,他沒有強來,一直哄著她。


    她剛將床單抽出來,黃洪就進來了,“老婆,你早餐想吃牛排還是麵?”


    “隨便。”


    巫明蘭馬上將床單藏到身後,黃洪笑了笑,說道,“你去洗梳洗,床單放著我來洗就好。”


    “不用不用,我洗就好。”


    巫明蘭抓著床單跑進洗手間,將門反鎖上了。


    黃洪笑了,隔著門說道,“老婆,其實床單不洗也行,留個紀念。”


    “才不要。”


    巫明蘭羞澀得很,“你快去做早餐啦,我洗完就下來。”


    “行。”


    黃洪下樓去了,進廚房煎牛排。


    巫明蘭將床單洗了,洗漱完下婁,看到餐桌上有兩份心形牛排。


    “哇,你怎麽做的?”


    “簡單,將牛排煎熟了,用刀修出一個心形來。”


    黃洪遞了刀叉給巫明蘭,“吃完早餐,我們一起回老宅。”


    “好。”


    巫明蘭知道今天要回門。


    “回門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


    黃洪看著巫明蘭,“航班也訂好了,我們有七天的婚假度蜜月。”


    “好。”


    巫明蘭根本不需要為這些事操心,黃洪都計劃好了。


    手機鈴聲響起,黃洪看了眼,是陌生號碼,蹙眉。


    “誰打來的?怎麽不接聽?”


    巫明蘭邊吃牛排邊看著黃洪,他按開接聽,“哪位?”


    “我們是湖東分局的警員,劉軍跳樓身亡,他的手機上隻有你的聯絡方式。我就聯絡你了。”


    “什麽?”


    黃洪訝異得一下站了起來,“劉軍死了?”


    巫明蘭聽了,同樣訝異地瞪大眼睛。那天他們去看劉軍,他還好好的,怎麽說死就死了?


    “是的,他留下一封遺書,自殺身亡。你過來給他辦一下手續,將遺體火化了吧。”


    “好的,我馬上趕過去。”


    掛了電話,黃洪對巫明蘭說道,“你自己回老宅吧,我要去處理劉軍的後事。”


    “我和你一起去吧。”


    巫明蘭看著黃洪,“我們是夫妻,他是你的發小,也就是我的朋友。他死了,我去送他一程也是應該的。”


    “好吧,我們現在趕過去。”


    黃洪攬著巫明蘭往外走,他的臉色很凝重。


    是他大意了,劉軍說心願已了的時候,他就該想到劉軍會有異常舉動。


    ……


    殯儀館


    劉軍的遺體火化完了,黃洪簽字後,領走骨灰盒。


    巫明蘭見黃洪全程不說話,知道他心裏不好受,默默地陪著他。


    “劉軍的父母早就過世了,現在劉軍也死了。”


    黃洪歎了口氣,“我把他的骨灰盒和他父母的放在一直,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老公,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要難過了。”


    巫明蘭安撫著黃洪,他搖了搖頭,“如果我不告訴劉軍那個女人的消息,也許他還能活著。他知道那個女人過得不好,也算是了了心事,才會自殺。”


    “劉軍那樣活得很痛苦,也許死亡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巫明蘭看過一眼劉軍的臉就忘不了那種恐懼感,他這樣苟活著,無非是因為一口氣沒出。


    支撐他活著的信念消失了,他就選擇了死亡。


    “道理我懂,隻是替他不值。”


    黃洪|咬了咬後牙槽,“希望他下輩子睜大眼睛,不要再遇到那個女人。他這麽好,不該被女人辜負。”


    巫明蘭在心裏歎氣,自古以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很難過得了‘情’字這一關。


    運氣好,雙方相愛,皆大歡喜。


    運氣不好,就像劉軍這樣,付出生命的代價。


    黃洪帶著巫明蘭去了墓園,將劉軍的骨灰盒下葬。


    他將清酒灑在地上,對著墓碑說道,“伯父伯母,我將劉軍送來了。你們一家三口在另一個世界好好相聚吧。”


    巫明蘭將菊花擺到墓碑前,看著黃洪傷心難過,語言的安慰太無力,她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陪著他。


    如果有平行空間,往生的人也許真的能再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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