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聶沁如掙紮起來,韓齊心中頓時了然,鬆開她的唇,看著她,“你果然是在騙我。”


    “你壓著我的手了。”


    聶沁如伸手攬住韓齊的脖子,拉低他的頭,主動吻住他的唇。


    韓齊愣了一下,被動地接受聶沁如的吻,心裏一股怪異的感覺開始蔓延。


    這下他終於肯相信自己就是顧慎言了,因為聶沁如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慎言,我好想你。”


    聶沁如突然嗚嗚哭了起來,這近一年的時間裏,她內心崩潰過無數次,每都是強逼著自己堅強起來。


    因為她不堅強,沒有人會替她堅強。


    “別哭,別哭……”


    韓齊心軟了,“是我不好,讓你傷心了。”


    雖然他還沒有記起一切,但他看到聶沁如哭就感到心疼不已。


    “你知不知道我這一年來都好想你,要不是為了孩子們,為了顧家,我也跟著你跳下山崖了。”


    聶沁如的眼淚根本止不住,這一刻所有的委屈傾泄而出。


    “對不起,對不起……”


    韓齊不斷地吻去聶沁如的眼淚,她就是哭,止不住。直到他吻住她的唇,哭聲才停止。


    兩人在床上翻滾糾纏,恨不得能將這一年的分別通過這樣的方式狠狠地彌補回來。


    直到聶沁如累極了沉沉睡去,韓齊才放過她,伸手擁著她,將臉埋在她的頸間,聞著她的體香入睡。


    生離死別一年後,他們又再次擁有了彼此。


    聶沁如雖在沉睡,但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她知道以後她不再是一個人了。她再次擁有了顧慎言的寵愛。


    她會比以前更加珍惜兩人在一起的時光,因為他們彼此都失去過對方一回,更懂珍惜。


    ……


    翌日一早,聶沁如醒來了,感覺耳後有輕淺的呼吸聲,知道韓齊睡得正熟。


    她悄悄轉過身子,看著他緊閉著雙眼的樣子。真沒想到上天會讓他們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要不是老太太鬧著要韓齊留上來過夜,他們之間也不會發生糾纏,她也不會發現他腰上的疤痕,進而確認他的身份。


    這一切定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環環相扣,就是為了讓她不會錯過她最愛的顧慎言。


    她忍不住抬起手指,隔空描繪著韓齊的五官。她不敢碰觸到他的臉上,生怕會吵醒他。


    當她的手指來到他的唇邊時,他突然張嘴咬住她的手指,把她嚇了一跳。


    “啊?你醒啦?”


    “我又不是木頭人,能不醒來嗎?”


    韓齊翻身將聶沁如壓到身下,挑起眉頭,“看來明晚你還不夠累,才會一大早故意吵醒我,就是為了再來一次吧?”


    “我沒有。”


    聶沁如辯解道,“我不想吵醒你的,我已經很小心了。”


    “你是嘴上不想,心裏想。”


    韓齊故意曲解聶沁如的意思,低頭在她的脖子上輕啃著,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好癢……”


    “那換一種。”


    韓齊不等聶沁如反應過來,就霸王硬上弓了。


    “你的精力怎麽一直這麽旺盛?”


    聶沁如伸手攬著韓齊的脖子,開始回應他。


    韓齊笑了,“看來我以前也是這樣,你喜歡嗎?”


    “討厭。”


    聶沁如用力在韓齊的腰上擰了一把,換來他更猛烈的進攻,惹得她嬌呼連連。


    另一邊,老太太醒來就鬧著要見顧慎言,“慎言在哪?他是不是走了?”


    “沒有。媽,現在時間還早,他還在睡著呢。”


    盧玉琳知道昨晚韓齊睡在聶沁如的房間,幹柴烈火的,會發生什麽事,過來人都心知肚明。


    既然他是顧慎言,那睡在聶沁如的身邊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了。


    “我不信,你去將他叫來。”


    老太太推著盧玉琳,一臉焦急,“他肯定又是像昨天中午一樣,我醒了,他就不在。”


    “好好好。媽,你不要著急,我這就去叫他來。”


    盧玉琳沒法,隻好起身去聶沁如的房門口。聽到裏麵似乎有動靜,她遲疑了一下,才抬手敲了敲,輕喚道,“沁如,你們醒了嗎?”


    “啊?媽……”


    聶沁如聽到盧玉琳的聲音,頓時羞澀得很,伸手推著韓齊,“媽找我呢。”


    “別管她。”


    韓齊不悅,繼續壓著聶沁如求歡。


    盧玉琳見聶沁如沒有應她,又敲了敲,說道,“奶奶醒了,吵著要見慎言呢。你們快過去吧,我哄不住她。”


    聶沁如聽到是老太太醒了,一狠心,伸手就將韓齊推開了,搞得他不上不下的,滿頭黑線。


    “奶奶醒了,我們快去看看她。”


    聶沁如看著韓齊一臉難受的樣子,也很尷尬。


    “行吧,這次就放過你。”


    見韓齊無奈地起身進浴室去了,聶沁如這才應道,“媽,我和慎言馬上就過去。”


    “好。”


    盧玉琳這才回老太太屋裏去了,哄了幾句,老太太終於安靜下來了。


    聶沁如拿了衣服換上,整理床鋪時看到床單上的痕跡,頓時紅了臉,趕緊將床單抽走,重新捕了一床新的。


    韓齊從浴室出來,見聶沁如腋下夾著床單,勾起唇角,“你換一床新的,明天還是要換。”


    “討厭。”


    聶沁如斜倪了韓齊一眼,丟了一套衣服給他,“快換上。”


    她的聲音都透著嬌羞的喜悅,對韓齊不再是冷著臉了。


    韓齊換好衣服,攬著聶沁如一起去了老太太的房間,“奶奶,早啊。”


    “你們來啦。”


    老太太顯得很高興,拉住兩人的手,“我一醒來就想看到你們。沁如,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真好,臉色紅潤得很。”


    聶沁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臉紅,多半是因為害羞。


    “奶奶,我扶你下樓吃早餐。”


    聶沁如扶起老太太,老太太又朝韓齊伸手,“慎言也扶著我。”


    “好。”


    韓齊扶著老太太另一邊,三人一起下樓去了。


    管家等他們落座後,開始招呼傭人往餐桌上擺。


    顧家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傭人們都回來正常上班了。反正顧慎言回來了,遲早都要告訴大家。


    老太太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慎言啊,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你要多吃些。”


    韓齊看著老太太,笑著點頭,“好的,奶奶。”


    這聲‘奶奶’和昨天相比,明顯加入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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