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輪緩緩停下,轎廂回到地麵上。


    喬少寒一手牽著喬安安,另一隻手遞給林小雅,“老婆,我們走啦。”


    “好咧。”


    林小雅笑著伸手去牽喬少寒的手,他發現她的手偏移了位置,馬上主動牽住她。


    看來林小雅的眼疾很嚴重了,而她自己還沒有發現。


    一家三口往下一個項目走去,林小雅和喬安安邊走邊鬥嘴。


    喬少寒牽著她們倆,心裏卻是沉甸甸的。


    他必須時刻注意林小雅的行為,才能發現她哪裏有異常。


    如果這種情況一直惡化下去,最後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死亡嗎?


    喬少寒不敢往下想,林小雅還這麽年輕,孩子們還這麽小,她怎麽可以死了?


    但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他的掌控,他該怎麽辦才好?


    思及此,喬少寒有一種很深的焦慮感和危機感。


    眼下他隻能把希望放到聶沁如的身上,也許她能有辦法治好林小雅。


    而聶沁如此時正坐在圖書館裏找資料,她坐在醫學書專區,專看那些關於疑難雜症以及和雙重人格有關的醫書。


    她要保持足夠的冷靜,才能思考自己接下來要怎麽做。


    手機鈴聲響起,聶沁如見是尤誌遠打來的電話,心‘咯噔’一聲,馬上接起,“尤特助,找我有事嗎?”


    “顧太太,你馬上來公司一趟,顧總受傷了。”


    尤誌遠話裏的遲疑,讓聶沁如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好,我馬上趕過去。”


    聶沁如匆忙中借了幾本書,塞進包裏,跑出圖書館招手攔出租車。


    趕到顧氏集團,她看到尤誌遠的臉色不太好看,莫名有些心慌,“顧慎言在哪裏?”


    “在總裁辦公室。”


    尤誌遠推開辦公室的門,聶沁如走進去,擋住他,“你去忙你的,我來處理就好。”


    “好。”


    尤誌遠關上門,走開了。


    他跟進去,確實幫不上什麽忙。


    聶沁如走到顧慎言的身邊,才看到他的手受傷了,正在流血,他隻是隨意地用紗布裹了一圈,止血效果並不好。


    “為什麽不去醫院處理傷口?”


    聶沁如伸手去解顧慎言手上的紗布,他避開了,“我沒事。”


    “流這麽多血,還說沒事?”


    聶沁如抓住顧慎言的手腕,“我幫你處理。”


    “都說了不用。”


    顧慎言的脾氣突然暴躁起來,甩開聶沁如的手,“你走吧,我還要忙。”


    “老公,你不要這樣。”


    聶沁如撲進顧慎言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向他示弱,“我不希望看到你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樣我會害怕。”


    顧慎言蹙眉,眼中一道紅光閃過。他麵露痛苦之色,似乎在掙紮。


    幾秒之後,他冷靜下來,抬手拍著聶沁如的後背,“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老公,我能不擔心嗎?你以前從不會對我發脾氣的。”


    聶沁如抬眸看著顧慎言,“你的隱性人格快要壓製不住了嗎?”


    “你知道了?”


    顧慎言倒是很坦然,沒有否認。


    “老公,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你配合我,好不好?”


    聶沁如雙眼含淚的模樣,讓顧慎言心疼不已。


    他抬手抹去她的淚水,點頭,“好。”


    “現在先讓我替你處理傷口。”


    聶沁如握住顧慎言的手腕,這回他沒有避開,看著她將紗布解開。


    “天,你怎麽會把自己的手搞成這樣?”


    聶沁如驚呼一聲,顧慎言的手掌血肉模糊,這是多大的力才會傷成這樣?


    “沒什麽。”


    顧慎言輕描淡寫,“季度財務報表差強人意,我也不知怎麽就發了怒,一掌拍在桌麵上,結果把玻璃震碎了。”


    當時會議室裏的人都嚇到了,因為這是顧慎言第一次當著大家的麵發怒。


    尤誌遠馬上宣布散會,第一時間要給顧慎言處理傷口,被他拒絕了。


    他沒想到尤誌遠會打電話叫聶沁如來公司。


    “少賺點錢有什麽關係?現在都在鬧經濟危機,誰都不好過。”


    聶沁如將顧慎言的手掌止血後,重新裹上紗布,“這幾天你這隻手先不要碰水,這樣會好得快些。”


    “好,我聽老婆的。”


    顧慎言伸手一拉,聶沁如就坐到他的膝蓋上。


    “幹嘛啊,這是在公司,被人看到多不好?”


    聶沁如掙紮著想起來,卻被顧慎言一把抱起,往休息室走去,“那到不被人看到的地方就好了。”


    “討厭。”


    聶沁如捶著顧慎言的肩膀頭,見他恢複正常,她稍稍放下心來。


    “老公,我想早些對你進行心理治療。”


    “沒問題,你現在就可以開始。”


    顧慎言將聶沁如壓到床上,她伸手推他,“我是說真的。你的隱性人格時不時冒頭,必須及早抑製住。”


    “老婆,你放心,我有意誌力,自己能克服的。”


    顧慎言知道自己的問題,以前他能克服,現在也一樣可以。


    “不,我總感覺這回不太簡單。”


    聶沁如摸著顧慎言的臉,一路往下,“你看你身上的溫度冷得嚇人,這是不正常的。”


    “我並沒有覺得不舒服。”


    顧慎言蹙眉,聶沁如搖頭,“就是因為你沒有不舒服,這才奇怪。”


    “別想太多了,也許我隻是最近壓力大了,體溫有些失衡了。”


    顧慎言低頭去吻聶沁如,她伸手攬住他的脖子,手無意中碰到他的耳朵,他頓時一揚手,將她甩到地上。


    聶沁如瞬間摔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抱歉。”


    顧慎言回過神來,彎腰將聶沁如抱起來放到床上。


    “你剛才心裏閃過的念頭是什麽?我要聽實話。”


    聶沁如並不生氣,她要知道顧慎言心裏的真實想法,對她後續要進行的治療工作有幫助。


    “我也不知道,幾乎就是下意識地出手了。”


    顧慎言低頭吻了吻聶沁如,“對不起,我傷害到你了。”


    “我沒事,你不用自責。”


    聶沁如安撫著顧慎言,她沒想到他的失控就是一瞬間發生的,而她剛才似乎什麽也沒有做。


    看來一定有什麽細節是他們倆都沒有注意到的。


    這才是關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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