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慎言回到老宅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他悄悄走進房間,看到葉沁發如已經睡熟了。


    他沒有吵醒她,輕輕躺到她身邊。


    大概是她感覺到顧慎言的氣息,主動往他的懷裏鑽。


    “這丫頭。”


    顧慎言好笑地看著葉沁如像隻小貓般可愛,他伸手撫著她的後腦勺,她安靜下來了。


    “顧慎言。”


    “嗯?”


    顧慎言應了一句,等了幾秒,見葉沁如沒有下文,低頭看她並沒有醒。


    看來是說夢話了。


    “顧慎言,&*#%……”


    葉沁如又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長串,顧慎言一個字也沒聽清楚。


    他好笑地拍著她的後背,“睡吧,我就在這兒。”


    葉沁如突然又哭了起來,這可嚇壞了顧慎言,“怎麽又哭了?”


    “爸……爸……”


    葉沁如並沒有醒,陷在夢境中。


    顧慎言蹙眉,知道這是葉沁如一個心病。


    他輕撫著她的臉,喚道,“醒醒,你做夢了。”


    葉沁如醒來,看到顧慎言,伸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哽咽著說道,“我夢到一個男人的背影,我媽對我說那是我爸爸,可是他不肯轉身見我一麵,還越走越快。”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顧慎言安撫地拍著葉沁如的後背,“我一直沒有查出姓聶的下落,主要是沒有追查的方向。隻能等媽再想起些事情來,線索多些,也好找些。”


    “嗯。”


    葉沁如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夢到那個背影。


    “睡吧。”


    顧慎言伸手替葉沁如拉好被子,她搖頭,“我睡不著了。”


    “那正好,我也沒有睡意,咱們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顧慎言低頭吻住葉沁如的唇,她推著他的肩膀,“你的傷……”


    “不礙事。”


    顧慎言低笑,“天知道我早就想這麽做了。”


    葉沁如沒有再拒絕,伸手攬著他的脖子,回應他的吻。


    月光很美,透過窗簾灑在房間的地板上,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對糾纏的影子……


    ……


    翌日一早,葉沁如醒來,沒有看到顧慎言。


    她聽到房間外有說話聲,支起耳朵聽了聽,是楊麗美和顧慎言在聊天。


    “慎言,我想出去一趟,一會兒囡囡醒了,你和她說聲,省得她擔心我。”


    “媽,你要去哪兒?我開車送你過去。”


    顧慎言不放心讓楊麗美獨自一人出門,她卻拒絕了,“不用了,我想自己去。”


    “好,手機記得帶上。”


    顧慎言也沒有勉強楊麗美。


    葉沁如蹙眉,楊麗美突然間想要去哪裏?


    她下床換好衣服,等門外沒有聲音了,才拉開房門走出去。


    顧慎言看到葉沁如,笑著說道,“醒了?我看你昨晚累到了,想讓你多睡會兒。”


    葉沁如的臉有些紅,轉移話題,“我媽走了?”


    “嗯,她今天有些奇怪。”


    顧慎言看到葉沁如往樓下走,拽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裏?”


    “我不放心我媽,我得跟去才行。”


    葉沁如擔心楊麗美一人出去會遇到危險,顧慎言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個人跟著我媽,她不容易發現。”


    葉沁如心裏隱隱總覺得楊麗美的異常是和那個男人有關,也許她又想起什麽事來了。


    “行。”


    顧慎言沒有攔著葉沁如,“有事打我電話。”


    “知道了。”


    葉沁如趁著客廳沒人,翻個身,就從樓梯滑下去了。


    顧慎言好笑地搖了搖頭,看著葉沁如跳下樓梯扶手,往大門走出去了。


    葉沁如騎著機車,放慢速度遠遠地跟在楊麗美的身後。


    楊麗美一直走到路口才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車,將地址告訴司機。


    葉沁如保持距離,跟在出租車的後麵。


    車子一路開向市區一家寄物行的門口才停下,楊麗美下車往裏走。


    葉沁如將機車停好,跟了進去。


    自從楊麗美醒來,從來沒有提過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寄存,她今天怎麽會過來這裏?


    “你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


    前台小妹看到楊麗美,起身詢問。


    “我看到郵箱裏的郵件,知道我在這裏存有東西,所以我過來看看。”


    楊麗美拿出身份證遞給前台小妹,對方查了查,應道,“確實有,您要今天取走嗎?”


    “我隻是想看看。”


    楊麗美不知道存的是什麽,前台小妹遞了一個牌子給她,“可以,若您不取走,看完了再放回去。”


    “好的。”


    楊麗美往裏走,葉沁如跟上前,被前台小妹攔住了,“請問有什麽可以幫你?”


    “我是她女兒,剛才停車,晚進來一步。”


    葉沁如解釋了一句,前台小妹讓她進去了。


    楊麗美根據牌子找到對應的寄物櫃,是需要輸密碼打開的。


    她輸入葉沁如的生日,提示密碼錯誤。又輸入自己的生日,還是提示錯誤。


    奇怪,密碼會是什麽?


    她閉上眼睛想了想,腦子裏跳出一串數字,她順手輸入,門鎖真的打開了。


    她遲疑了一下,沒有伸手去拿裏麵的東西。


    昨晚她突然想起一個郵箱號,就用手機試著登錄了。翻看到這封郵件後,心裏好奇,就想過來看看。


    “媽。”


    葉沁如見楊麗美站在櫃子前麵久久沒有動靜,忍不住開口喚了她一聲。


    “囡囡?”


    楊麗美嚇了一跳,轉身看著葉沁如,“你怎麽會來了?”


    “我看到你出門了,不放心,就跟過來了。”


    葉沁如走到楊麗美的身邊,不解地看著她,“為什麽不看看裏麵有什麽?”


    “囡囡,我總覺得這裏麵藏著一個秘密。”


    深呼吸一口氣,楊麗美將櫃門拉開,拿出裏麵的盒子。


    母女倆坐到沙發上,楊麗美打開盒蓋,看到裏麵是一本日記本,還有幾張照片。


    葉沁如一眼就看到照片上的男人,吃驚不已,“是他?”


    居然是那個中年男人。


    她早就猜到這個男人和楊麗美的關係不簡單,現在有這幾張照片,讓她更加確定了。


    難道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生父?


    為什麽這個男人出現時,什麽都不說?自從他離開後,沒再出現過了。


    他和楊麗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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