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就不必了,今天是我們一家團圓的日子,請回吧。”


    葉沁如已經知道了他們堂兄弟之間的嫌隙,對顧行誌自然沒有好臉色。


    “你……”


    顧行誌沒想到葉沁如這麽不給他麵子,說趕人就趕人。


    他不禁有些惱怒,餘光看了顧慎言一眼,硬著頭皮說道,“老宅是奶奶說了算,你沒有資格管我。”


    “沁如是未來的當家主母,她說的話也一樣算數。”


    老太太的話,啪啪打得顧行誌的臉生疼。


    他知道自己留下來也是被她們奚落,隻能灰溜溜地先走了。他今天來的目的也是想從老太太這裏要些錢,結果什麽都沒有撈到。


    看著顧行誌走出老宅的大門,老太太搖了搖頭,歎息道,“行誌小時候還挺招人喜歡的,沒想到長大後會這麽招人煩。不過他也是個可憐人,父母不管他了,連李詩詩也被抓去坐牢了。他現在離婚的身份,哪個女人願意嫁給他?”


    “奶奶,李詩詩那是作繭自縛,她不想著害人,又怎麽會被抓起來?”


    葉沁如已經從林小雅那裏知道李詩詩的事情了,這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


    至於顧行誌,自己也沒有多幹淨。他和李詩詩也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渣男配賤女,正好。


    林小雅還向她提起過,懷疑李詩詩和她當年失蹤的事情有關係。


    若是讓她查出來李詩詩和這件事有關,等李詩詩坐完牢出來,她一樣會將這筆帳算清楚。


    “咱們顧家的黴運該去去了。”


    老太太喚盧玉琳,“挑個好日子,給寶寶們辦個滿月和百日宴。咱們錯過了他們的出生,這些該有的排場,一個都不能落下。”


    “好的。”


    盧玉琳高興地點頭,“上回慎言和沁如的婚禮不能算是真正完成,我們還要給他們補一場婚禮。”


    “必須的。”


    顧慎言讚同地點頭,葉沁如笑得有些羞澀。


    那是她的婚禮,卻被葉心語截胡了,不過好在顧慎言很快就拆穿了葉心語的身份。


    林小雅告訴她葉心語瘋了,她倒要找個時間去見見那個瘋子。


    她這一年的失蹤,完全是拜她所賜。


    婚禮那天,她透過鏡子裏看到那詭異的半張臉就是葉心語。


    她追出去是想看個明白,證實自己心中的想法,卻想不到會被人打暈了。


    等她醒來之後,就發生了那一係列的事情。讓她和親人分離了一年多的時間。


    姚芬和葉國強死了,真是便宜他們了。葉心語還活著,她倒要去看看葉心語是不是像許詩晴那樣裝瘋賣傻。


    ……


    精神病院


    葉沁如透過病房上的窗戶看著葉心語,她雙眼沒有焦距,坐在椅子上發呆,雙手被綁著不能動彈。


    “她整個人很狂躁,聽到噪音就會去攻擊別人,我們不得已,隻能這樣將她綁著。”


    護士長向葉沁如介紹葉心語的情況,“她剛入院時,情況更糟糕。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她的病情才算穩定些了。”


    護士長將葉沁如和葉心語當成是雙胞胎了,對於她們倆同樣的長相並沒有覺得驚訝。


    “她這樣還能治好嗎?”


    葉沁如看著護士長,“我妹妹還這麽年輕就得了這種病,真是太慘了。”


    “入院的病人經過周期治療後,都能重新融入社會。”


    護士長看了眼時間,“她吃藥的時間到了,我讓護士拿藥過來。”


    兩分鍾後,一個小護士端著托盤過來,推開病房門走到葉心語的麵前,將藥塞進葉心語的嘴裏,又喂她喝了些水。


    “你看她現在整個反應就像根木頭一樣,沒有自己的思維。”


    護士長搖了搖頭,“葉小姐,你若是要進去看她,還是要注意一下,她有狂躁症,一受刺激就會發病。”


    “好的。”


    葉沁如等護士長走了之後,才推開病房門進入,走到葉心語的麵前站定。


    葉心語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葉心語。”


    葉沁如半蹲些,捏著葉心語的下巴,逼著她抬起頭,“你把臉整得和我一樣有什麽用?顧家的大少奶奶是你想當就能當得了的嗎?你自己蠢,就把大家都當傻子耍了?”


    葉心語的目光沒有焦距,似乎沒有聽到葉沁如說的話。


    “別以為你裝瘋賣傻,就可以騙過所有人。”


    葉沁如有些不相信葉心語是真的瘋了,她極有可能像許詩晴一樣是裝的。


    許詩晴和葉心語算是同一類人,隻是許詩晴看起來更聰明些,而葉心語就愚笨多了。


    葉心語隻是呆坐著,目光放空,任由葉沁如怎麽說都沒有半點反應。


    “不說話?嗯?”


    葉沁如勾唇笑了笑,“看來你現在的忍耐力不錯,我就看你能裝多久。以後我每隔一段日子就會來看你。”


    她抬手拍了拍葉心語的肩膀,轉身離開病房。


    看著葉沁如的身影遠去,葉心語的目光慢慢轉冷,將嘴裏的藥吐到地上,用腳踩碎。


    沒想到葉沁如真是命大,居然回來了。


    這一年來她被顧慎言關著吃了不少苦頭,但她都忍了。


    剛開始她確實是被顧慎言逼瘋了,他將她丟入精神病院,反而讓她解脫了,不用再遭受他的精神虐待。於是她的情況開始慢慢好轉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吃那些治療精神病的藥了,那些藥隻會讓她的神經更加錯亂。每回護士喂她吃藥,她都偷偷地把藥壓在舌下,等護士走了才吐掉。


    沒人發現她並沒有將藥吞下,她每天就呆坐著不理人,讓護士們都以為她已經傻得不能再傻了。


    至於護士長口中的攻擊別人,也是她有意為之。這樣就沒有人懷疑她是裝瘋的。


    她一直在找機會逃走,現在葉沁如回來了,大概會和她清算之前那筆帳,她再不跑,下場肯定會很慘。


    顧慎言的手段,她已經領教過了,讓她生不如死。她不想再重新受一次了。


    葉沁如並不在乎葉心語是裝瘋還是真瘋,她這次回來,確實沒打算讓葉心語好過。


    過去一年她受的苦不能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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