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沁如在浴室裏等得好無奈,老宅女人多,衛生棉這種必備的東西肯定有吧?


    顧慎言倒底幹嘛去了?拿個衛生棉要這麽久?


    她正在心裏瞎琢磨著,浴室門被敲響,顧慎言的聲音傳來,“老婆,開門。”


    葉沁如走到門邊,開了一條縫,將手伸出去,“給我吧。”


    顧慎言將整袋遞給她,她訝異道,“這麽多?”


    “家裏的傭人都睡了,我去便利店買的。”


    顧慎言解釋了一句,葉沁如頓時覺得好笑,“好吧,這些足夠我用上半年了。謝了。”


    她關上門去處理了,顧慎言轉身下了樓。


    “顧慎言。”


    葉沁如拎著袋子走出浴室,沒看到顧慎言的人影。她將東西塞進櫃子裏,坐到沙發上玩手機遊戲。


    她玩的是貪吃蛇,小小的身子越吃越大,最後盤旋在一起,又要吃東西又要預防蛇尾巴碰到自己。


    一個不小心,蛇尾巴碰到身子,遊戲結束。


    “哎呀,又沒有通關。”


    葉沁如嘟囔了一聲,聽到房門被推開,抬頭看去,見顧慎言手裏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


    “來,趁熱吃了。”


    “什麽呀?”


    葉沁如看了一眼,原來顧慎言手裏端的是一碗紅糖雞蛋水。


    “你做的?”


    “嗯。”


    顧慎言將碗放到葉沁如的手中,她拿勺試吃一口,甜得膩人。


    “怎麽?不好吃?”


    顧慎言見葉沁如微微蹙眉,拿過勺吃了一口,嫌棄道,“太甜了。我第一次煮這個,沒經驗。我去重新煮一碗。”


    “不用了。”


    葉沁如拿著勺將整碗吃完,齁甜齁甜的。


    顧慎言說他是第一次做這個,倒是讓她有些訝異。難道他都沒有給他前妻做過?


    上回她提過他前妻的話題,他回避了,她也不會不識趣地再提起了。


    那大概就是他心中的一個瘡疤吧,再揭開,他又要受一次傷。


    她又喝了一杯水,將那種甜膩的感覺衝淡些,起身進盥洗室去洗漱了。


    等葉沁如再出來時,顧慎言又將一個暖水袋塞到她的手中,“還有這個。”


    她愣了一下,抬眸看著他。


    “我去便利店買東西的時候,那個導購告訴我的。”


    “哦。”


    葉沁如點點頭,抱著暖水袋躺到沙發上。


    “你睡床上吧。”


    顧慎言將葉沁如抱起,她掙紮起來,“不用,我睡這挺舒服的。”


    “我們是夫妻,睡在一張床上很正常。”


    他垂眸看著她的眼睛,表情略微受傷,“還是說你心裏其實還是嫌棄我的?”


    “沒有沒有。”


    葉沁如趕緊搖頭,“我不會嫌棄你,我保證。”


    “那就一起睡。你說過要治好我的。”


    顧慎言挑眉,“也許我們倆更親密些,我能改變對女人的想法,你也能克服你心裏的障礙。這是一種雙贏,不是嗎?”


    葉沁如無從反駁,想著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顧慎言睡在一起了,點點頭,“那好吧。但是我會夢遊,你不要嚇到。”


    “放心,我不會。”


    顧慎言在心裏偷笑,葉沁如的夢遊是他說的,她還真信了。


    他將葉沁如放到床上,再從另一邊躺上床,傾身靠向她,她頓時緊張起來,“你要做什麽?”


    “別緊張,我隻是給你蓋好被子。”


    顧慎言將被子拉起,蓋到葉沁如的身上。


    “睡吧。”


    他伸手將床頭燈關掉,房間頓時陷入黑暗當中。


    葉沁如全身緊繃,前兩次她雖然躺在大床上睡,但那是她意識不清醒時夢遊過來的,現在她清醒得很,和一個男人躺在一起,哪裏能不緊張?


    “睡不著?”


    顧慎言能聽出葉沁如的呼吸很亂,側過身,借著朦朧的月光看著她。


    “沒、沒有。我要睡了。”


    葉沁如有些結巴地應了一句,抱著暖水袋轉過身背對著顧慎言,不好意思和他對視。


    她既然答應他不會離開,就該試著適應這個婚姻。


    不管他正不正常,他都是她的老公。


    至於她身上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她會想辦法克服的。


    顧慎言抬起手想去攬葉沁如,但他隻是緊了緊手指,將手放了下來。


    不急,他要讓她慢慢適應他們倆關係的轉變。


    ……


    翌日清晨,葉沁如醒來,發現自己被顧慎言摟在懷中,臉上不禁有些澀然。


    兩人靠得這麽近,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


    若他是個正常男人,若她不曾受過傷害,他們倆是別人眼中令人羨慕的一對夫妻吧?


    唉……


    “嗯?為什麽歎氣?”


    顧慎言微微睜開眼,慵懶地看著葉沁如。


    “沒什麽。”


    葉沁如將顧慎言的手移開,坐起身,發現暖水袋已經在床頭櫃上了。


    “我怕你睡覺壓到,拿走了。”


    顧慎言跟著起身,“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在家裏等消息,我會讓醫生第一時間通知我。”


    “不,我要去醫院。”


    葉沁如堅持,今天的手術對楊麗美至關重要,她一定要在手術室外候著。


    “好,我陪著你。”


    顧慎言跟在葉沁如的身後進入盥洗室,靠在門邊看著她擠牙膏刷牙。


    她有些臉紅地看著他,“你快洗漱,看著我幹嘛呀?”


    “咱們這樣和正常的夫妻一樣吧。”


    顧慎言走到葉沁如的身旁,低頭靠近她,她緊張地將身子往後仰,嘴裏還有牙膏泡沫,“你要幹嘛?”


    “你用什麽牙膏?這麽好聞?”


    顧慎言湊得很近,近到葉沁如能看到他微翹的睫毛。


    她尷尬地推開他,“草莓味的,你也可以試試。”


    “老婆,你幫我擠些草莓味的牙膏。”


    顧慎言雙手抱胸靠在牆邊,“既然我試著喜歡你,就要喜歡你所喜歡的東西。”


    這話倒是沒毛病,葉沁如拿起顧慎言的牙刷,細心地擠了牙膏,又裝了杯水遞給他。


    “謝謝老婆。”


    顧慎言抬手揉了揉葉沁如的發頂,伸手接過杯子和牙刷開始洗漱。


    葉沁如撇了撇嘴,這男人似乎把她當成小狗了,總喜歡揉她的頭發。


    她站在邊上看著顧慎言發呆,如果她不是事先知道他的問題,誰能看出他是個gay?


    想到他和男人在一起親親我我的畫麵,她就覺得寒毛直豎,下意識地抬手撫著手臂。


    “你冷?”


    顧慎言透過鏡子看向葉沁如,她尷尬地搖頭,“不冷,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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