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位是薑汾仙子嗎?”


    幾人剛剛走出山穀不久,便碰到了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年輕修士。


    薑汾在他袖子上阮家的標簽上麵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是我。”


    那人笑了一聲,又行了一禮。


    “我們真尊正在鳳凰穀外等著,請仙子出去一敘。”


    想到了之前在鳳凰穀裏,她一腳把阮清踹下去的事情,薑汾斂下了眼眸。


    她在幻境裏看到過阮清,證明這人現在還沒死,可後來阮清做了那樣的事情,也不知道大魔王是怎麽處置她的。


    預料到這一趟可能會不太平,薑汾也無所畏懼。


    “好,我隨你們去。”


    “等等!”


    祈隨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巧妙的避開了手上的傷痕。


    “我也和你一起去。”


    即墨瓊晚了一步,也上前表明心意。


    “我也是。”


    凰北月:“我也去我也去,這麽大的熱鬧怎麽能不叫我呢?”


    一個銀狼,一個鳳凰,隨便跑出去一個都是眾人夢寐以求的靈寵,薑汾笑著搖了搖頭。


    一刻鍾後


    祈隨玉大大咧咧的跟在小姑娘的身邊,吊兒郎當的很是得意。


    而另外兩人,都化成了原形和正在晉升的蛋蛋一起進入了靈寵專用的儲物空間。


    凰北月非常的不適應,“咱們進了這裏就相當於耳聾眼瞎,要是外麵有什麽動靜了,想保護你都不行。”


    即墨瓊隻默默點頭,薑汾卻毫不放在心上。


    “有四師兄陪著我,我能有什麽危險?”


    比起保護她,她覺得凰北月大概是更想當麵看熱鬧的。


    摸了摸手上的靈寵戒指,裏麵正裝著兩隻鳳凰和一隻有唐僧肉的上古銀狼,薑汾覺得這實在是這戒指的巔峰時期,心情很好的和自家師兄出了鳳凰穀。


    才剛剛出穀,就看到幾十來個弟子們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和鳳凰穀裏的蕭瑟很是不同。


    “師叔,你們終於出來了!”


    一個小不點像個小旋風一樣的跑了過來,薑汾機靈的往旁邊退了一步,宏文瞬間撲了個空。


    他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正想要再來抱大腿。


    一把扇子抵住了他的腦袋,祈隨玉似笑非笑。


    “小心些,你小師叔受傷了,若是傷了她,仔細你的皮。”


    一些偷聽的人動了動耳朵,心中猶疑。


    宏文也不再咋咋呼呼的,而是滿臉擔憂的看著薑汾。


    “受傷了?嚴不嚴重?”


    圍著人轉了一圈,看著好像也不是很嚴重的模樣,他悄悄的鬆了口氣。


    可心中又實在疑惑極了。


    那本書上麵說這次鳳凰穀之行,許多弟子都折損在裏麵,妖皇出世,人妖兩族關係緊張,時常碰撞,民不聊生才對。


    可非但兩位師叔安全的出來了,那些弟子們也出來了大半。


    這其中…難道有什麽變故?


    “對了師叔,你倆千萬要小心,我剛剛偷偷聽到他們在說你們,說你們好像得罪了什麽人,他們家長要找你們興師問罪來著。”


    祈隨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聽誰說的?”


    宏文最害怕的就是祈隨玉的這個表情,隻覺得變異峰最不好惹的就是這個師叔了。


    “這…我是個小輩,也不起眼,就是在人群後頭,聽到他們議論來著。”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兩人,“好像是說,那個仙子傷的可嚴重了,連骨頭都被人拔出來了。”


    “嗤~”


    祈隨玉很是不屑,眼眸卻漸漸地暗沉了下來。


    眼神看向了看熱鬧的眾人,嗤笑了一聲。


    哪裏是無意聽見的,恐怕是有意傳播消息,讓宏文無意聽見的。


    “阮辭真尊到!”


    這道聲音響起,弟子們立馬讓出了一條道路,不遠的天邊開來了一個中型飛舟,飛舟上麵鑲嵌著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瑩瑩的光澤,很是雍容富貴。


    阮辭站在飛舟之上,一襲白衣飄飄。


    “恭迎真尊。”


    “我等恭迎真尊。”


    在阮辭的後麵,看著俯首的眾人,阮清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得意之色。


    “清兒。”


    阮清立馬垂首,微微皺著眉頭,一副虛弱的模樣。


    阮辭一頓,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放緩了許多。


    “你的事情我自會去查,好好養傷。”


    阮清委屈巴巴的,“那麽多人看到薑汾傷了女兒,皆可作證!”


    “好了,為父會去問的。”


    讓人照顧好阮清,他自己踩著劍落了下去,正好停留在薑汾麵前。


    “見過義父…”


    還沒有完全拜下去,便被一隻手給扶住,阮辭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


    “說了不必如此多禮,咱們是一家人,以後萬萬不可如此!”


    見麵的第一句話不是指責,而是關心的打趣,莫說是薑汾了,就連祈隨玉都有些詫異。


    薑汾抬頭看了他一眼,“是,多謝義父。”


    她轉了轉眼珠子,眨了眨卷翹的睫毛,試探的道。


    “我還以為義父會責怪我。”


    阮辭:“這麽說,你也覺得自己有錯?”


    立刻反駁,“我才沒有,那是她活該!”


    薑汾微微一頓,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扇動著,反映了主人的內心不平靜。


    把阮清踢下去是她活該,薑汾自問自己沒有哪裏做錯的。


    若是要說唯一有錯的地方,就是沒有顧及著親戚的情份,寬容忍讓。


    “義父今日來找薑汾,不是要和我說寬容忍讓的嗎?”


    阮辭笑了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脾氣呀,不愧是雲景教出來的孩子。


    半點委屈都不肯受的。


    他自然是早就已經找人把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從心裏講,薑汾把人踢下去的那一腳,是沒有一丁點的錯處。


    若是他在外曆練之時,有人說風涼話想要把他往虎狼穴裏推的話,他也會做出一樣的事。


    可看到阮清那身上的傷口,他還是不可避免的心疼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特別是阮清那孩子,確實有許多的缺點,但她也是這個世界上夫人給他留下的最後一樣寄托了。


    阮辭自覺對阮清有所虧欠,總是忍不住把對夫人的愛轉移到對女兒的身上,所以不免驕縱了些。


    他歎了口氣,“義父知道,讓你寬容忍讓也是不對的,隻是以後若有這種事,你盡管告訴義父,若真的是她的錯,我必然為你做主,狠狠懲治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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