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城斂眸看向溫辛手機上的照片,驀地發出一聲輕笑,兩隻手撐著腰胯,低頭罵了句,“這群老東西。”


    “你還笑!”溫辛更氣惱了。


    傅斯城抬頭,溫辛雪白的小臉上眉頭緊皺,雙頰和鼻頭因為酒精的作用紅撲撲的,他早就覺得她生氣的時候可愛,現在越看越覺得可愛。


    於是乎,他直接伸手擠著溫辛的臉,在她嘟嘴的時候吻了上去。


    “你——有病——唔。”溫辛掰開臉上的手,口齒不清地罵道。


    傅斯城放開了她,兩隻手架在溫辛的肩上,低頭告訴她,“生意場上,總有人把聲色犬馬摻和進來,可以不喜歡但是不能拒絕,否則你就成了眾矢之的,這個女人是沈老頭硬塞到我身邊的,我對她沒有任何興趣,照片是借位拍的,我不可能讓別的女人碰我。”


    溫辛翻了個大白眼。


    “我隻讓老婆碰。”傅斯城唇角掛起弧度,拿起溫辛的手伸向自己。


    溫辛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手抽了回來,鬼知道他又要她摸哪裏。


    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傅斯城,你注意一點。”溫辛羞惱地左看看右看看,還好沒人。


    “情難自已。”傅斯城說。


    “神經病!”溫辛將頭扭到了一邊。


    “還生氣?不相信我說的?”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就算這個沒碰你,常在湖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傅斯城真的無耐,他都解釋過了,她怎麽還不信呢。


    他看著溫辛氣鼓鼓的樣子,隻見她的臉越來越紅了,這個時候酒勁好像全部上來了,她扯了扯領口,有些難受地用手背冰了冰臉。


    下一秒——


    “傅斯城你幹嘛?”


    二話不說,傅斯城直接抱起生氣的溫辛往外走。


    “你放我下來!”她自己有腳走。


    “今晚不回家了,樓上有客房。”傅斯城說。


    溫辛還想反駁,前方有個服務員迎麵而來,溫辛咬了下嘴唇,將臉埋在了傅斯城的懷裏。


    傅斯城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冷杉香,那是成熟男人特有的沁入歲月的味道,離得近才能聞到,溫辛又湊近嗅了嗅,頭疼欲裂的腦袋仿佛尋到了一絲清涼。


    傅斯城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腦袋,唇角卷上溫柔。


    他在希爾頓大酒店有固定的總統套間,以前在這邊總有應酬,時間不早了便歇在這邊,不像現在,多晚都會回家。


    傅斯城把溫辛抱到房間的時候,溫辛已經‘半昏迷’了。


    早知道看著她,不讓她喝這麽多酒了。


    “溫辛。”傅斯城叫她。


    “嗯?”溫辛閉著眼睛,糊糊塗塗地應了一聲。


    “洗完澡再睡,好不好?”


    聞言,溫辛搖了搖頭,腿也跟著掙了掙。


    “不洗會臭的。”傅斯城循循善誘。


    這下,溫辛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他了。


    他歎了一口氣,把人直接抱到了衛生間。


    該怎麽給她洗澡呢?


    他沒洗過小姑娘啊。


    黑眸掃視了一圈,他直接把溫辛放在了洗手台上,洗手池正好裝下她的屁股腚子。


    接著,傅斯城去打開水龍頭,調試水溫,差不多的時候,他回頭來給溫辛脫i衣服。


    溫辛此時已經睡死了,頭垂著,唇角留著可疑的銀絲。


    傅斯城撐著手就這麽看著她,又氣又好笑。


    他知道溫辛是為了幫他故意喝多的,酒精過敏是他用來嚇唬姓沈的老東西的,目的就是為了逼他答應「天池」的項目,畢竟傅氏的繼承人在他的酒桌上出了事,他不賣點麵子就很說不過去了。


    所以說溫辛聰明呢,不過就是法子蠢了點,以身犯險大可不必,沒有她,他今天照樣可以拿下這筆單子。


    “辛辛,以後可不要這麽傻了。”


    傅斯城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輕聲呢喃,接著手指向下,解開了她的扣子。


    操,她的裏麵怎麽穿了這麽多……


    傅斯城的腦海裏原本還有半分繾綣,然而裏麵一件比一件難脫的衣服徹底斬斷了他那點綺想。


    花了好些功夫,才脫完溫辛身上的衣服,傅斯城怕她著涼,立馬把她放進了浴缸裏。


    溫辛舒服的歎息了一聲,傅斯城那些繾綣想法又徹底回來了……


    給溫辛洗澡完,傅斯城自己也差不多洗了個澡。


    他拿浴巾裹著溫辛,把她放在床上,擺正了之後蓋好被子。


    他自己穿著濕漉漉的襯衫重回浴室,衝了一把澡。


    傅斯城出來的時候,直接去了客廳。


    阿樹和阿木已經等候多時。


    “城哥,這是解酒藥,下邊也打過招呼了,您和嫂子已經去了醫院,沒有人會知道您沒走。”阿樹將手裏的東西遞了過來。


    傅斯城拿過藥便放在了一邊的茶幾上,繼續擦拭著頭發。


    “沈振國的事處理幹淨了嗎?”


    阿木冷著臉點頭,“嗯。”


    行了,傅斯城揮了揮手,“幸苦你們了,去休息吧。”


    阿樹和阿木整齊劃一地轉身準備離開,到了門口的時候,阿樹突然想到了什麽。


    “啊,城哥,那個手機號我要注銷嗎?還是以後接著用啊。”


    傅斯城沉吟了片刻,“隨你。”


    阿樹立馬笑開了眼,看了一眼自己兄弟,結果阿木麵無表情,算了,就讓他一個人獨享這份歡樂吧。


    阿樹和阿木離開後,傅斯城將毛巾掛在脖子上,端著一杯水,回到了臥室。


    床上的人睡的一臉歲月靜好,他的心也軟了一角。


    “溫辛,起來吃完藥再睡。”他語氣嚴肅,就是想威懾一下床上的人。


    無人理睬……


    傅斯城臉色一沉,直接將她從被子裏撈了出來。


    溫辛睜開惺忪的眼,見到眼前的人時立馬彎了眼角,她伸出兩隻手——


    “要抱抱。”


    甜甜的撒嬌帶著少女甜膩的味道,傅斯城頓覺得呼吸一窒。


    “您怎麽不抱我啊?”溫辛歪頭問他。


    傅斯城的大腦像是斷電了一樣,她在搞什麽幾把玩意?


    “溫辛,我是誰?”


    溫辛眨了眨眼睛,那一刻傅斯城屏住了呼吸。


    那一晚,她也是喝醉了,莫名其妙地要抱,然後親了他。


    那時候,傅斯城就覺得她是認錯了人。


    她到底把他當成了誰?


    “媽媽。”


    “你再說一遍。”傅斯城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溫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泫然欲泣,委屈地和小孩似的。


    傅斯城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把藥吃了,我就抱你。”他說。


    溫辛皺了皺眉毛,不情不願地吃了傅斯城遞過來的藥,然後就著杯子喝了口水。


    這一切做完,溫辛又開心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張開了手。


    傅斯城無耐,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張開雙臂將她緊緊地抱住。


    傅斯城感覺的到懷裏的人不停地蹭著他的胸口,接著拿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蹭了又蹭,乖的和貓兒似的。


    “媽媽,我好想您啊。”


    “……”


    溫辛醒來之後,對喝醉後的事情一概不記得,隻記得那張照片。


    “傅斯城,這事咱們沒完!”


    在學校的門口,下車前溫辛還在強調這件事。


    傅斯城無耐地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晚上我會把那個女人請到家裏,親自和你解釋。”


    溫辛依舊臉色陰沉,忍不住咳了兩下,便不顧傅斯城關切的手,直接打開車門走了。


    “城哥,你消消氣,我們都知道你是清白的。”阿樹試圖安慰人。


    傅斯城深呼吸,做了一個慎重的決定——


    “把那號碼注銷了。”


    這種該死的把戲,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


    “是!”


    傅斯城到了公司,「天池」的項目合同已經擺在了桌上。


    “沈氏一早就把合同送過來了,那邊還問候了傅總太太的情況。”傅斯城的秘書說道。


    “我知道了。”


    傅斯城垂眸看著桌上的合同書,手指屈著叩了叩桌子,他的思緒莫名其妙地移到了昨晚溫辛喝醉的樣子上,以至於秘書後麵說的話,他都沒有聽見。


    回了神,傅斯城看向秘書。


    “不好意思,你可以重述一遍嗎?”


    秘書一驚,以為是自己的問題,立馬戰戰兢兢地又說了一遍今天的行程安排。


    下班去接溫辛的時候,傅斯城帶了一束花。


    阿樹說女人都喜歡這個。


    到了東雲大學的校門口,傅斯城手捧著九十九朵玫瑰下車,站在車旁,靜靜地等待著溫辛放學。


    今天買花了,比以往慢了一點,她應該很快就出來了。


    不出所料,他立馬看見了溫辛的身影。


    小姑娘白的發亮,一眼就能找出來。


    她慢騰騰地走在人群後麵,一臉的陰鬱地低著頭,齊劉海又快遮住眼睛了,該帶她去剪了。


    傅斯城一直在看著溫辛的方向,所以當有人鬼鬼祟祟地靠近她時,他一眼就看到了。


    對方穿著一身黑,全副武裝,手裏拿著透明的玻璃瓶。


    “阿樹!”


    傅斯城叫了車裏的阿樹,丟了手裏的花,快步朝溫辛跑去。


    對方被他驚到了,回頭看了他一眼,立馬加快靠近溫辛。


    人群莫名其妙地躁動起來,溫辛不明所以地抬起頭,拔了耳機,什麽酸了?


    溫辛還未弄清楚情況,不知哪裏冒出來的黑衣人推倒了她身前的妹子,將一瓶東西揮向她。


    她知道了!是硫酸!


    來不及了!


    溫辛下意識地閉起眼睛,遮住自己的臉。


    千鈞一發之際,有人擋在了她的麵前。


    那一刻,世界仿佛被消音了,她隻能感覺得到自己強烈的心跳聲,噗通噗通。


    為什麽會是他?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熟悉的臉,“傅斯城。”


    漸漸的,她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男人清俊的臉上對她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張開嘴巴說了兩個字。


    “別怕。”


    溫辛怔怔地點了點頭,看向了傅斯城身後的人,黑衣人已被阿樹按在了地上,不遠處躺著稀巴爛的玻璃渣子和透明的液體。


    傅斯城亦轉身,他手一張,脫了西裝蓋在了溫辛的頭上,“小朋友別看。”


    接著,不由分說,傅斯城邁到黑衣人的麵前,狠戾的拳頭不留餘地砸了上去。


    狂風暴雨在一瞬間來襲——


    方才的溫柔仿佛都是錯覺,這個男人此刻像是發了狠的野獸,他的眼裏有著嗜血的瘋狂,他的拳頭快準狠,不留餘地且處處直擊要害,黑衣人不一會兒就抱著頭求饒了,可他哪裏聽得見,是真想要了那人的命,打的那人渾身是血。


    溫辛心驚膽戰地聽著陌生人求救的聲音,大腦一片空白。


    門衛跑來想要拉開傅斯城,可是他是鐵了心要將那人打的半死,兩個門衛都拉不開他。


    “這帥哥好狠啊,那人真死了,帥哥會坐牢的吧。”溫辛身邊的妹子小聲嘀咕道。


    溫辛意識到情況不對,扯了頭頂上的衣服,果然眼前血肉模糊,那黑衣人被打的奄奄一息。


    她立馬上前抱住了傅斯城的背,“傅斯城!你停下,別打了。”


    男人的動作在那一刻停住了,他蹙眉側頭看向溫辛,溫辛懇求地盯著他的眼睛,眼眶泛紅,紅唇發抖,她用口型告訴一遍遍地告訴他,“別……別打了……別打了……”


    溫辛的聲音像是一個開關,傅斯城的理智一點點恢複,他放開了黑衣人的衣領,站直身子後,摸了摸溫辛的頭。


    “不是不讓你看嗎?”


    “我胸口有點悶,我想回家。”


    “好。”


    傅斯城瞥向地上的人,轉了轉手腕,語氣狠戾,“告訴背後指使你的人,讓她最好少出門。”


    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還愣著幹嘛,趕緊打120啊。”


    阿樹立馬出來催促看呆的人民群眾們叫救護車。


    “城哥你身上沒事吧。”阿樹又問傅斯城。


    溫辛擔心地看向了傅斯城,關心的話還沒說出來,阿樹就替她說了,她抿了抿唇。


    傅斯城看了一眼地上的西裝,搖了搖頭,“我沒事。”


    “你身上有沾到硫酸嗎?”


    傅斯城低頭看向了溫辛,溫辛也搖頭,傅斯城那麽大人擋著她,怎麽可能沾到呢。


    “你把人打成這樣要不要緊啊?”溫辛皺著眉頭問他。


    傅斯城看向地上的人便冷漠陰沉,他眯了眯眼睛,答道:“我沒事,他難說。”


    唉,溫辛深歎了一口氣。


    她到底又惹上誰了?


    深夜,傅斯城書房內。


    “城哥,恭喜您又添新傷啊。”阿樹一邊上著藥,一邊嘴賤道。


    傅斯城半闔著眼,一聲不吭,腦門上卻擠滿了汗珠。


    血肉之軀,總是會痛的。


    傅斯城拳頭的骨節處都被擦破了,四個傷口的皮都翹在那,阿樹輕手輕腳已經在極力克製了。


    上完了手上的傷,阿樹端著藥碗,眯眼看著傅斯城的身體。


    “把衣服脫了。”


    傅斯城真的照做了,脫完衣服,他便把背轉了過來。


    背上也有傷,硫酸濺到的,騙的了溫辛,但是騙不過阿樹。


    傅斯城緊繃著下頜線,扭頭看了一眼身後,一條血肉模糊的血印從肩胛骨劃到背部中間。


    “作孽。”阿樹感歎道。


    傅斯城的背上原本就布滿了疤痕,這些年淡了許多,忽然添了新傷,阿樹難免有些傷感。


    想當年傅斯城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麽傷感。


    “城哥,你是不是動心了。”


    阿樹攪拌藥水的時候,終是問出了壓在心底的話。


    傅斯城看著自己的拳頭上的傷口,覺得他的問題很可笑。


    他這樣鐵石心腸的人,怎麽可能動心。


    “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傅狗又亂立g,打臉警告


    有人問我什麽時候火葬場,婚都結了,離婚還會遠嗎?


    傅狗都動心了,離甩了他還遠嗎?


    答案是不遠了哈哈哈哈。


    這本我打算這個月就寫完呢,所以跪求大家不要養肥我啊,養著養著你們就忘了我了qaq


    我需要大家的支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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