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出現在了教室。


    許欣高興地對陸湛招了招手,陸湛目光盯著溫辛,和往常一樣坐在了她的身側。


    “阿湛,聽說你找到家人了,真替你開心。”許欣說。


    陸湛依舊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點了點頭,拿出筆記和書本放在了桌上。


    溫辛看著他的側臉,心裏五味雜陳。


    陸湛剪了頭發,板寸頭顯得他的五官更加堅毅,也更具鋒芒,唯一不變的是他身上皂角的味道。


    上課的時候,陸湛塞給了她一張紙條。


    簡短的兩個字——在世。


    溫辛看完之後,將紙條揉成球攥在了手心裏。


    那日領證,傅斯城拿出戶口本提醒了溫辛,或許可以在他的身世上做文章。


    對於傅斯城的身世,外界一點消息也沒有,隻知道他是被傅老爺子收養,在傅家呆了十多年,完成學業之後就入職傅氏,從底層一步步爬到高層,成為傅氏的二把手,極受老爺子器重。


    可他的身上為什麽有那麽多舊傷?他為什麽極力隱瞞自己的過去?一個商人為什麽和流氓混混有關聯?


    一個人越是遮掩,說明他的心裏越有鬼。


    陸家酒會上,溫辛便是讓陸湛調查這些。


    班主任的課,溫辛聽的認真,打了下課鈴,她收了東西便要走。


    她站起來的時候,陸湛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翹了翹唇角,再多的話,一個眼神足矣。


    “別看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人家老公在門口等著呢。”許欣對兩人的秘密毫不知情,熱心地給好幾天不來上學的陸同學解釋溫同學匆匆離去的原因,畢竟他們以前下課都是一起走的。


    陸湛收回了目光。


    許欣:阿湛剛剛的眼神咋那麽凶?


    這邊,溫辛走到校門口便看見了西裝革履的傅斯城,她朝他走去。


    “今天上課有沒有好好聽講?”傅斯城拿過她的書包,便開始與她說教。


    溫辛陰陽怪氣地自己拉開了車門,“您不當我爸真是可惜了。”


    傅斯城一下變了臉,按住車門,一聲巨響,將溫辛困在臂彎之下。


    “記住,我是你的丈夫,而且——我最恨別人有爸爸了。”


    傅斯城黑眸微眯,眼尾揚起陰鶩,莫名其妙起了怒火。


    溫辛回避傅斯城駭人的目光,正好看見了他的手腕,那裏係著一條黑白相間方巾,上麵印著規律簡單的圖案,沉穩又內斂。但這些都是假象,溫辛比誰都清楚這塊方巾的下麵遮著無數醜陋的疤痕,那才是真實的他。


    有的人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內心陰暗卑劣,這樣的人不能惹。


    “我隻是隨口說說,你這麽大反應幹什麽?”


    溫辛咬了咬唇,低下了頭。


    傅斯城斂收戾氣,他放開溫辛,自己從車後繞到另一邊上車。


    溫辛深歎了口氣,他今天怎麽脾氣這麽大?


    溫辛上了車,車內一直低氣壓。


    傅斯城轉著手腕,沉著臉看著窗外。


    隻有前麵開車的阿樹懂,自家老板是因為姓陸的小白臉回去上課了,所以心情不好。


    自從嫁給傅斯城,溫辛白天要上課,晚上有時要陪他應酬。


    新婚燕爾的,誰都想看看上京聲名遠播的傅總娶了個什麽樣的女人,畢竟溫辛本身也充滿了神秘色彩。


    溫辛現在已經不排斥這些聚會了,她要積累人脈,將來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慈善拍賣會上,溫辛挽著傅斯城一出現便成為人群焦點。


    溫辛穿了一件粉色羽毛紗裙,飄逸靈動,仙氣滿滿,收獲了不少誇讚。


    “媒體說你不會打扮那純屬胡扯,依我看傅太太就和小仙女似的,這裙子隻有穿在你身上才這麽漂亮,怪不得傅先生願意為你花三百萬造一場煙花雨,真是羨慕死我了。”迎麵走來的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士,微胖,一臉笑相。


    “這是宏發銀行行長的夫人,鍾太。”傅斯城低頭告訴溫辛。


    溫辛立馬點頭示意,“鍾太太好。”


    “你好啊,哎呀,遠遠的看傅太太的皮膚就白的發亮,近看原來不僅白還一點瑕疵都沒有,哪裏來的這麽好的皮膚哦,可把我羨慕壞了。”


    這人真的太熱情了,說的溫辛臉都紅了。她這個人不會誇人,第一眼看到了鍾太太的瑪瑙耳環,便也回敬了一句。


    “鍾太太的耳環真別致。”


    鍾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耳環,低頭抿嘴笑。


    “那邊叫我,我先過去了,你和鍾太繼續聊。”傅斯城拍了拍溫辛的手,把她丟下了。


    鍾太看著傅斯城離開,主動上前握住了溫辛的手,讚歎道:“傅先生真是一表人才,你嫁給他真是羨慕死我了,哎,你身上的裙子是哪家的?這設計太美了,我下一場的禮服就他家了。”


    “xinxin。”


    “xinxin是什麽牌子沒聽說過啊?”


    “是我們傅氏旗下新創立的女奢品牌,這你都不知道?”


    說話的不是溫辛。


    溫辛和鍾太齊齊轉頭,便看到了一身黑裙的傅見微。


    “她誰啊?”鍾太問向溫辛。


    “她是我堂姐。”


    “噢——沒聽說過。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傅見微:“……”


    拍賣會正式開始時,溫辛和傅斯城坐在了第一排。


    本次拍賣會的所得將會全部捐給慈善機構,用以幫助山區的孩子,這也是富人提升個人或者企業公眾形象的好機會。


    一晚上,傅斯城都沒有出手。


    直到最後一件拍賣品出現。


    據說這是路易十六送給王後的耳環,流傳至今,其背後的曆史故事已經超過了其本身的價值。


    拍賣員一介紹完,傅斯城便舉了牌子,“我要。”


    “你要什麽要,我沒有耳洞啊。”溫辛低聲提醒道。


    傅斯城神色不變,“那就買回家放著。”


    您真有錢。


    這邊傅斯城跟了之後,其他老板也跟著要,大家好像都對這副耳環很有興趣。


    好幾輪過去了,這幅耳環的價格已經漲到了五百萬。


    溫辛幾次拉著傅斯城的手,讓他別要了,可他就是不聽。


    傅斯城將溫辛的小手牢牢地按在了懷裏,將價格直接翻到了一千萬。


    “你瘋了吧。”溫辛大駭,她知道傅斯城這個人敗家,可不知道他竟然這麽敗家,有錢也不帶這麽揮霍的阿。


    傅斯城彎著眉角攬過她,“是啊,為你瘋一次。”


    “嘖嘖嘖,男人這麽肯為女人花錢,真是讓人羨慕。”後麵的鍾太獨自羨慕道。


    最終,路易十六的珍珠耳環毋庸置疑屬於傅斯城。


    傅斯城一拿到耳環,便當著眾人的麵行著宮廷禮儀,將精致的絲絨禮盒遞給溫辛。


    “請收下我的禮物,我的公主。”


    傅斯城濃眉劍目,冷峻的五官柔和了不少,清亮的眼裏像是倒映著月光,溫辛心沉了一下。


    身後響起一片起哄的聲音,溫辛紅著臉接過了禮物。


    溫辛看著小盒裏躺著的珍珠耳環,瞪了傅斯城一眼,“以後少亂花錢了,小商品城這種耳環才五塊錢一對。”


    你卻花了一千萬。


    傅斯城的唇角提上弧度,摸了摸溫辛的頭發,但笑不語。


    拍賣會結束,溫辛去上廁所,她前腳剛進傅見微後腳就跟來了。


    溫辛深歎了一口氣,真是冤家路窄,她下意識地轉身欲走。


    “慢著。”傅見微堵住了她。


    溫辛停住了腳步,皺眉看著她。


    傅見微關上了廁所的門,此時裏麵就剩她們兩個。


    “嫁給四叔之後,你變化真大。”傅見微上下打量著她,陰陽怪氣。


    “他還在外麵等我,有事直說。”


    傅斯城驕傲地抬起下巴,雙手環於胸前,“嗬,你真以為四叔是真心娶你的嗎?他隻是在利用你得到傅家的權勢,你要不是傅氏繼承人,他看都不會看你一眼,你別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一天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他會一腳把你踹開。”


    溫辛張開嘴巴,訝異了一下——


    “就為這事?”


    傅見微皺眉,“你不傷心難過?”


    溫辛轉眼冷笑,“你這蠢貨都能想出來的事情,別人難道想不到嗎?隻要他能哄我開心,給他沾點光又怎樣,我又不差這些。”


    聞言,傅見微惱火又訝異,“你把他當成什麽了?!”


    “免費的——鴨?”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實話,你也看見了,他剛剛還為我花一千萬拍了一對耳環,這種又肯出錢又出力的帥鴨,不要白不要。”


    傅見微氣不過,轉眼就要動手,溫辛快速地閃開讓她撲了個空。


    溫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出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刀刃冰冷刺骨,傅見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溫辛。


    “傅見微,你在網絡上造謠汙蔑我的事我知道,律師已經搜集到了證據,你不想身敗名裂就放安分點,我隻想好好過我的日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懂?”


    溫辛的聲音陰沉的可怕,傅見微從未見過這樣的溫辛,就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讓人無端生寒,嚇得她臉上血色盡失,額頭出了一層虛汗。


    她並不是麵目有多凶狠,而是身上的氣質,儼然不像是個二十歲的小姑娘,陌生極了。


    眼下的匕首寒光一動,傅見微惶恐地閉上眼。


    一陣寒風凜冽——


    “這是警告。”溫辛說。


    傅見微心驚肉跳地睜開眼,一縷頭發從上纏繞著落下。


    接著,溫辛動作流利地收刀,沉著臉離開了廁所。


    她一走,傅見微嚇的立馬掏出手機,那邊通了,傅見微連哭帶嚎地說道:“嚇死我了,溫辛她根本就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


    溫辛走遠之後,便扶著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牽一發而動全身,她動了怒氣,轉眼便咳出了血絲。


    傅斯城來找她的時候,正好見到她狼狽的模樣,他上前扶住了她,捏著她的手腕,皺眉道:“一會兒功夫不見,怎麽又吐血了?”


    “沒事,習慣了。”


    “傅見微又在廁所裏堵你了?”什麽都瞞不過傅斯城的眼睛,男人的眼裏染了薄怒。


    溫辛想到自己和傅見微說的話,難免有些心虛,不過那些話說出來真痛快。


    “四叔,我想回家。”溫辛咽下吼間的腥甜,雙手攀上傅斯城的脖子,軟軟糯糯地撒起了嬌。


    傅斯城眉頭鬆動,一把將溫辛打橫抱起,大步離開這裏,清俊的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傅見微走出來的時候,正好見到傅斯城抱起溫辛,不由分說,她哭的更凶了,“淺淺,四叔竟然公主抱那個賤人……”


    這次慈善晚會後,傅斯城以兩百倍的價格為愛妻拍下一對耳環的事成為了坊間美談,都說傅總把傅太太寵成了公主,為傅氏拉了一大波好感度,股票的價格蹭蹭蹭地往上漲。


    而那對一千萬的耳環,真的就買回家放著,在角落裏們蒙塵落灰。


    那晚傅斯城抱著溫辛離開後,傅見微打了很久的電話。


    “姐,我覺得你不能就這麽被她嚇到,她不僅搶了四叔,還搶了你的繼承權,這些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必須要拿回來!我們不能放過她……”


    那頭傅匪淺正在滔滔不絕,傅見微聽的激情澎湃,路突然被堵住了。


    傅見微一抬頭看見了麵無表情的阿木,這是傅斯城的左右手,傅見微認識。


    阿木對她點下頭表示敬意,下一秒便打飛了她握在耳邊的手機。


    一聲響,手機砸的稀巴爛。


    “你什麽意思?”傅見微瞪大了眼睛。


    “老板請你以後離太太遠一點,否則這就是你的下場。”


    ???


    作者有話要說:溫辛:這傻逼花了一千萬買了個不能戴的耳環,什麽敗家玩意兒!


    傅斯城:我樂意。(傲嬌臉


    本文又名《老公比我還敗家》《老公天天給我買買買可我他媽根本不需要》《一千萬買個耳環回家當鎮宅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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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我會穩定一下更新時間,大家覺得哪個點比較好?


    我更新過之後,隔天會看一下,捉個蟲啥的,大家可點可不點,需要重看的我會在作話說一聲的。


    以及,兩百評論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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