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城的理智在溫辛的哭聲中才一點點找回,漸漸恢複了清明的眼,他從溫辛的脖間抬起頭,隻見溫辛的杏眼裏盛滿了淚水,雙頰緋紅,紅唇微腫,見他看過來便咬著唇忍住哭泣,克製的渾身止不住發抖。


    溫辛忍的打起了哭嗝,嘴巴還是緊閉著不呼氣。


    傅斯城皺著眉,黑眸在溫辛的臉上轉了轉,掐住了溫辛的下巴,“不要忍著。”


    溫辛紅著眼睛看著他,額間憋得青筋隆結,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就是不肯張口。


    傅斯城便直接伸手去撬溫辛的嘴,溫辛力氣再大也不如傅斯城,貝齒在被擠開的瞬間她便咬住了傅斯城的手指。


    溫辛恨不得將他嚼爛了咽進肚子裏,用的是十足的狠勁,手指連心,那疼痛可想而知,可傅斯城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未作任何反抗。


    “好受點了沒?”傅斯城微涼的聲音響起。


    溫辛叼著他的手指,鬆了一下,又深深地朝裏麵咬了一口,出了血腥味,那雙黑白分明的眼至始至終都沒眨一下。


    傅斯城也不傻,咬一口就好了,再咬就不是那個意思了,遂要將自己的手指抽了出來,溫辛死咬不放,跟著他的手指朝他懷裏撞,傅斯城直接手撐著她的腦袋,將手指拔出,手指上全是她的眼淚鼻涕還有血。


    溫辛總算是哭了出來,捂著自己的肩膀,又是梨花帶雨又是口齒不清地說:“傅斯城,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將來一定會讓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傅斯城不屑,他先是找地方坐了下來,接著撫平西裝上的褶皺,靜靜看著溫辛哭。


    溫辛大概也罵累了,傅斯城才開口,語氣平和,“我們聊聊吧。”


    “我們沒什麽好聊的。”溫辛並不配合。


    “這個,不想要了嗎?”傅斯城從懷裏掏出了溫辛的十字架小刀。


    溫辛盛怒的臉上還是露出了破綻,“把刀還給我!”


    “那就聽話,告訴我,為什麽要走。”傅斯城的語氣比手裏的刀還要冷上好幾倍,他不知道這姑娘突然發作的原因,他也懶得去想,所以不如她自己告訴他。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今天早上把我扔在半路,害我遲到被教授當著所有同學的麵點名批評,我碰著你從來就沒有好事發生過!”溫辛是真的很委屈。


    “明天我會為你配車。”


    “不是車的問題,是人的問題,我,不想再看見你。”


    傅斯城皺起了眉頭,冷峻的臉上寒氣聚結,“這麽討厭我?”


    “廢話。”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傅斯城心裏卻有些莫名的煩躁。


    傅斯城按了按自己的手腕,那些疤痕帶來的疼痛令他冷靜了不少。


    “要怎樣才能不討厭我?”


    說這話的時候傅斯城麵無表情,求和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更像是威脅。


    溫辛冷笑,“你也去被別人強/奸一下?”


    傅斯城的胸口上下起伏了一下,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語氣森冷,“你想的真美。”


    溫辛剜了他一眼,臉上一陣青一陣黑。


    看來語言在他們之間是無用的,聊到最後雙方都是一肚子火,他必須拿出實際行動來結束這場鏖戰。


    “這張卡可以無限額使用,你想買什麽都可以。”傅斯城拿出了一張通體黑色的卡。


    “用錢收買我?”


    傅斯城從座位裏起身,理了一下西裝之後,走到了溫辛的麵前,他抓著溫辛的一隻手,將黑卡放在了她的手掌心緊緊握住,目光坦誠——


    “這是我的歉意亦是我的真心。”


    溫辛沉眸看著自己的手,對於傅斯城用錢侮辱她的行為,她很不恥以及憤怒,但如果他給的是一張黑卡的話,溫辛覺得她可以——


    再忍忍。


    深夜,溫辛正陷在了夢魘裏痛苦地掙紮。


    傅斯城坐在她的床尾的椅子上,隱在一片陰影裏,神色幽晦不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過來


    夜色正黑,清冷的月光灑在溫辛的床邊,照亮了溫辛的半邊臉,蒼白的小臉因為痛苦而扭曲著,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美,事實上傅斯城是很吃這種痛苦的美感的,直到背後透涼,他才頓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看了這麽久。


    傅斯城手撐著下巴,拇指摩擦著自己的嘴唇,眼裏更加玩味。


    自從見她哭,他就一直心緒不寧,畢竟他以前從來沒欺負過女人。


    於是,他深夜潛入她的房間,想要尋找一個答案。


    答案沒找到,他卻愈來愈心煩意亂。


    說出來也不丟人,他想念她的味道。


    她就像一朵罌粟花,嚐過之後,便會還想要品嚐。


    他以前明明討厭極了女人身上的味道。


    他想不明白,不過沒有關係,他們啊,來日方長。


    臨走之前,傅斯城破天荒地替溫辛扯了一下的被角,蓋住了她裸露在外麵的皮膚。


    他悄然離開,仿佛從沒來過。


    翌日,溫辛洗漱出來的時候,傅斯城正坐在餐桌主位,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手裏拿著報紙,與她爺爺一模一樣。


    溫辛看著滿桌的西式早餐,皺了皺眉,“我不喜歡吃麵包。”


    “哦。”傅斯城端著咖啡,看都不看她,並不關心。


    溫辛被晾著,氣憤地盯著傅斯城。


    說實話,傅斯城長得確實好看,濃眉劍目,雙眼皮看似多情總無情,鼻梁[]又高又挺,更深邃也更冷峻。他穿著深色規整的西裝,手腕上纏著質地輕薄的方巾,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貴氣以及克製的冷淡欲。


    傅斯城翻了一頁報紙,眼簾未動,聲音慣常冷漠,“看夠了嗎?”


    誰要看你!溫辛氣呼呼地背起書包去穿鞋子。


    傅斯城昨天說給她配車了,那她到了學校再去吃早餐不吃。


    溫辛到達了樓下便看見了傅斯城的助理阿樹。


    “溫小姐,早上好。”


    “你送我?”溫辛問。


    阿樹搖了搖頭,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隨後“唰”地一下挪開了身子。


    一輛鳳凰牌自行車金光閃閃牛逼轟轟地停在路中央,在這樣一個平凡的早晨注定它的不凡。


    溫辛:“…………”


    “傅總說您身體不好,需要勤加鍛煉,騎車去上學最好不過了。”阿樹笑的格外晃眼。


    傅斯城我日你全家。


    溫辛蹬了一路自行車,踩著點到了學校。


    許欣和陸湛見到她麵紅耳赤喘著粗氣,很是詫異,許妍問道:“你幹嘛去了這麽喘?”


    溫辛歇了好大會才喘上來,“我自己騎車來的!”


    許欣驚喜地握住了溫辛的手,仿佛發現了新大陸,“阿辛,你終於知道運動了,不容易啊。”


    溫辛:“…………”


    “阿湛,你吃早餐了嗎?”溫辛看向了另一邊久未說話的陸湛。


    陸湛抿了抿唇,點頭,清澈的眼睛認真地看著溫辛。


    有星星落在了頭頂。


    溫辛羽睫顫了顫,挽住了他的手,“那你陪我再去吃一點吧。”


    陸湛一米八的大個子被溫辛拉了就走。


    許欣: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上課的時候,溫辛便不和兩位學霸講話了,她手撐著腦袋,想著陸湛生日快到了,她該買一件怎樣的禮物。


    從前溫辛沒有錢,過生日三個字離她遙遠,現如今她發達了,便想彌補一下他們。


    溫辛是個送禮廢,直到放學了都沒有想好送什麽。


    晚飯的時候,溫辛決定問一下傅斯城,這人雖然壞,但是品味還不錯


    溫辛一直在想怎麽開口,傅斯城不許她吃飯的時候說話,所以在傅斯城吃完的同一瞬間她也放下了碗。


    “四叔,你先別走,我有事問你。”溫辛喊住了他。


    傅斯城沒動,“什麽事?”


    溫辛下了好大的決心,“你們男人都喜歡什麽?”


    傅斯城不假思索地答道:“工作。”


    溫辛臉一黑,“除了這個。”


    傅斯城是真的認真地想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沒有了。”


    傅斯城用完了耐心,答完便作勢要起身。


    溫辛是真的瘋了才會問他,她也沒有了耐心,於是直接開門見山。


    “我有一個朋友過生日,但他是男的,我不知道該送什麽,你們同為男的,給我提個建議。”。


    聞聲,背對著溫辛的傅斯城驀地頓住了腳步,過了短暫片刻,嗓音微沉,“手表。”


    “手表?”溫辛聽的不太清。


    傅斯城沒回,走出了客廳。


    那就手表吧,代表時間,寓意成熟,挺適合阿湛的。


    溫辛馬不停蹄地去商場買了一隻表,價值不菲,不過是拿傅斯城的黑卡刷的。


    傅斯城收到消費六十萬元的短信通知時正在開會,他看著手機,原本板著的臉幾不可見的翹了翹唇角。


    會議結束,合夥公司的代表人特地來到了傅斯城的跟前。


    “聽說今天是傅總的生日,我在一品和興擺下了酒席給您慶祝生日,您可得來捧場啊?”


    傅斯城起身扯了扯領帶,“不巧,我今天已有安排,有勞你費心了。”


    話畢,傅斯城便離開了。


    公司代表驚訝地看著傅斯城的背影,他和傅斯城認識已久,第一次見到他生日另有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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