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話可說,便受死吧!”鬱千離冷笑一聲,裳音劍在手,劍尖直指第二天魔。


    第二天魔鬥篷下的神色越發難看起來,冷哼一聲,手中鎖鏈嘩啦一抖,斷口處黑氣蔓延,又凝成一條完整的鎖鏈,末端的尖鉤閃著冰冷的鋒芒,意味不言而喻,他是絕不可能束手就擒的。


    鬱千離淡淡一哂,身形一晃,便要在第二天魔身邊現身,隻是眼前忽然一晃,再現身時卻是處在了遠離三位天魔的地方,這卻又是第三天魔出手幹擾了。


    長眉微皺,鬱千離冷冷看了一眼銀盤,看來不解決銀盤,她很可能無法解決三位天魔了,不過這種幹擾應該不是無解的,那麽就以不變應萬變吧!以第二天魔的決心來看,他是不可能見勢不妙逃走的,他隻會主動出擊。


    第二天魔果然一抖鎖鏈,鎖鏈筆直地向鬱千離刺來,鬱千離神色平靜地注視著鎖鏈逼來,或許她要換個方式,這般想著,她的雙眼忽然化作兩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戮心魔瞳。


    一點黑焰憑空燃起,當即絲絲縷縷地纏上鎖鏈,熊熊燃燒起來,隨著黑焰的不斷燃燒,鎖鏈的末端和那尖銳的鉤子仿佛被熔化了一樣,慢慢變作了液體一樣的流質物體,緊接著又變作一縷縷黑氣匯入黑焰之中,黑焰越發壯大了。


    第二天魔神色大變,一抖鎖鏈,隻聽“嗆嗆嗆”聲連綿不絕,鎖鏈仿佛由於過於繃緊而斷裂一般,一下斷為數截,第二天魔收回沒有沾染到黑焰的鎖鏈,神情難看地看著那些被他舍棄的鎖鏈漸漸被熔化,成為壯大黑焰的養料。


    鬱千離收回壯大的黑焰,仔細感受一番,不由露出了淡淡的自信笑容,她已然明白天魔的之間的戰鬥的本質如何了,不論戰鬥的形式如何,都隻是心念的比拚罷了,心念強大便能強行掠奪其他天魔的力量,煉為己用,心念弱小便隻能淪為強者邁向更強境界的墊腳石罷了,如今她的力量遠強過單獨的一位天魔,隻要不斷將對方的攻擊煉為己用,那麽這與最終戰勝天魔後再煉化對方的力量也沒有什麽分別。


    第二天魔再次將鎖鏈尖鉤補全,回頭憤怒地看了一眼在一旁幹看著的第一天魔,他一擊無功之後就不再出手,看來是心存畏懼了,既然如此,與其將力量白白浪費,倒不如將力量送與他,助他一臂之力,到時吞噬了鬱千離,那麽他就可以取代鬱千離,成為天下無敵的魔尊了。


    第一天魔隻覺得第二天魔鬥篷下的雙目邪惡地看來,一股寒意籠上心頭,仿佛自己成了被餓狼垂涎的美味鮮肉,不由小心地退開了幾步,拉開了與第二天魔的距離。


    第二天魔咧嘴一笑,轉頭向銀盤道:“三你去牽製魔尊,我要準備一樣絕招!”


    銀盤上的黑色氣流齊齊一轉,盤身一晃,便已出現在鬱千離背後數裏處,與那邊的第一、第二天魔正好中間隔著鬱千離,銀盤小心地注視著鬱千離的背影,戒備而又緊張。雖然鬱千離隻是微微側頭瞥了他一眼,便無其他動作,但銀盤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鬱千離不出手,他便也不去惹怒對方。


    打發走銀盤,第二天魔一抖鎖鏈,對第一天魔冷冷道:“一你最好和我一起出手,否則再畏首畏尾下去,你就等死吧!”說完也不等第一天魔有何反應,手腕一抖,手中鎖鏈嘩啦作響,向著鬱千離刺去。


    第一天魔見第二天魔果然是向鬱千離攻擊,心下微微鬆了口氣,右手一指,便又是一柄金劍向鬱千離斬下。


    鬱千離麵無表情地看著金劍斬下,看著鎖鏈刺來,背後的銀盤微微顫動,仿佛準備隨時出手,鬱千離皆視如不見,隻是身上絲絲縷縷的黑焰憑空而現,纏繞不絕,漸漸凝聚成一朵朵黑色的神秘花朵,無聲開謝。(.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眼看金劍劍尖觸上黑色花朵之時,變故忽生。


    鬱千離隻見那道鎖鏈倏然回轉,一下在第一天魔身上纏繞了好幾圈,第一天魔頓時驚怒不已地怒吼道:“老二你什麽意思,,別忘了我們還在對付魔尊,你這個小人!”


    第二天魔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第一天魔身後,伸出枯瘦的手指,一言不發地狠狠插進第一天魔的背心,一股股黑色氣霧頓時從第一天魔的傷口中飛出,被第二天魔吸入口中,第一天魔劇烈地掙紮著,發出尖銳的慘叫聲,隻是未曾防範之下,本源被第二天魔所傷,再怎樣掙紮都不過是臨死前的無力掙紮,徹底滅亡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不一會兒,第一天魔的聲音便低落下去了,他無力而憤怒地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你怎麽……怎麽知道我的本源念海……所在,,!”


    第二天魔沉默不語,手下動作卻未有半分遲疑,枯瘦的五指狠狠一攏,便聽第一天魔驀然劇烈地哀嚎一聲,頓時失去了生機,化作無數黑氣彌散開去。


    “你還要與此獠合作下去嗎?”鬱千離見此情景,微一挑眉,向著身後黑色氣流不少亂了軌跡,到處衝突,顯得十分震驚的銀盤冷笑著問道,說完也不理銀盤是何反應,身形一晃,便已出現在第二天魔不遠處,開始與第二天魔爭奪起第一天魔留下的魔念來。


    銀盤本想出手幹擾鬱千離的方向感,聞言不由一怔,然而不過一愣神,鬱千離已然出現在第二天魔不遠處,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再出手。


    “三,你勿要聽信魔尊鬼話,一乃是咎由自取,與其心生畏懼,在一旁不敢出手,倒不如將力量奉上充實於我!”第二天魔見銀盤狀似猶豫,頓時大聲喝道。


    “嗬,強取豪奪還理直氣壯,第三天魔可勿要相信此獠之言,小心下一個被他吞噬的便是你了!”鬱千離諷刺一笑,身旁飛舞的黑色花朵齊齊撞入彌散開的黑氣之中,如長鯨吸水,迅速將黑氣吞沒,在原有的花瓣之下凝聚出新的花瓣來。


    “難道魔尊所行便不是強取豪奪了!”第二天魔冷笑一聲,又向銀盤喊道:“三,你一直出力良多,我自不會像對待一一樣待你,隻要你出手幹擾魔尊,到時你六我四,決無二言!”說著手下動作也是不慢,一股股黑氣被無形的吸力拉扯著,不斷沒入第二天魔黑色的鬥篷中,便見他下方的黑色雲氣緩緩凝成了鬥篷的下半部分樣子。


    銀盤在原地滴滴旋轉,上方的黑色氣流也是旋轉不休,顯然對於鬱千離與第二天魔的勸說猶豫不定,不知該相信誰好。


    鬱千離唇角一勾,一揮衣袖,那幾朵黑色花朵頓時將剩餘黑氣的一半扯走,迅速變作新的花瓣,緊接著撞回鬱千離袖中,鬱千離收了花朵,也不理會剩下的黑氣,身形一晃,便出現在銀盤不遠處,一敲銀鐲,將夜姒、夜琉喚出,淡淡笑道:“你若臣服於我,奉上力量,我便保留你的心念,你若還有疑慮,隻需問問夜姒、夜琉便知!”


    “三兒,陛下一諾千金,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夜姒妙目四下一掃,便知場中情形如何,當即掩唇笑道。


    “隻需再過萬年,我等便可恢複實力,有何可慮的!”夜琉搖搖扇子道。


    銀盤望望失去力量卻保留下心念的夜姒、夜琉,又望望那邊將剩下黑氣收入體內煉化的第二天魔,一咬牙道:“三拜見陛下,望陛下不棄!”他原本便不想與鬱千離為敵,隻想逍遙自在,但既然形勢如此,倒不如向鬱千離投誠。


    “好!”鬱千離淡淡一笑道:“你既位居第三,吾便叫你夜杉如何!”


    “多謝陛下賜名!”銀盤當即謝道。


    鬱千離點點頭道:“你等在此,我這便去誅殺此獠!”


    第二天魔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冷笑道:“鹿死誰手,猶未可知,魔尊這話未免說得太早了些!”


    鬱千離淡淡一哂,步履不急不緩地向前走去,顯然根本沒把第二天魔說的話放在心上。


    第二天魔一怒,手中鎖鏈一抖,便聽金鐵之聲不絕,鎖鏈斷口處生出一截截帶著尖刺的鏈結,鎖鏈末端的尖鉤變作一尺來長,閃爍著冷豔的雪芒,整個鎖鏈看上去就如同蠍子的蠍尾一般,猙獰可怖。


    鬱千離一揮衣袖,灑出一片黑焰,黑焰一落到鎖鏈上便熊熊燃起,將鎖鏈慢慢熔化,鬱千離再一彈指,又有數朵黑色花朵飛出,在鎖鏈上方緩緩旋轉著,凝實的鎖鏈仿佛承受不住花朵的旋轉之力,絲絲縷縷的黑氣不斷從鎖鏈光滑的表麵溢出,匯入花朵之中不見。


    第二天魔神情一變,身形一晃,便要向先前那樣故技重施,鬱千離冷冷一笑,倏然回頭,雙眸化作兩個深不見底的漩渦,緊緊地注視著對方鬥篷下的雙眼,第二天魔下意識想要避開,隻是卻不自覺地一直凝視下去,漸漸地,一絲一縷的黑焰無風燃起,纏繞第二天魔周身,逐漸壯大,最終將第二天魔完全籠罩。


    夜姒、夜琉以及剛剛歸附的夜杉一瞬不瞬地看著被黑焰籠罩的第二天魔,隻見對方忽然發出一聲慘嘶,在黑焰中劇烈地掙紮起來,隻是卻不能逃出黑焰的燃燒,他已經失去逃離的最佳時機了。


    也許隻過了一刻,也許過了更久,第二天魔的慘叫聲漸漸消失了,原地隻餘下一朵仿若黑色水晶雕琢而成的精致黑焰,鬱千離淡淡一笑,將黑焰取在手中把玩片刻,一翻手收入袖中,至於那道鎖鏈,自然早就被黑焰和花朵煉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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