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依舊是溫溫和和的樣子,聞言勾了勾嘴角,手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小孩的頭。


    “哦呀。”小女孩不滿地嘟嘴,“又欺負莉澤。”


    男人坐在床邊,蔚藍如大海般的眸子看著她,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把她耳鬢上的髮絲撩到耳後,手觸碰到她光滑的肌膚,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一下,幼稚鬼討好地蹭了蹭。


    “查爾斯要莉澤嗎?”以為有機可乘的她趕緊說道,“拍限製級影片嗎?”


    查爾斯失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小女孩似乎很熱衷於和他肌膚接觸,這並不是什麽壞事,但是他不想太早就做這樣的事情,即使小孩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其實身臨其境的時候,她也是會害怕的。


    他們有永恆的時光,這種事不用著急。


    “想聽故事嗎?”


    查爾斯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上麵的書,燈光下他的手纖細修長,很漂亮,莉澤看呆了一秒,然後注意力就被轉移了,忘記了自己剛剛對男人的曖昧邀請,“睡前故事喔?”


    “可以這樣理解。”


    他翻開牛皮封麵的書,上麵是幹淨的列印字體,白紙黑字尤其分明,而他卻沒有念這上麵的文字。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叫ellie。”


    “她很害怕,因為她正在被人追殺。”


    “於是她一直逃跑,但她本性善良,即使是這樣的情況下也依舊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一個男人。”


    “在被殺手追殺的最後關頭,她躲了起來,而被她救了的男人決定幫助她,至少要還這個人情。”


    “於是男人又跑了回去,在廚房的櫃子裏找到了她,剛打算帶走她的時候。”


    “殺手來到了他的身後,但是男人轉身的時候發現,那個殺手和ellie長得完全一樣。”


    查爾斯關上書,專注地看著她,“莉澤,你認為那個殺手和ellie是什麽關係呢?”


    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先是愣怔了一秒,隨即無意識地皺了皺眉。


    這些表情,都落在了查爾斯的眼裏。


    這個故事是一個夢境。


    他從前偶然看到過,他也不是聖人,麵對喜歡的女孩,還是想要靠近她,這算不上故意探查她的思維世界,隻是太近了,她當時做這個夢時情緒波動的很厲害。


    而ellie。


    莉——ellie。


    莉澤很快露出了一個調笑意味的笑容,“這算是睡前故事嗎?查爾斯是不是對睡前故事有什麽誤解。”


    很明顯在轉移話題。


    還是太早了嗎?


    查爾斯揉了揉她的頭,“睡吧,小女孩。”


    他不想逼她,如果她不想說的話。


    男人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額頭,如羽毛一般溫柔,然後他起身打算離開。


    小女孩卻忽然拉住了他的手,純粹的墨綠色眼睛沒有看向他,“是同一個人,男人被騙了。”


    “也不是人格分裂,ellie是壞人,她隻是個誘餌,引誘男人上當。”


    “ellie能把任務完成得這麽好是因為她在自我欺騙,要想欺騙別人就要先欺騙自己。”


    查爾斯轉過身,看到平時活蹦亂跳的幼稚鬼,此時正咬著下唇,眼睛沒有看他,像是個做了錯事的小孩,楚楚可憐的模樣。


    隻是很心疼,他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這隻是一個故事,莉澤,不要害怕。”


    忽然就有些後悔了,不應該告訴她的,她的記憶還很散亂,空白的紙上,如果一開始就勾畫這樣壓抑的情景,很容易傷害到她,應該慢一點的。


    再慢一點,她不該承受這些。


    莉澤撲進他懷裏,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頸,聲音低低的,像是失落又像是迷惘,“可是這個故事很熟悉,莉澤很有代入感,比查爾斯之前說的過去更加真實,莉澤是個壞人。”


    男人頓了一下,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溫柔地安撫她,“無論莉澤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離開你。”


    小女孩的瞳孔忽然有些失焦,像是想起了什麽。


    ‘無論莉澤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會欣然接受,但是莉澤,你要戰勝的絕不是以太粒子,殺戮也許如大家所說,是惡魔和黑暗的象徵,這令人心生恐懼,但殺戮也並非完全沒有存在的意義,當遇到更加罪惡的怪物,也許隻有殺戮才能阻止它們,而莉澤身體裏的殺戮,她不是遠古神明,她屬於你,莉澤,她就是你。’


    ‘莉澤,你要控製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讓suriel封印你的能力。’


    ‘你遠比殺戮更加強大,莉澤,我一直相信你,你會戰勝自己的心魔,你會好起來,你一直是我的驕傲,莉澤。’


    ‘當然,莉澤,不要害怕,萬惡降臨也牢記我愛你勝過任何事。’


    該來的總會來不是嗎?


    ☆、41


    查爾斯走了有一會兒了,莉澤依舊沒有睡著,滿腦子都是他臨走前講的睡前故事,因為太熟悉甚至有些不知所措,隻是期望不會有什麽糟糕的事會發生。


    但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另一個男人,一個看起來就很不靠譜說話也老是不正經的男人,除了長得帥點以外,還真沒什麽優點。


    哦對哦,莉澤好幾天都沒看到那個男人了,那個說要娶她的男人——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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