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蘿卜帶出泥。


    秦樹柳處理完冷家之後,同為五大世家的“許家”、“徐家”和“陳家”,被百姓聯名舉報,說其與冷家一起,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秦樹柳怎會不知道許家的所做所為,要麽就是不理睬,要麽就是以證據不足為由搪塞過去。


    七天之後。


    劉林夫婦二人的頭七結束,劉瑩瑩和李修平虛弱不已,陳信給二人做著早餐,老者在屋外閑坐著。


    一陣馬蹄聲響起,老者緩緩睜開眼。


    一個身材高大,英俊瀟灑的年輕人,騎著馬朝著木屋而來。


    老者眯著眼,看不清來著是誰。


    “夫子。”


    熟悉的聲音,老者緩過來,起身,說道:“一陽,怎麽回來了?”


    老者說話的瞬間,年輕人已經來到老者跟前,說道:


    “回來看看您。”


    老者看到四年多不見的學生,做為唯一一個清風鎮,去參加春闈考筆的學生,老者興奮不已,連續說道:


    “好,好!”


    老者話音未落,又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先生,好久不見。”


    來者真是楊一陽的父親。


    “楊大人,四年了,好久不見。”


    三人寒暄一番之後。


    出來叫老者吃早餐的陳信,看到楊詩遠,激動道:


    “楊大人,您怎麽回來了?”


    “陳信,你怎麽在這裏。”楊詩遠見到曾經的護衛,一下子親近起來,走到其身旁,拍了幾下,說道。


    隨後幾人回屋,陳信將熱粥和包子分別拿給三人之後,又給剛躺上床的二人送去。


    “你還別說,忙著趕路了,早餐都記不得吃了。”楊詩遠接過熱粥和包子後,尷尬的說道。


    “楊大人,聽這話,是專門來這裏的?”陳信送完,回來聽到楊詩遠的話,說道。


    “對,就是專門來這裏的。”楊一陽喝下一口熱粥,說道。


    老者和陳信很是疑惑,問其原因。


    父子二人,一言一語,道出回來的原因。


    自從楊詩遠離開,秦樹柳上任之後。以冷家為首,聯合許、徐、陳三家,與秦樹柳勾結,不斷打壓與冷家相抗衡的“韓家”。


    韓家這四年暗中調查取證,將其一一以書信的形式,告知遠在王都的楊詩遠。曆時四年,終於是將秦樹柳與四家勾結,從中獲利的的證據。


    就在一個月前,楊詩遠在麵見大宏皇上的時候,將其一一呈現。


    皇上得知後,龍顏大怒。


    本來秦樹柳就是在王都犯了事,考慮到他的父親是當朝相國,才下旨讓他來此處鍛煉。沒想到,竟還做出如此坑害百姓之事。


    皇上自然也是不能相信楊詩遠的一麵之詞,畢竟楊一陽春闈之後,麵見他的時候,就表明要回到清風鎮,給自己的父親當下手。皇上對於此番人才,自然是上心的,即使過去四年,也依舊還記得。


    在王都四年,楊一陽被皇上以秦樹柳在清風鎮任職為由,安排在宮裏當隨行。希望有一天,他能改變心意,入翰林院。也就是這四年的相處,他完全取得了皇帝的信任。皇帝也明白,不該再將其困在宮中。


    正好楊詩遠提及此事,便讓他跟著回來,暗中調查其父親所言,是否屬實,是否是為了讓楊一陽回清風鎮編造的理由。之所以,這樣做,一是為了試一試他的忠心,二是滿足他回清風鎮的意願。


    得知此事事情原委的陳信,很是高興,卻又有些高興不起來。


    四人吃著早餐,有說有笑。


    半個月之後。


    許、徐、陳三家,因勾結秦樹柳,不斷斂財,家主被滿門抄斬,秦樹柳被壓回王都。


    楊一陽拿出皇上秘密給的聖旨,大抵意思是說。


    楊詩遠做為當年的三甲,為官數十載,在王都的四年也是兢兢業業,還培養出優秀的兒子,如今年歲已高,該養老了。其兒子楊一陽代替秦樹柳任職,管理清風鎮。


    秦樹柳知道事情敗露,也發現了老者與楊詩遠父子二人關係不一般,便向王都的父親寫信,其中便提到了,李修平並未被流放一事,還說當初是受了老者的威脅,還添油加醋寫了老者與楊詩遠父子二人的關係。


    這件事被皇上知道後,自然是相信楊詩遠父子二人,至於有關老者的事,傳旨給楊一陽問其原因。老者得知此事後,讓他如實上報就好。


    陳信也是陳家的一員,但半月以來,一直協助查案,再加之先前是府衙護衛,也算有功,刑部判其流放邊疆。


    又是半月之後。


    清風鎮駛來了兩輛高檔的馬車,其華麗程度是小鎮從來沒有過的。


    馬車上鑲嵌的各種玉石,反射太陽光,吸引了無數的眼光和言語。


    馬車一路行駛到府衙門口。


    一個皮膚皙白,身著一身紅衣,看不到胡子的老頭,頭探出馬車。


    楊一陽早已經在此等候,快步上前行禮。


    “胡公公,路途顛簸,真是辛苦你了。”楊一陽抵過一杯熱茶,指著府衙內,說道:


    “我隨便備了點酒菜,給公公洗塵。”


    “楊大人,用心了。”老頭聲音略顯低沉,抵過杯子,說道:


    “還是先辦正事吧。”


    老頭招手,示意手下過來,接著說道:


    “你們帶公子先去客棧住下。”


    另外一輛馬車,隨即離開。


    楊一陽看著離去的馬車,剛想開口,老頭開口說道:


    “不敢問的別問。”


    楊一陽點頭,示意其跟他走。


    轉眼,馬車跟著楊一陽來到書院門口停下。


    老者在棚子下悠閑的躺著。


    經曆劉林一家的事,即使陳信不在,也依舊每天早晨便到書院後山練武,而且更加刻苦。此時此刻,李修平正在後山舉著巨石蹲著馬步,劉瑩瑩正在一旁的地裏打理著種下的菜,看到前來的人,也不好奇,自顧自的繼續打理。


    “胡德寺,來了。”老者從躺著變為做著,說道。


    “明良先生,好久不見。”胡德寺走進書院,沒走到棚子下麵,鞠躬行禮,聲音放的很尖銳,說道。


    “無德子,你說你怎麽變成這樣了。”老者斜瞟了一眼,說道。


    楊一陽和其他人聽到這樣的稱呼,心裏甚是莫名其妙,想著一個教書先生怎會這般無理。要是換做是自己,肯定會指責老者。


    胡德寺不但不生氣,反而變得恭敬,笑著說道:


    “難得明良先生,還能記得我這渾名,真是榮幸。”


    說著,胡德寺接過跟著來的手下遞過來的卷軸,正要開口說話,被老者打斷,懶懶道:


    “不用念了,麻煩。”


    胡德寺放聲一笑,道:“我也是按規矩辦事。”


    老者拉低聲音說道:


    “這裏是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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