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上帝就不能夠被‘消滅’。


    可他們能做一些其他事情,當他感知到另一柄‘匕首’的時候,當他看到另一個世界的黑精靈的時候,他就知道他能做的還有更多。


    他想要彌補給拉斐爾一個更完美的世界,即便他已經看不見了。同樣,他也希望拉斐爾知道,即便沒有了他(拉斐爾),他(路西法)也能過得很好。


    他想要這個世界的絕對統治權!


    查克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看著路西法,感受著周圍空氣重越發濃重的光明之氣:“路西,在惹我生氣之前,讓他們離開。”


    “你瞧,上帝。”路西法帶著‘我就知道會是如此’的恍然,“你所做的一切,你所說的一切,”冷眼看著查克,“不過是因為此刻,他們才是你更喜愛的孩子罷了。”


    “隻是你能告訴我一個讓我聽從你的話的理由好麽,上帝?”路西將手放在耳側,做出了一個‘我正在聽’的動作,“在你無法強製送他們走,也無法殺死我的現在,給我一個理由好麽,萬能的主啊?”


    滿滿的諷刺和惡意:“畢竟,從你拋棄我開始,你就不再是我的‘父親’了。”


    ————————————————————————————————————


    【你瞧,他的眼中有了更喜愛的孩子呢。】


    “閉嘴!”榮光像是被貓咪玩弄的毛線球一樣,每時每刻都不受他控製的向外擴散,叫嚷著廝殺,叫嚷著不公。他想用那該死的彌撒亞的死亡平息他內心的憤怒,他想要用那該死的彌撒亞,填補他的委屈。


    可他不能,他是天堂的星辰,是天堂的副君,是上帝最愛的孩子,是天使們信賴的兄長。他是最受父親信任的天使,信任到他能夠掌管困著‘黑暗’的鑰匙——


    想要享受父親全部的愛意(暴食)!


    想要得到父親全部的愛意(淫o欲)!


    想要成為父親唯一的偏愛(貪婪)!


    他是天堂的星辰,是天堂的副君,他理所應當得到這些(傲慢)!


    可憑什麽他沒有的東西,彌賽亞能夠得到(嫉妒)!


    彌賽亞有哪一點能夠比得上他(憤怒)!


    這樣偏心的父,有什麽值得他愛的呢(懶惰)!


    (備註一)


    印記在路西法的榮光中閃著幽暗的光,像是滴入杯中的水墨,擴散——


    “路西!”聲音穿透了黑暗,到達了路西菲爾的身側,“路西!”比路西小得多的榮光貼在他的身側,金黃色的光芒包裹住了路西菲爾的榮光,將他罩在了金色的星光之中,“路西,我們去找父親!”


    不,不能去找父親!


    “如果不去找父親,你會瘋的。”拉斐爾不明白為何兄長要製止自己,“黑暗在侵蝕你,你是天堂的純白,哪怕一丁點兒的黑暗,對你來說都是致命的!”他不明白為何父親要將封印交給路西,整個天堂中,隻有路西最為純粹。


    然而越純粹的白,就卻容易被染黑。


    拉斐爾不明白為什麽父親看不到這一點,就像他不明白為什麽父親能夠將他全部的時間奉獻給彌賽亞,卻不曾注意到路西越來越暗淡,甚至開始變得灰暗的榮光。


    “不——不能——”這是我向父親做下的保證。這個封印,是父親給予我的偏愛,是父親給我的信任,是父親對我依舊重視的證明啊,拉斐爾。


    【不,他隻是想要犧牲你而已。】


    “閉嘴!”


    【這個世界不能沒有黑暗,他無法殺死自己的妹妹,所以才會將這個差事交給你。因為他看出了你的軟弱,看出了你會被染黑。他看出了你對他最愛的彌撒亞心懷惡意,他隻不過是想要找個藉口,將你趕走。】


    “閉嘴!”


    【他不過是希望你有自知之明的離開,給他的新心肝騰出地方。】


    “……”


    【如果他真的在意,那為何他所做的舉動,隻是為他的彌賽亞創造出了夏娃?】


    “——路西!”拉斐爾的呼聲越來越遠,心底惡意滿滿的叫囂卻越發清晰。路西菲爾從不知原來他是如此的黑暗,原來他是如此的……嫉妒。


    他嫉妒著米迦勒對父親從不動搖的忠誠,嫉妒著拉斐爾和加百列的互相陪伴,他嫉妒著彌撒亞得到的偏愛,嫉妒著那些什麽都不知道的天使們。


    “拉菲,”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冷漠,“你曾說,你什麽都願意為我做對不對?”


    【他會拒絕你的,他怎麽會為了你離開這個溫柔鄉,離開這一片純白,離開他的半身?你不過是被上帝拋棄的玩偶,但凡有點兒自知之明的天使,都會去討好彌賽亞的,就像是過去他們誇獎你一樣。】


    “拉斐爾,”路西菲爾從不知道,他原來能夠做到這一步,“你陪我離開天堂好不好?”


    【路西菲爾,你未免將你自己……】


    “好!”如雨後初晴,陽光衝破烏雲,光明籠罩黑暗大地,“無論你去往哪裏,我都會追隨你的,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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