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抬頭辨別了一下方向,接著又回頭看了一眼溫徹斯特兄弟:“是的,鎮子外麵有一層結界, 是專門用來隔離那些不應該出現在童話鎮裏的陌生人的。”他的語氣理直氣壯,“畢竟,我們的存在對於一部分人來說,太過於驚悚。”


    “對於一部分人來說?”已經從戈登這裏聽說了‘童話鎮’本質的迪恩翻了個白眼,“拜託,搞清楚,你們可是充斥了我們的整個童年啊!”安徒生的童話也好,一千零一夜也罷,這些童話故事,是他們小時候的睡前故事。


    對此,戈登笑了笑:“所以,如果讓別人知道童話都是真實的,那些你們所以為的‘傳說’都是真實存在的,會發生什麽呢?”他意有所指,“一直生活在超能世界的你們,不是很了解麽?”


    大多數人對於這些非科學的東西是持有懷疑態度的:“我倒是覺得,孩子們會很興奮。”薩姆想了想,“然後你們這裏就會變成非常出名的旅遊景點了。”迪恩接上了薩姆的話茬,“所以,還有多久?”


    “別這麽急。”戈登拄著拐杖,“你總要體諒一下殘疾人的不便之處,不是麽?”一邊說,他一邊敲了敲自己瘸掉的那條腿。


    “我以為《美女與野獸》裏的‘野獸’,是一隻野獸!”迪恩斜視戈登,“雖然你長得不怎麽好看,然而和‘野獸’也沒什麽關係吧。”


    這話十分的冒犯,起碼薩姆就很不認同迪恩的問話。


    不過被質疑的戈登卻不介意:“這是我原本的樣貌,但是成為黑精靈之後,我的樣貌發生了一些……必要的變化。”用了一個比較婉轉的詞,“和常人比起來,尤其是我的未婚妻,的確是‘野獸’了。”


    “未婚妻?”迪恩來了興趣,“就是傳說中的貝兒?”


    談及自己所愛的女人,黑精靈瞬間柔和了不少:“是的,貝兒。她和你們說傳的故事一樣,溫柔、善良、勇敢、堅強,同樣也很漂亮。即便是對著當年的我,也是體貼入微的模樣,她是我見過最好的女人了。”


    迪恩對著薩姆做了個起雞皮疙瘩的動作,薩姆則不客氣的回了一個白眼:“我們隨性有一個天使,”對方既然是惡魔,那麽有些事情也就可以直言了,“但是他卻進不來。”


    “或許是因為結界不想接受他吧,”黑精靈如此猜測到,“畢竟你們身邊這兩位天使都已經進來了,沒道理另外一位不可以啊。”當然了,有人故意想要將他排斥在外,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這樣不確定的語氣,讓卡西迪奧感到奇怪:“結界不是你設置的?”


    “我?不不不,當然不!”不知是不是錯覺,溫徹斯特兄弟在黑精靈的語句中聽見了恐慌和害怕,“這樣龐大且壯麗的結界,以我的本事是做不到的。”而後是敬仰和羨慕,“那已經是可以稱之為‘神跡’的存在了。”


    拉斐爾發出了一聲輕笑。


    戈登置若無聞:“我們嚴格來說,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戈登毫無芥蒂的將童話鎮的秘密都講給了溫徹斯特兄弟,“但是我們的世界毀滅在即,人們便請求強大的王,希望他能夠幫助我們躲過這一劫。”


    “最開始,王並沒有回應我們的乞求,直到他在我們的世界發現了一樣物品。”戈登用拐杖替自己掃清了麵前的荊棘,“王收下了我們獻給他的祭品,將童話世界的人帶到了你們的世界,並給予了我們一處生存之所——童話鎮。”


    “所以童話鎮,是另一個世界的縮影?”卡西迪奧停下腳步,“薩姆、迪恩,離開他!”


    即便不知為何卡西迪奧忽然變了臉色,但長期以來的信任,卻讓溫徹斯特兄弟的身體先頭腦做出了反應。他們停了下來,還想後退了兩步,與戈登拉開了距離。


    隻是,除卻背對著他們的戈登停下腳步之外,什麽都沒有發生。


    然而卡西迪奧並沒有放鬆警惕:“你說的王,”他看著戈登,天使之刃從袖中滑落,“是路西法吧。”


    “你明明知道除卻匕首,沒有什麽能夠真正的殺死我。”戈登慢慢轉過身,看著卡西迪奧,“不過我依然得說,你真敏銳,卡西迪奧。”


    “能夠將一整個世界轉移的能量,不是什麽天使或者惡魔能夠輕易擁有的。”卡西迪奧手持天使之刃緩步上前,“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除卻上帝之外,就隻有四大熾天使了。”然而他所了解的加百列從來不在乎外物,米迦勒遵守規定服從命令,而拉斐爾更不是這樣草菅人命的性格。


    戈登並沒有否認卡西迪奧的說法,他隻是反問道:“你真的了解你們身邊這位熾天使麽?他的性格,他的喜好,他的野望,他的自私?”


    對拉斐爾,溫徹斯特兄弟的確沒有對待卡西迪奧一樣信任。聽見戈登如此問題,兄弟倆幾乎是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正盤臂站在一側,似乎是在看熱鬧的拉斐爾。


    隻有卡西迪奧,他堅定的瞪視著戈登,不曾轉目。


    “如果你真的了解,那麽為什麽你們不知道無論是‘與溫徹斯特兄弟做交易’又或者是‘將溫徹斯特兄弟引入異世界’,都是你們身邊這位好天使的主意呢?”作為惡魔,戈登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將拉斐爾賣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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