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紙上的單個字母或者數字的組合,除卻那個h2o(水)他認識之外的,他都不認識。這讓迪恩開始認真思考自己小時候是不是逃課逃得太多了,長大後成了個文盲?


    “有科學證明,人體內百分之七十都是由水構成的,如果死者是在生前服用了這種化學藥劑,”瑞德將紙推到了迪恩的麵前,“而後有人用微波放射儀器掃射,化學藥劑就會與人體內水產生反應。”


    迪恩乖巧的看著瑞德,覺得這個和自己弟弟薩姆給人感覺很像的書呆子,果然是個不得了的大人物。既然他說的話每個單詞都懂了,那麽就假設,其實他把對方說的這些句子,也一起聽懂了吧。


    反正他平日裏也是這麽應付薩姆的。


    許是錯覺,瑞德覺得自己看見了一隻正乖乖聽訓的大型獵犬:“這種化學藥劑在微波的輻射下持續與水的反應,直至完全轉化。隻要控製好服用的計量,其轉化過程中所產生的高溫,會把人的內力器官完全燒毀。”


    克勞力挺直腰板,雙手放在膝蓋上,一本正經的點了點……


    點什麽頭!


    克勞力直至此時才聽明白對方到底在說什麽,他還以為對方是在就這次的案子做‘科學分析’,然而越說,越覺得對方是在說天使大規模集體死亡案。


    然而更要命的是,對方似乎說的很有道理?


    如果這麽說的話,採用微波,雖然我(克勞力)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麽玩意兒不過應該和微波爐是一個加熱原理吧,的原理,天使為什麽能夠殺死惡魔就有了很好的解釋。


    不知不覺的被帶偏的克勞力,開始思考‘天使的能量能夠殺死惡魔’到底是個什麽原理。


    因為微波能夠殺死天使,那麽同理可證,天使殺死惡魔也是使用的微波。當微波的傳遞達到……


    等等,我為什要思考這個???


    第一次,克勞力臉上的笑容僵持住了。


    我是誰?我在幹什麽??我在想什麽???


    質問三連,克勞力完全沉浸在了‘為什麽科學能夠解釋神秘力量’的迷宮之中。而迪恩,他可沒想那麽多:“所以說啊,夜路走多了,總能碰上惡魔的。瞧見沒,想要把我叮了的,不小心把她自己給玩進去了。”


    一個敷衍的笑容,緊隨其後的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哦,抱歉,不小心把你們當成心靈垃圾桶了。言歸正傳,如果你想說,那個教會的人(維斯塔),就是被微波爐叮成了內心埋著定時炸o彈,然後不小心走o火o爆o炸後的模樣?”


    他用了個字麵意思的比喻:“哇嗚哦,那真是不得了的壯舉呢。”


    前後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和口氣,讓霍奇納無法判定對方所透露出來信息的真實性。他開始思考眼前這個溫徹斯特,究竟是來自犯罪者的自大才會對他們所透露的他們已知曉的事實不屑一顧?還是來自一個對他人漠不關心之人,聽到有趣事情的嘲諷。


    瑞德同樣也在分析迪恩的一舉一動,希望可以從中尋找到可以突破的點。隻是相比起霍奇納,瑞德的重點卻放在了其他地方:“你的意思是,這位教會小姐本來想用這樣的方法殺人,卻被反殺?”


    “誰知道呢,”迪恩無所謂的聳肩,“殺人的人也會被別人殺死,不就是這個理兒麽。”他的表情和肢體語言都很坦蕩,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可bau不覺得這是利落的坦誠,他們隻是默默的將迪恩·溫徹斯特的危險程度再提高了一個等級。一個不將人命當做事兒的連環殺人犯,當他有了新的想法之後,誰知道他又會做出何等突兀的事情呢。


    “沒有人能夠超脫於法律之外,溫徹斯特。”霍奇納意有所指,“即便你們能夠隻手遮天,但總有一天庇護你們的保護傘會傾倒,那個時候你們所有見不得光的事情,就會公之於眾,暴露於他人視線之下。”


    對於這樣近乎於批判的話語,迪恩的反應是向前傾身,顯露出躍躍欲試等待挑戰的期待:“如果你能夠做到這一點,”神秘力量,那是多少人試圖遮掩,見不得光的存在啊,“如果你能夠做到這一點……”


    他看著霍奇納,又去看麵容相對青澀的斯本塞:“我會真的高看你們一眼的。”


    且不論他的頭頂上是天使,他弟的頭頂上是惡魔,他們還和死神有著交易。


    如果bau言出必行說到做到,其他的不說,就單單是將‘自然力量’公之於眾這一點,他就很期待。


    雖然說著所行之事隻是為了問心無愧,隻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平安的生活。可無論是他,又或者是薩姆,內心都有著隱秘而見不得人的期待。


    期待他們不再是那個被人追著到處跑的通緝犯,期待他們有一天能夠正大光明的做著他們自己的工作,向他人尋求幫助。不必像是孩童時期所想像得英雄那樣受人追捧,隻要不在被官方逮捕,就已經滿足了。


    當然,如果有工資,不用信o用卡詐o騙就更好了。


    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敲響,開門的是負責審訊薩姆的jj。瞧見瑞德和霍奇向她看來,她對這兩個人點了點頭:“方便出來一下麽?”似是有所相商的樣子,“不會太久,就一小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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