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看她把珍珠撿完,伸手把板子上閥門打開。


    嘩啦啦水聲。


    沒一會木板上全是水。


    而且放在地上的東西全部被打濕。


    言昭月:“……”


    她麵無表情看著小波。


    小波可能也是反應過來自己做壞事了,腦袋低低不敢與她對視。


    那雙濕漉漉藍色眼睛流轉。


    言昭月捂臉。


    本來她以為今天能輕鬆一下,現在被迫大掃除了。


    拉著這小家夥從小窩出來,打開門推出去。


    “你先出去吃東西。”


    小波趕緊爬,然後撲通跳進水裏麵。


    言昭月歎口氣。


    幸虧今天大太陽。


    她把客廳東西全部搬出來,放在旁邊空地上晾曬。


    再拿著拖把認命打掃衛生。


    早飯都沒吃,先把裏麵水全部拖出來。


    不然木板要被泡壞了。


    再隨便吃點東西,開始大掃除。


    辛苦一上午,言昭月把整個燈塔裏裏外外全部擦了一遍。


    還把每晚都要亮起來的月光石擦幹淨。


    是的。


    這個時候是沒有電的。


    全靠一塊會發光的石頭。


    這塊石頭白天隻要吸收光芒,晚上就能發出瑩瑩光芒。


    大太陽的時候會亮一些。


    陰天的話,晚上就是淡淡一點。


    但是在這漆黑的海麵上還是足夠用了。


    這個時候已經中午了。


    她這白皙皮膚已經被太陽曬得通紅。


    順帶去後院提了幾趟淡水,把頭發洗了一下。


    中午吃了一塊煎魚,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外麵曬頭發。


    白種人也是會曬黑的,隻是言昭月覺得,人魚應該沒有什麽審美,而且她長的醜點也要好。


    目前這個時代可亂了。


    她就算是燈塔守護人,遇到人心險惡的,也會遭劫。


    每個月給她送資源的那位老爺爺人倒是挺好,跟她爺爺跟父母都認識。


    還因為島上隻有她一人,孤苦伶仃,每次過來,想要什麽物源,都會盡量滿足她,要什麽給她找什麽。


    偶爾言昭月會寫一張單子給老爺爺。


    以前還老是擔心錢不夠。


    現在有這麽多珍珠,能報答老爺爺了。


    在言昭月眯著眼曬太陽的時候,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耳邊傳來噠噠噠聲音。


    她微微睜開眼,就看見小波回來了。


    最近海邊漲潮,前麵那個空檔已經填滿海水,不需要她幫忙,自己就能遊過來,再往上爬。


    漲潮最厲害的時候,會一直漲到燈塔門口。


    每年退潮又能退到很遠地方去。


    小波小心翼翼打量她,生怕她還在生氣。


    然後又從自己海草包裏拿出一堆戒指項鏈,就是上次送言昭月那些款式。


    言昭月撲哧笑出聲,伸手在他頭上摸摸,“剛剛是有點生氣,現在沒生氣了。隻不過以後你可不能再那樣做,知道嗎?”


    小波已經徹底能聽懂她話的意思,激動湊過來,腦袋趴在她腿上,嘴裏喊著,“知道知道。”


    “好了,我要曬頭發,你去裏麵把那本書拿出來,我教你說話。”


    小波趕緊往裏麵爬。


    順帶把自己睡覺的家夥也拖了出來。


    言昭月就知道他會這樣,所以把這個跟小遊泳池樣的小窩做得特別厚。


    任由他拖著也不會有磨損。


    認命地去給他提了幾桶海水上麵。


    後麵一幕就是言昭月教他說話,小波很認真地在學。


    日子也就在這教他說話中度過。


    一直到送資源的日子。


    言昭月已經提前讓小波下海,今天一天都不要過來。


    小波咬字很清晰說:“好,那我晚上回來。”


    他已經知道這世上不隻是隻有昭月一人,還有其他人類。


    昭月還說,人類有好的也有壞的。


    尤其是他這種奇特種族,要是被人類發現,肯定會被抓走。


    到時就再也回不來。


    還可能會死。


    言昭月笑了笑,“到時我會喊你的。”


    小波鑽進水裏麵。


    在她摸摸腦袋後,深入海底。


    在看見小波消失,言昭月才來到每個月接資源的地方。


    上午等到下午。


    才看見一艘黑漆漆帆船過來。


    言昭月用當地語言喊了一句。


    此時她不是平時白皙好看樣子,被特地用泥土把臉塗黃,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樣子。


    頭發被一塊土裏土氣的布包裹。


    帆船過來。


    一位頭發白花花,滿臉褶子老人爬下來。


    身後跟著一位小夥子,歲數跟言昭月差不多大。


    她認識。


    是老爺爺孫子。


    老爺爺笑了笑,讓自家孫子把東西搬過來。


    小夥子也記得她,把東西全部搬下來。


    言昭月忙不迭把自己準備好的三顆珍珠伸過去。


    老爺爺看見三顆這麽大的珍珠,很是驚訝。


    言昭月隨口胡扯,自己好運找到的。


    老爺爺的話被言昭月翻譯一下就是,“這太多了。”


    言昭月自然知道太多,笑了笑,“爺爺,您幫我這麽多,給您一顆,您不能拒絕,其他的幫我換成錢。”


    兩人推搡了一下,老爺爺才勉強答應。


    隻不過到底還是讓孫子又搬了一些出來。


    最後就若隱若無想把孫子介紹給她。


    言昭月打著哈哈把這件事揭過。


    知道老爺爺是為了她好,要是自己隻是個普通人,沒遇到小波,這會是個好選擇。


    老爺爺好歹有一艘船。


    兒子在海上沒了,這艘船會是孫子繼承。


    而且這位孫子長得還挺好看的。


    一直到傍晚老爺爺才帶著孫子離開。


    這位孫子好像對她也有意思一樣。


    看著船隻離開。


    言昭月把東西全部搬到燈塔上去。


    她還給老爺爺送了不少小波送過來的魚,全部曬成魚幹,能放好久。


    剛把東西搬上去,小波已經順著她準備的樓梯,從海裏麵爬上來。


    “昭月,我聽見那吵鬧的聲音離開了。”


    言昭月笑笑,“是離開了,今晚你想吃什麽?”


    “不吃,我帶你去玩。”


    言昭月想了想同意了。


    最近她想自己動手做一點東西出來用。


    這些東西全要去其他島嶼找,或者海底裏麵。


    她拿出自己做出來的泳衣跟麵罩。


    材料看起來幹巴劣質,但是防水特別強。


    都是小波從海底按照她要求找回來的。


    穿在身上可能一開始會很隔人,但是入水後就會跟海帶一樣變得柔軟。


    眼罩用的是自己打磨出來的透明玻璃,也不算是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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