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月還沉浸在君世從宮給她送藥材。


    作為皇帝,是很難出宮的。


    更別談他一點權利都沒有的皇帝。


    能知道偷偷出宮廢了多大力氣。


    她看著桌上東西,心裏麵隻感覺暖暖的。


    看來這段時間算是把人攻略了不少,從一個麵無表情的皇帝到現在會關心的人,自己還要加把力氣,讓他真正地信任自己。


    “娘,不用送回去,這個人情我會還的。”


    言昭月笑了笑說道。


    言母聽見不用還,趕緊拿著幾株藥材讓丫鬟去熬。


    言昭月想了想,打算報答一下他。


    怎麽報答?


    那當然是讓他學習更多的知識。


    言昭月在家養了兩天,第三天早起上早朝。


    她品階是不能進去上早朝,但是也要早起簽到。


    被上司關心了一下,後麵開始工作。


    工作都是一些修複史籍,繁瑣枯燥。


    一直到下班,言昭月捧著書去藏書閣。


    她每天來這的借口就是還書。


    藏書閣人跡罕見,最多門口有兩個人守著,她進去久一會,門口兩個太監就會忘記自己進去了。


    言昭月偷偷摸摸來到藏書閣,低著頭走進去。


    先是把書還了,就去兩人平時見麵的書架。


    看見一片暗黃龍袍,唇角是淡淡笑容。


    走過來,輕咳了一聲。


    這是暗號。


    君世從書架後走出來,看見她過來,俊臉上自然是歡喜的,少年腳步飛快走過來,嘴裏卻說是:“你怎麽不在家多休幾日?朕其他事情不能做主,這件事還是能做主的。”


    說出來的是關心話,讓言昭月聽起來心疼。


    她大著膽子拉住人,握的力氣頗大。


    兩人對視在一起,眼底的堅定明顯,“陛下,臣肯定會讓您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君世本來是見到她的歡喜,還有她身子孱弱的擔憂。


    此刻聽見這句話,與她對視在一起,心裏麵那點空虛漸漸地被填滿。


    尤其是她緊握自己胳膊的力氣,這種大逆不道的舉止,換成其他人,他早就讓人給砍了。


    可是現在他不想。


    尤其是這抹讓他安心的堅定,從未有過人給過。


    “陛下,臣隻是臣,不會聽其他人的話,隻會聽陛下的話,可否能信臣一次?”


    言昭月早就想說這句話。


    就是上次考上狀元效忠的話後,遲遲沒找到機會。


    家裏麵的老師也已經了解她是站陛下這邊,囑咐了好幾遍利害,也沒勸她。


    三個師兄是沒想到她站皇帝。


    他們都是跟老師一樣中立。


    最多在某些場合,應付一下人。


    “為何?”


    君世問道。


    他那雙漂亮眸子裏麵是茫然,是真的想知道,她為什麽會幫助自己。


    言昭月找了很多理由,知道他肯定會問的。


    但是現在覺得那些理由都不是好解釋,她白嫩臉頰鼓起,唇角露出笑容,半開玩笑回答道:“臣這人喜歡長得好看的,陛下長得好看。”


    君世本來是很認真地問,現在聽見這句話,一時……


    噗了一聲。


    低聲笑起來。


    笑著笑著他彎下腰捂著肚子。


    言昭月還以為他會生氣,或者會覺得她大逆不道,再或者跟她一起調侃。


    可都沒有。


    就一個勁笑。


    笑完直起腰,擦著笑出來的眼淚,“朕長得是挺好看的,母妃就是靠著那張臉才被父皇從那麽多宮女中選到寵幸。”


    言昭月:“……”


    君世說起自己母妃,一點都沒覺得不好,還接著說:“我母妃是個溫柔的人,她也不想……受寵,被父皇寵幸,正好懷上我,父皇又覺得……”


    前一秒還笑得直不起腰,現在話裏有些哽咽。


    言昭月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說這麽隱私事情,而且也不用朕,直接用我了。


    “父皇又覺得丟人,把我扔在冷宮,也因為他這個舉動,我才活到現在,所以不怨他。”


    君世也不知道為什麽把自己秘事說出來。


    可能是從小到大沒人站在身邊?


    沒受過別人溫暖?


    還是這些事情他一直想發泄出來,隻是沒找到人發泄?


    無數個念頭在腦海裏麵湧動。


    君世卻沒覺得自己說出來有什麽不好。


    坦蕩狀態,讓言昭月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安慰?


    她想說那些都過去了,他現在是皇帝。


    話到嘴邊,就成了,“臣會一直在您身邊。”


    君世對這句話很受用,“我已經用了我了,而且你名義上還是我老師,你可以不用臣跟您。”


    言昭月當然是想改。


    偶爾嘴快自稱成我。


    現在能用我,那是一個高興。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現在最要緊就是把學識提高,馬上不是有附屬小國過來拜見?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言昭月把自己想法很小聲說了出來。


    君世本來隻是隨意聽著,但是聽完整個計劃後,一雙眼睛亮起來。


    “陛下,我們一步一步來,我肯定能讓你成為真正的皇帝!”


    言昭月說得很堅定。


    君世看著她,她好像是跟自己同歲,但是看起來比自己嬌小多了,臉白白的,笑容很嬌軟,特別迷人。


    她真的是男人嗎?


    不自覺地懷疑起來。


    言昭月已經在認真計劃,哪知道胸口上摸過來一隻手。


    她:“……???”


    順著手抬起頭,看見君世色狼摸她胸口樣子。


    君世也發現自己舉止有些太澀……趕緊抽回自己手,“不是,我……我不是那種意思……我……”


    他想解釋自己摸她胸口不是吃豆腐,隻是單純想確認她是不是男人。


    但是確認一個男子是不是男子,也有些解釋不出口。


    言昭月給他下了個台階,“謝謝陛下幫我整理衣領。”


    君世尷尬笑了笑,然後不作聲了。


    氣氛本來有些尷尬。


    言昭月沒時間讓他尷尬,把自己計劃跟他討論,“你過來認真聽。”


    君世聽話地點頭,坐在她身邊認真聽。


    經過君世把自己身世說出來,兩人親密了不少。


    言昭月還真的打他板子。


    這下君世不敢再分神了。


    言昭月也是想用這一次計劃把君世捧出去。


    君臣有別,被左右丞相分權是什麽意思。


    君世歲數都這麽大,又不是小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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