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鳳夕顏才起身:“還好,我昨日走之前給你貼了追蹤符,否則,昨天恐怕沒那麽快能尋到你,玄夜,答應我,以後別再亂跑,別再讓我擔憂了!”


    這樣的事,她不想再發生第二次了。


    夜君辭:“那以後我就跟著你,寸步不離。”


    她無奈一笑,沒說什麽,轉而道:“雖然這次化險為夷,但要殺你的人實力強大,一次沒能殺了你,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是誰?”


    “天帝。”


    “天帝?”


    “嗯。”鳳夕顏反問他,“玄夜,你記不記得,你跟天帝有什麽瓜葛仇恨嗎?”


    天帝是上界之主,心中寬敞,一般來說,除非那人犯了神規或是跟他有血海深仇,否則,他才不屑於追著一個人殺的。


    夜君辭跟天帝,到底又什麽深仇大恨?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腦海中甚至沒有“天帝”半個字眼,便隻搖了搖頭。


    鳳夕顏歎息道:“罷了,不記得就算了,以後小心些就是了。”


    “先不說這個了。”夜君辭也並不在意,似還有正事要說,“小星兒,你快將尋魄鼎取來。”


    “你要尋魄鼎做什麽?”她怔了怔。


    “我好像想起來,要如何用尋魄鼎了。”


    “真的嗎?”鳳夕顏眼前一亮。


    “你讓我試試。”


    “可你現在還有傷在身。”她猶豫了,“還是等你傷好了再試吧。”


    “不。”他正色道,“我怕過一會又忘了,你先將尋魄鼎取來吧。”


    鳳夕顏:“……”


    剛記起來的事,還能再忘記嗎?


    她連忙從儲戒中取出了尋魄鼎,懸浮在半空之中。


    夜君辭撐著傷起身,掌心結印,靈力灌入神鼎之中。


    刷——


    下一秒,剛凝聚而起的靈力很快潰散,他喉嚨裏甜腥翻湧。


    沒了靈力支撐,尋魄鼎掉落在桌子上。


    “你沒事吧?”鳳夕顏扶住他,“你靈力尚未恢複,還是不要……”


    “無妨。”他掌心的靈力再次凝起,手掌在顫抖,卻還是強撐著,對她道,“小星兒,借我點靈力。”


    他現在靈力太虛弱了,根本無法支撐尋魄鼎運轉。


    鳳夕顏愣了一下,便馬上照做,溫熱的靈力渡入他體內。


    這下,尋魄鼎終於又重新懸浮在上空,咒印落下,鼎爆發出絢爛的光芒。


    打開了!


    被打開的尋魄鼎,靈力強盛了十倍不止,鳳夕顏將沾有娘親氣息的遺物丟入鼎中,神器開始瘋狂搜尋。


    刷刷!


    幾乎尋遍了整個大陸,最後,尋魄鼎定位在了寒月冰潭。


    找到了!


    夜君辭眸色一亮,收回了靈力,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落地。


    “找到了,找到娘親的魂魄了。”清晰看見了鼎中的定位,鳳夕顏激動萬分,欣喜地抱住了他,“玄夜,謝謝你!”


    “待你傷愈,我們一同去寒月冰潭尋我娘親的魂魄,如何?”


    見她開心,夜君辭也開心,一動不動的,任由她這樣抱著自己,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淡淡應聲:“好。”


    小星兒說的是“我們”。


    她終於沒想丟下他了。


    好一會,鳳夕顏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便鬆開他:“不好意思,我是太開心了。”


    “無妨。”他倒覺得她客氣了,“反正,我都是你的人了。”


    言外之意:你想怎麽抱就怎麽抱。


    不抱他,他才不開心呢!


    “你說什麽?”鳳夕顏沒聽懂他的話。


    見她又是一臉茫然,夜君辭便出言:“不是你說,要與我相守一生嗎?”


    難道她又忘了?


    “啊?”她嚇得站了起來,“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


    “前幾日……”


    “不可能!”鳳夕顏一口否認,“前幾日我也沒說過,是你記錯了吧?或者你在做夢?夢裏的話可是不算數的!”


    總之,她絕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他看著她的眼睛,有點著急:“你自己說,算數的……”


    “什麽算數?”鳳夕顏還是不明白,“我說過的話才算數,這話我壓根沒說過,怎麽能算數?”


    “你……”看她這樣拚命澄清,像是極力想跟自己撇清關係,夜君辭心痛如針紮,欲言又止,難過下,一口逆血吐了出來。


    “你沒事吧?”鳳夕顏麵露關切,手伸過去扶他,卻被他躲開了。


    她便耐心解釋,“那天你命懸一線,我隻想盡快讓你安心療傷,所以才隨口回應了你的問題。”她便耐心解釋道,“可能,我讓你誤會了什麽,但我真不記得,自己說過要跟你相守一生這樣的話。”


    她才認真解釋,卻殊不知,自己的話字字句句如針,一根根紮入夜君辭心頭。


    原來是這樣……


    原來那天,她隻是為了哄他開心。


    可她並不知,他筋骨、心脈幾乎全損,昏迷時也分分秒秒都在遭受剜心、淩遲之痛,魂滅的力量侵襲著他每一寸經脈,生不如死,恨不得讓他自斷靈根,了結了自己。


    但因昏迷前她那一句話,那一句她自己都並不在意的話,即是苟延殘喘,他隻拚了命想要從鬼門關爬出來。


    因為他要履行承諾,不想留她孤零零一人在這塵世。


    可現在看來,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好像並不需要他。


    “玄夜……”鳳夕顏再抬眸,他眼尾已紅,隱忍的淚在眼眶裏打轉著。


    她既茫然又有點不知所措:“你怎麽了?”


    她說錯什麽話了嗎?


    可她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總不能騙他而承認一些自己沒說過的吧。


    不知怎的,見他難過,鳳夕顏心裏也莫名很不好受。


    語氣便溫和了些:“你別生氣,要是我哪句話說錯了,我可以……”


    “不用說了。”夜君辭失落地收回視線,不再看她的眼睛,竭力將眼淚收了回去,“我知道了。”


    平靜的語氣,滿是落魄。


    是他自己要當真的,又關別人什麽事呢?


    隻怪自己,有本事喜歡人家,卻沒本事讓人家也喜歡自己。


    鳳夕顏這才鬆了口氣:“你知道就好。”


    自己都解釋的這麽誠懇了,他,應該不生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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