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單方麵跟君傾冷戰了。


    無他,因此君傾開了葷之後,就不做人了。


    南七起初很享受,可很快就扛不住了,再不跟君傾冷戰,南七擔心自己死在君傾床上。


    若真死在君傾床上,那真是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所以南七必須跟君傾冷戰。


    要君傾重新學會做人。


    “南七。”


    “你在嗎?”


    “把迷陣撤了,我想見你。”


    手邊海螺裏傳出君傾溫柔的話語,南七冷酷絕情,置之不理。


    “你在生氣麽。”


    “對不起。”


    “吾錯了,是吾太過分,吾保證,下次一定控製自己。”


    南七冷笑一聲,我信你的邪。


    她放下毛筆,拿起海螺:“你錯了,但你還敢,是不是?”


    君傾歡喜:“你願意理吾了!”軟下聲音撒嬌,“我們已經有兩天沒有見麵了,吾想見你。”


    南七冷哼。


    “……你不能不見吾。”那邊君傾委屈。


    南七錯愕:“你還委屈上了?!”


    君傾有理有據:“你都對吾……你必須對吾負責,吾現在很難過,必須立刻見到你。”


    南七無語。


    歪理一套一套的,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般能言善辯。


    “等著。”南七去到床邊,把花盆裏控製迷陣開關的石子拿開,“來見我吧。”


    “好!”


    不到兩分鍾,君傾就禮貌敲響南七書房門。


    “你最愛吃的糕點。”他把兩盒糕點送到南七麵前,討好地笑,“剛做的,你嚐嚐。”


    南七隨手拈一塊灑進嘴裏,軟糯香甜。


    君傾一臉乖巧笑,目不轉睛看南七。


    南七:“……看我幹嘛。”


    君傾不假思索:“因為你好看。”


    南七靜默片刻,送給君傾經常說自己的四個字:“油嘴滑舌。”


    君傾搖頭:“吾所言皆發自內心。”


    南七:嗬嗬。


    “對了,”她好奇,“你是何時看出我是女子的?”


    君傾微怔,輕咳一聲:“紅棗核桃紅糖湯。”


    當時是懷疑。


    後來南七說待將來登上高位時,要女子參加科考入朝為官。


    加上南七在紅袖招,跳的那支舞,君傾就確定了。


    “其實,”他笑說,“你好像從未對我隱瞞你的女子身份。”


    是他太過遲鈍。


    君傾目光灼灼:“南七。”


    南七一個激靈,被肉麻得起雞皮疙瘩,見君傾從椅子上起身朝自己走來,頓時心生不妙:“你站住!”


    君傾不站。


    南七一躍而起,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可君傾一個箭步逼近,將她堵住。


    南七拉下臉,很凶:“我警告你——”


    君傾伸出雙手抱住南七。


    臉埋進南七頸窩。


    “吾很想你。”


    蹭南七臉:“你想吾嗎?”


    南七心跳不爭氣地加快,麵上很鎮定:“才分開兩天,什麽想不想——”


    君傾咬一口南七脖子,幽怨控訴:“你不想我。”


    南七:?


    我怎麽不想你了?


    “沒睡之前,”君傾語氣涼涼,“張口閉口想吾,恨不能將心掏出來給吾,現在睡了吾,就不想了。”


    鬆開南七,坐進椅子。


    委屈巴巴:“果然,得到了就不再珍惜。”


    南七沉默。


    南七再沉默。


    南七挑起君傾下巴:“你從哪兒學的這副怨夫腔調?”


    君傾哼一聲:“吾生氣了,你必須立刻哄吾。”


    南七勾唇:“我若是不哄呢。”


    話音未落,腰上忽然一緊,君傾大掌不知何時出現在南七後腰,一用力,將南七摟進懷裏。


    “你若不哄吾,”君傾親一下南七,“吾就親你。”


    南七:“……”幼稚鬼。


    抬手摟住君傾脖子:“我困了,回房間睡會兒。”


    君傾一怔,唰地亮起眼睛,卻聽南七冷颼颼道:“別想多,隻是午休,蓋棉被純睡覺。”


    君傾上揚的唇角凝固。


    “你若敢不老實,”南七舉起拳頭,溫柔似水,“我絕對將你揍得鼻青臉腫,再一腳把你踹下床。”


    很想不老實的君傾:“……哦。”


    抱南七回到臥房床上,南七一挨到枕頭就睡了過去,留君傾能看到卻吃不著。


    還不能動。


    一動就可能會吵醒南七。


    君傾很煎熬。


    南七睡得很香。


    一個多小時後,南七醒來,嘴唇一疼,被君傾很氣地咬了一下。


    南七:?


    “你故意的!”君傾很氣很氣。


    南七無辜:“故意什麽?”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君傾看得到卻吃不著,故意折磨君傾。


    誰讓君傾先不做人的。


    “好了。”南七掀開被子坐起身,問君傾,“這兩天紅袖招有元人的新情報嗎?”


    君傾正色:“沒有,不過你放心,探子一旦探查到,會立刻傳回來。”


    南七坐到床邊彎下腰穿鞋,忽然想起一件事,告訴君傾:“等與元人開戰,我會去前線——”


    “不行。”君傾截斷南七電話,“太危險,你不能去。”


    南七穿鞋的動作頓住,片刻後回頭。


    四目相對。


    南七平靜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告知你。”


    君傾皺眉:“你——”


    南七笑一聲:“你曾說過,光有才名不夠,想要登上那高位,還要有利箭與長槍,去前線與元人作戰,能讓我獲得利箭與長槍,所以,”望定君傾,“我必須去。”


    君傾靜默。


    南七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更改,君傾開口:“吾同你一起去。”


    南七穿好鞋子起身,去到桌子給自己倒一杯涼茶。


    涼茶入喉,南七對君傾笑說:“你不能去,你要留在京城。”


    搶在君傾反駁前道:“我需要你留在京城。”


    君傾一愣。


    南七走回君傾身邊,牽起君傾手:“我若打贏戰,那我登上高位是眾望所歸,南景很可能會狗急跳牆,在我班師回朝期間,采取強硬手段登基稱帝。”


    俯下身,親吻君傾繃成直線的唇:“你留在京城,幫我看住南景,等我回來。”


    君傾握緊南七手:“你非要去?”


    南七勾唇:“我會以女子身份登基稱帝,所以,我需要上戰場廝殺,需要軍功加身,隻有這樣,我才能坐穩女帝的位置。”


    君傾睫毛輕顫,忽然一把抱住南七,咬牙切齒:“……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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