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概半個時辰,張素常將玄裳幾人帶到了一處深山腳下。


    他手指半山腰的一個漆黑的山洞,說道:“玄裳長老,你看,那山洞便是宮隱的藏身之處。我派人在此監視多日,他每天都會回來,隻是時辰不定。”


    玄裳點了點頭,她抬頭看去,隻見這山是孤零零的的一座,四周並無樹木掩藏,也無其他山體遮擋,根本就不是一個好的藏身之所。


    她想到芸逍之前的分析,宮隱八成真的是為了挑起正魔兩道之間的爭鬥,自己好從中得益,所以他也沒有刻意隱藏蹤跡。


    玄裳用傳音之術對芸逍說道:“芸逍師侄,這宮隱多半是利用我們來削弱魔教,一切可能都是他的安排。


    我先帶人上去查看,你二人不要暴露位置。如果宮隱逃脫,你們纏住他,等我們前來支援!”


    芸逍也用傳音之法回答道:“是,師叔,芸逍記下了!”


    玄裳繼續帶著人向半山腰走去。


    芸逍想要與小虎商量一下剛剛的玄裳的指示,他見小虎兩眼看向前方,緊盯著玄裳幾人的動向,似乎並沒有聽到玄裳說的話。


    他忽地想到,玄夷曾經說過,一旦修為精深,念力形成之後,便可用念力傳音,與特定的人交流。想來,剛剛玄裳是單獨與自己交代了後麵的事情,小虎並未聽到。


    想到此處,芸逍心中居然有一股頗受重要的自豪感。


    他低聲對小虎說道:“小虎,你看那山洞如此明顯,根本不似躲藏之所。


    我料這宮隱必然有所安排,我們暫且隱藏好,一旦宮隱趁亂逃脫,我們要跟上他,將他纏住,等著玄裳師叔帶人支援,一起將宮隱擒住!”


    小虎點了點頭,說道:“逍哥,我一切聽你吩咐便是!”


    芸逍點了點頭,兩人慢慢向前移動了數丈,躲在山體之後,緊盯著山上的變化。


    玄裳帶著人到了山腰上,她早猜到宮隱一定不在洞中,否則以他的心機和警覺,早已發發覺他們到來。


    玄裳對若溪和若穀說道:“你二人進洞去看看,一定要小心!”


    “是!”


    兩人分別抽出寶劍,一前一後,慢慢地的進入了洞中。


    僅片刻間,玄裳正自擔心洞裏的情況,若溪和若穀卻已經出來。


    若溪對玄微拱了拱手,說道:“回稟師叔,洞中並無異樣。弟子與若穀檢查過,洞中隻有一塊供人休息的石板,其餘再無他物。而且,山洞並沒有其他出口。”


    玄裳點了點頭,一切都她的預料之中,她自忖道:“宮隱居然設下了這疑陣,此刻又不願相見,不如我們先離開這裏,以不變應萬變。


    既然宮隱有所圖,不達目的,他是不會離開的。不如變被動為主動,靜觀其變,等著宮隱與魔教來找自己不是更好!”


    玄裳轉身對張素常說道:“張大俠,既然宮隱此刻不在洞中,不如我們先行下山再做打算!”


    張素常也發現了異常之處,以宮隱的身手,一般江湖人物根本不可能發現他的行蹤。他故意選了這麽個明顯的位置,應該是故意暴露行蹤,這其中一定有詐。既然玄裳提出來要下山,他也沒有意見,眾人轉身就要離開。


    可大家隻走出了不到十步,忽聽身後有人喊道:“你們這些修道之人,怎的如此沒用?天上飛的,還追不上我地上跑的嗎?”


    那人說話語氣似乎是對身後的人頗為不屑,可這聲音極為刺耳尖細,竟一時難分男女。


    玄裳立刻回頭觀瞧,隻見一人身形瘦弱,身穿靛藍色長袍,臉上幹癟消瘦,麵色慘白,看起來像是病入膏肓之人。


    那人一手抓著兩個男童的衣領,帶著他們在這山間穿梭,身法如猿猴般敏捷,一縱一躍竟有十幾丈之遠。此等輕功令人歎為觀止,玄裳也大為震驚。


    那人幾個縱躍,已經來到了若溪和若穀身前不遠處。


    若溪橫劍在胸前,剛要開口問話,忽聽那人身後也有破空之聲,一女子聲音喊道:“宮隱,你中了我的黑蟬之毒,又沒有人與你吸出毒血,這毒早已深入你的血液和經脈,你死定了!”


    說話間,一個身穿淡綠色長衫的女子出現在了眾人視線。


    那人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高挑婀娜,鵝蛋臉上嬌嫩欲滴,眉眼間盡顯妖豔,嘴唇最下方有一點痣,當真是豔色至極。


    那人撞見宮隱對麵的玄裳眾人,不由地驚呼出聲,尤其見若溪那絕世容顏,更是愣在了當場。


    那手持男童的人獰笑了幾聲,說道:“露伊,區區雕蟲小技能傷到我嗎?我早已把毒轉移到這四個男童身上。


    他們都是五行屬火,剛好配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你不是想要嗎?拿去!”


    話音未落,那人已將手中男童扔向身後追來的女人。


    那人看似隨手一扔,可這一下蘊含著雄渾的內力。


    身後的女人不敢硬接,她又聽那人說男童身上有毒,便起了殺心。她雙掌推出,兩道綠芒直奔男童而去。


    若溪見那女人要下殺手,也顧不得男童身上有毒,她縱身一躍,一手抓住兩個男童,將他們從空中拽了下來。


    可那牽扯之力極大,若溪隻覺得兩條手臂似被撕裂一般地疼痛,剛剛那人的內力確實雄渾無比。


    若溪腳尖剛一落地,一把薄如蟬翼的寶劍已經刺向自己的額頭。


    若溪目光一寒,立刻後仰避開了這一劍,雙手將四個男童向後一甩,順勢抬起右腳向前踢去。


    剛剛偷襲若溪的自然是那綠衣少女,她萬沒想到若溪應變如此之快。


    若溪這一腳來得如此迅疾,直奔自己胸口而來,也隻能向後飛去,躲開若溪的反擊。


    若溪騰出手來,熾冰劍豁然出鞘,直刺那綠衣女子胸口。


    綠衣女子也認得這寶劍,她不敢硬接,而是連連退後閃避。眼見避無可避,她身形一閃,躲到一旁。


    若溪剛要繼續出劍,忽聽正前方破風之聲傳來,竟是三枚銀針向自己麵部打來。她趕忙揮劍格擋,將那三妹銀針擊落。


    接著,一個紫衣女子和一個獨臂道姑也現身出來,她們身後還站著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和一個虎背熊腰,蒼髯如戟的大漢。


    來人正是露伊請來的魔教四大幫手。


    紫衣女子上下打量了若溪一番,嘴裏嘖嘖說道:“好美的姑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貌美之人,竟然連我都被你迷了去。


    不過,小姑娘你怎有如此癖好,偏喜歡男童。如果你要男人,我身後這位辛道友才合你的胃口。你若跟了他,定叫你夜夜快活!”


    那女人說完,鶯鶯笑個不停。


    她身後的大漢向前走了幾步,緊盯著若溪上下打量,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淫笑道:“媚娘說得極是!有了這美人,還要妖丹何用,不如——”


    “妖孽,住口!”


    若溪禁不住蘇媚娘和辛人屠嘲諷,當下怒喝了一聲,熾冰劍紅光大盛,刺向蘇媚娘胸口。


    蘇媚娘一個閃身躲開,兩人鬥在了一處。


    若穀擔心師姐過不敵眾,自己也持劍上前幫忙,卻被辛人屠攔下。


    冷秋被與陸靈珊勉強與盛陰師太周旋,催命判官和露伊兩人一起衝上,想要纏住玄裳。


    露伊手持蟬翼劍,一招“移花接木”搶先攻向玄裳腹部。


    玄裳並未出劍,隻是身形微微向左一閃,便躲過這一劍,動作之快,竟似一道殘影。


    可露伊手腕一轉,連續兩招“滴水穿石”和“騰焰飛芒”,招招攻向玄裳要害。


    玄裳依舊不還手,連續閃躲,避開了露伊的劍招。


    見露伊如此身手,玄裳也不由地一驚:眼前這女子年紀不大,可將天魔堂的“殘靈問天”劍法練得出神入化,這等修為即便在紫霄殿也少有人能比。


    一旁的催命判官見露伊不是玄裳的對手,又偷偷使出了元陰鬼氣,七隻魔眼拖拽著七道鬼氣向玄裳席卷而來。


    玄裳眉頭微皺,她認得這妖法,雖然這妖法傷不到自己,卻也極為難纏。


    她擔心宮隱,四下觀望,可宮隱早已不見了蹤跡。無奈之下,玄裳拔出仙劍殤陽,要先解決了眼前的危機。


    至於宮隱,她隻希望芸逍和小虎能將他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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