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帶著芸逍三人一路向著津海苑的方向禦空而行。


    他們三人剛剛的遭遇也證實了魔教確實早就在城中有所布置,而且對正道的行蹤了如指掌。


    原本眾人以為的敵明我暗,實則是敵暗我明。


    四人有意要避開魔教的眼線,所以並未便在雙河城上空飛行,而是沿著其中大沽河緩慢而行。他們打算等到了津海苑附近再步行過去。


    四人沿大沽河飛行,眼看前麵不足五裏就要到雙河城的中心。


    莫若溪向下觀瞧,見河邊異常清靜。此地已接近鬧市,卻無人敢到河邊這僻靜之處來,想來是對魔教中人極度恐懼。


    她對芸逍三人說道:“三位師弟,馬上就到城中心,我們這就下去吧。”


    “是,師姐!”


    三人答應了一聲,跟隨若溪一起緩緩降到地麵上。


    四人本打算步行前往津海苑,才走了幾步,卻聽河對麵有打鬥的聲音。


    四人立刻駐足向對麵看去,隻見河對麵的樹林中有四人在林間穿梭,相互追逐。


    前麵兩人周身散發青光,像是逍遙派的人,身後一黑一紫兩道身影緊追不舍。


    若穀快步走到河邊,手搭涼棚仔細觀瞧,忽地回過頭來對若溪說道:“師姐,對麵的好像是祁若川和餘若明兩位師兄!”


    若溪也正在凝目觀望,怎奈距離太遠,又有樹木遮擋,她看不清那兩人的相貌,可通過他們的身手來看,確實是逍遙派的精英弟子。


    她想到此行隻來了六人,那兩人多半就是祁若川和餘若明。


    若溪對若穀三人說道:“你們三人暫且在此等候,我先過去看看!”


    芸逍走上前來,說道:“師姐,我跟你一起去。祁師兄兩人身後的一定是魔教妖人,他們修為不低!


    我與你同去,也好有個照應!讓小虎和若穀留在這裏接應足夠!”


    若溪見芸逍目光堅定,心頭一熱,便微微點頭,說道:“如此也好!芸師弟,你身上有傷,且跟在我的身後!”


    “是,師姐!”


    芸逍又對若穀和小虎說道:“你們不要輕易過去,我和師姐救出師兄們立刻回來!如果你們發現對麵情勢有變,再做定奪!”


    小虎點頭道:“好!逍哥,魔教妖人的邪法厲害,你和師姐千萬小心!”


    若穀卻一臉輕鬆地說道:“小虎,你不必擔心!我師姐道法修為極高!芸逍呢,也是足智多謀,他們簡直是絕配!你就放心吧!”


    聽得若穀此言,若溪麵色一紅,嗔怒道:“若穀,你休要胡言!老老實實在此等候!”


    若溪轉身禦空而起,若穀卻對著若溪的背影做了鬼臉,嘴裏還在模仿著若溪的語氣,重複著她說的話。


    芸逍並不搭言,隻是淡淡一笑,也是禦空而起,追上了若溪。


    若溪和芸逍飛到了河對麵,兩人不想暴露身份,失了先機。


    若溪對芸逍低聲說道:“芸師弟,我們先飛到東側的樹林中觀察一下情況,再做打算。”


    “是,師姐!”


    芸逍對若溪言聽計從。因為若溪道法修行高於自己,而且曾經也出手相助。芸逍覺得若溪雖然外表清冷孤傲,內心卻如男子一般俠骨柔情。


    他對若溪既尊重,又敬佩,不知不覺間,傾慕之情不也多了幾分。


    若溪偷眼看了看芸逍,又低聲說道:“芸師弟,你身上有傷。一會,你要聽從我的安排,萬不可強出頭!”


    芸逍也看了看若此溪,微笑道:“師姐放心!芸逍絕不私自行動!”


    若溪點了點頭,兩人掉轉身形,落到了距離那四人十幾丈外的樹林中。


    那四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對方身上,也沒有想到這裏會有人,所以對若溪和芸逍的到來絲毫沒有察覺。


    若溪和芸逍此時已經看清,前麵的兩男子的確是祁若川和餘若明,他二人已被逼到了河邊。餘若明胸前染有鮮血,顯然是受了傷。


    祁若川看起來沒有外傷,可他臉色發紫,嘴唇更是黑得沒有了血色,應該是中了毒。


    反觀對麵兩人,一身穿黑衣的獨臂女道姑手持暗紅色的長劍步步逼向河邊。


    另一人紫衣女子,妖媚至極,手中捏著六根銀針,正笑盈盈地說道:“兩位公子,你們又何必如此!還是乖乖跟本仙子回去吧,你們與我雙修,何等快活?豈不好過在齊源山上陪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不死?”


    餘若明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呸道:“你們死心吧!我正道弟子豈會與你們這些妖人同流合汙!


    今日,我與師兄著了你們的道,我二人以死相搏便是!即便今日死在這裏,也不枉正道之名!”


    “好!師弟,說得好!”


    祁若川也勉強站直了身子,說道:“今日,我們就與這些魔教妖人拚了!”


    那紫衣女子見兩人還要做困獸之鬥,也不再相勸,臉上寒意一閃,嘴角抽動了兩下,發出兩聲冷哼,對身邊的獨臂女道姑說道:“盛陰道友,既如此,那我們便成全了他們吧!”


    “正有此意!”


    那女道姑舉起長劍,暗紅色的光芒閃耀,顯是要下毒手。


    若溪在一旁看得真切,形勢緊迫也來不及多想,她對芸逍說道:“芸師弟,那兩人修為極高,我們也隻能聲東擊西。我從正麵攻擊兩人,牽製她們。你抓住空隙,將祁師兄和餘師兄救回來,我們再做打算!”


    “師姐,你——”


    芸逍擔心若溪一人無法與對麵兩人周旋,可若溪已經飛身而出。隻見她運足了十成功力,熾冰劍紅光大盛,直將整個樹林照耀成紅色。


    她用盡全力,使出了離炎劍訣的“烈火蝕日”,熾冰劍散發出極強的熾熱之力,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刺向魔教兩人。


    那兩人沒想到有人從背後偷襲,轉過身來卻見這熾冰劍如此威力。


    她二人不敢大意,可也不願放棄即將到手的祁若川個餘若明。


    兩人對視了一眼,也是運足了十成功力,一紅一紫兩道光芒激射而出,與熾冰劍劍光轟然相撞。


    若溪身子一震,輕哼了一聲,兩股巨力之下,她也被震得氣血翻湧。


    她明白以自己的修為遠不及這兩人聯手,可她有熾冰神劍相助,又借著下墜之力,勉強與兩人僵持。此時她也顧不得許多,一定要給芸逍贏得時間。


    芸逍本來擔心若溪,可見若溪已然衝出,也隻能施展身法向河邊飛去。


    他趁三人對峙,一個縱身,飛到祁若川和餘若穀兩人身旁。他一手抓住一人衣服,將兩人拖進了樹林中。


    芸逍剛要詢問兩人傷勢,聽到身後一個陰柔的女聲傳來:“小姑娘,你修為不低,應是逍遙派三代弟子中的魁首了!可你想要以一人之力敵我二人卻是忒也托大!


    沒想到,我們今天不但能殺了你們三人,為魔教除去心腹大患,還能得了這熾冰神劍!哈哈哈哈。”


    芸逍回頭去看,他見若溪的神劍紅光逐漸被對麵兩人壓製,顯是難以支撐。他又向對麵看去,小虎和若穀也飛了過來,他知道祁若川兩人暫時沒有危險,就騰身而起,去幫若溪。


    芸逍也是運足了十成的功力,可他深知自己的兵器並非仙器,而若溪手中有熾冰神劍,能夠將人的內力放大數倍,索性不如將內力與靈力注入這熾冰劍上。


    想到此處,芸逍運足了真氣,一道玄青色光芒注入到熾冰劍中。


    若溪本來已經很難支撐,她也看出了芸逍的用意。有了先前一起誅殺巨蟒的經驗,若溪也看出芸逍體內真法的神奇,此刻也隻有如此方可禦敵。


    芸逍的真氣再次神奇地融入到了熾冰劍中,神劍光華大盛,若溪也覺得輕鬆了些。但合他二人力也隻是勉強支撐,依舊毫無勝算。


    就在此時,他們對麵平靜的大沽河水忽然掀起一層高三丈有餘的巨浪,那巨浪卻是朝著對麵兩個魔教妖人後背拍去。


    這巨浪之力非同小可,而且來得極快,那兩個魔教妖人腹背受敵,都慌了手腳。


    無奈之下,兩人隻能強行運起十成功力逼退了芸逍和若溪。


    若溪悶哼了一聲,被兩股真氣震飛了出去,芸逍慌忙將若溪抱住,兩人一起落到了地麵之上。


    那兩個魔教妖人擊退了若溪和芸逍之後立刻回頭,她們又運起護體真氣想要抵抗那巨浪的拍打,可他們明顯小瞧了那巨浪。


    那巨浪中居然蘊含著雄渾的內力,硬生生拍到兩人身上,兩人被巨浪打飛數丈,護體真氣也瞬間被破。


    兩人分別撞到了一棵大樹之上方才勉強停下,那兩棵大樹登時從半截折斷。兩個魔教妖人幾乎同時口吐鮮血,互相攙扶,方能勉強站立。


    紫衣女子抬頭向河對麵觀瞧,隨後罵道:“是誰?居然如此卑鄙,在我們身後偷襲!”


    隻見那巨浪退去,河水又恢複了平靜,河麵上空無一人。


    那兩人知道被人暗算,今日算是吃了大虧,也沒辦法與正道弟子們周旋。無奈之下,兩人化作一黑一紫兩道光芒飛身而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芸逍知道有人出手相助,可不知來人是敵是友。


    若溪也是一般想法,她凝神向河麵觀瞧,並未發現有異樣,可那兩個魔教妖人已走,這才放下了心。


    她側眼看去,芸逍就站在自己的身旁,而且兩隻手將自己抱在懷裏。


    若溪從未與人如此親近,登時麵紅耳赤。她又不知如何提醒,隻能輕咳了兩聲,低聲道:“芸師弟,你可以放開我了。”


    芸逍這才意識到自己正抱著若溪,他慌忙鬆開了手,一時也是尷尬至極,想要道歉,又不知如何開口,隻是愣在當場,滿臉通紅。


    還好,若穀剛好跑了過來,他見芸逍和若溪沒事,鬆了一口氣,說道:“師姐,逍弟,還好你們沒事!那魔教妖人走了,不過祁師兄中毒不淺,我們趕緊回去吧。隻有師父才能幫他解毒!”


    若穀說了一通,卻見芸逍和若溪都是低眉垂眼,似乎沒有聽到自己的話。


    若穀不知發生了什麽,他從未見過若溪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便又說道:“師姐,師姐,你沒什麽大礙吧!祁師兄中毒——”


    “我聽到了!你不必再說,我們走吧!”若溪說完轉身朝祁若川三人方向走去。


    若穀被弄得一頭霧水,他剛要問芸逍,卻見芸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還好你當機立斷走過來,否則當真難以收拾!”


    若穀“哈哈”一笑,說道:“那是必然!審時度勢,當是大丈夫所為!我——”


    他還沒說完,卻見芸逍也向樹林外走去,若穀邊跑邊說道:“逍弟,剛剛可是我和小虎一起過來的,你怎麽就知道是我當機立斷?”


    若溪檢查了祁若川的傷勢,他此時已經昏了過去,看來是中毒已深,十分危險。幾人再不做停留,匆忙趕回了津海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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