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衍絕命劍的施展,歐陽傑頓感壓力。


    局勢逐漸扭轉,對於歐陽傑來說,這黑劍就像一條靈蛇,在自己的四麵八方,吞吐不定。


    你的招式我已了解,我的招式你還尚未了解!陳落人隨劍變,幻影千變加上天衍絕命劍,攻勢瞬間鋪天蓋地。


    移花接木,全力抵抗,已經應接不暇,歐陽傑被壓製的,瞬間額頭沁出了汗水。


    眼前這個中年人是何門何派?似乎並不像是簡單的采玉人。在他身上,總有一種熟悉的影子,似曾相識。


    歐陽傑大袖揮舞,袖口之間,一股淡淡的香味飄出。


    迷迭香!


    又來這一套。


    陳落屏住呼吸,九花玉露丸含入嘴中,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涼,抵禦萬千迷香。


    陳落刷刷兩劍,身體向前壓上,力圖尋求近身搏殺,速戰速決。


    歐陽傑則劍風一變,變攻擊為防守,拖延時間,等待迷迭香的發作。


    陳落冷哼一聲,靈力灌注胳膊,天衍絕命劍的速度提高了一倍,玄玉鈍劍,直接碾壓過去。


    “哢嚓——”,兩劍大力相撞,歐陽傑手中的長劍已經被斷為兩段。


    “我的湛盧——”歐陽傑痛苦的叫了一聲。這劍也是一柄寶劍,跟隨自己好多年了,奈何碰到的是玄玉鈍劍。


    歐陽傑丟下長劍,五指拿捏,直接一掌拍出。歐陽傑也看清楚了,自己相對於陳落,也隻有在境界上,可能存在一定的優勢。


    當然這僅僅是可能。


    “來的好!”


    陳落劍交左手,右手單掌迎上,兩掌相交。


    呯的一聲,二人旋即分開。陳落連續翻了幾個筋鬥,心中感覺五髒六腑翻江倒海,歐陽傑的這一掌,確實是氣勢不凡。


    歐陽傑也不好過,半邊身子又酸又麻,胳膊已經抬不起來。


    “再來!”


    這次換陳落進攻,之隻見陳落收起長劍,整個人淩空而起,腳踏虛空,玉基巔峰的狀態,全麵開啟,丹田氣海滾滾靈力真氣湧向手掌。


    “呯——”的一聲。歐陽傑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接飛下了擂台。


    玉基巔峰,至剛至猛,無堅不摧。


    陳落自己也噔噔噔的後退了數步,擂台邊,伸腳一勾,堪堪站在了武鬥台上。


    兩名侍女飛身撲上,接住了歐陽傑。歐陽傑兩眼緊閉,臉色冷清,咬牙說了一句,“走,去城主府!”


    “喂,還沒打完怎麽就跑了!”陳落在台上喊了一嗓子。


    “這一局,你贏了!”玄衣差人走上前來,“三局下來,你們打成了平手!”


    “不過,事情還沒完——”


    “還沒完——?”陳落一臉納悶,為啥?


    “因為你打的,是城主大人的外甥!”


    “&$#%&——”


    這歐陽傑是城主西門豹的外甥?陳落也是頭一回聽說。剛才那個宇文及叫歐陽傑叫表哥,那麽難道這宇文及也是西門豹的外甥?


    自己好像是攤上事兒了!


    武鬥台下麵的觀眾,也已經看明白了,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不斷。


    “哎,你聽說了嗎?那個移花宮的歐陽傑居然是西門大人的外甥。”


    “關鍵是城主大人的外甥被揍了,打人的人這下要喝一壺了!”


    “是啊,得罪了城主大人,那恐怕沒機會走出這河田城了!”


    “等著吧,估計不用多久,這幾個人就會被西門大人請進城主府問責。”


    “在河田,有兩個地方可以打架,一個就是這武鬥台,另外一個就是城主府!”


    “聽說這城主大人,也是一絕世高手,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陳落也是一臉鬱悶,自己不想找麻煩,麻煩卻因自己而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天下這麽大,總有地方說理吧。


    陳落帶著眾人,先行回到客棧。石拙與熱古麗,經過九花玉露丸的治療,體內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經此一戰,陳落感覺自己的戰鬥潛力進一步挖掘,這玉修,進展雖然緩慢,但是同境界幾乎無敵,即使跨越一個境界,隻要不是碰到變態奇才,看上去也能輕鬆搞定。


    近日河田城內,隨著人口的增多,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滾,沒錢還想吃白食!”一聲怒喝從旁邊的福瑞酒店傳來。


    緊接著,看見一個衣衫襤褸,胡子拉碴的乞丐被人從裏麵趕了出來。


    “我不是不給錢,我是先賒賬!”乞丐大聲的辯駁。“等我有了錢,一定加倍還你!”


    “鬼信你這一套,你這樣,騙吃騙喝的人我見多了!”夥計一邊痛斥,一邊把乞丐的包裹丟了出來。


    “包裹裏一個銀子都沒有,窮鬼!”


    包裹散落一地,裏麵掉出了一個丹爐,一堆被翻的淩亂的草藥,還有幾本破書。


    “你們憑什麽翻我的東西!”乞丐憤怒的喊了一聲,然後衝向前去,坐在地上,把散落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收到懷裏。


    “咦?誰在喊?這聲音有點耳熟!”陳落掀動了一下鼻孔,扣了扣耳朵。


    “前麵好像有人吵架,有人沒錢,被從店裏趕出來了。”石拙個子最高,伸著脖子往裏瞅了一眼。


    “走,擠進去看看!”陳落說道。


    一行人擠到前麵,看見前麵一個黑瘦的青年,一臉憔悴的坐在地上,一邊抱著自己的東西,一邊同夥計吆喝,一把鼻涕一把淚。


    這青年,滿臉髒汙,像是幾個月沒洗澡了,腦門奇大,一縷頭發因為長久沒有洗,淩亂的貼在大腦門額頭上,然後再配上瘦弱的身材,看上去像是是那麽的不協調。


    “哈——”陳落看見青年的囧樣,忍不住長笑,正惦記你呢,你就來了!


    這乞丐正是李珍。


    陳落心中也真是奇了怪了,每次見到李珍,不是沒地方住,就是沒飯吃。不是到處騙人,就是被人欺負。


    陳落臉上,大寫的囧!


    “喂,兄弟,想喝酒嗎,想喝酒跟我走!”陳落伸手招呼了一下。


    黑瘦青年疑惑的看了一眼陳落這邊,幾個陌生的麵孔。陳落帶著一個中年人的麵具,所以李貞並沒有認出來。


    “去不去啊!”陳落又喊了一聲,打了一個響指。


    “——?”青年沒有吱聲,隻是感覺這聲音有點麵熟,似曾相識。


    “想好了沒有?美酒管夠,還包住宿!”陳落眨眨眼。


    “去!”青年瞬間下定了決心,拔下腳上的一雙臭鞋,用力丟向福瑞樓的大門,然後赤著腳,瀟灑的理了理腦門上的頭發,“哼——,看見了沒,有人主動請我吃飯!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看的石拙趙銳熱氏姐妹也口瞠目呆。隻有陳落淡定自若,這事,按照李珍這賤樣,能幹的出來,他這是丟雙鞋,沒當街撒尿已經不錯了。


    “哎,喂——你幹什麽?”旁邊有人大喊,圍觀的女賓紛紛側目。熱依娜,熱古麗兩姐妹羞紅的側過了頭!


    “唉,唉——”陳落長歎一口氣,“怕什麽來什麽,這貨,不是一般的賤!”


    “走了走了!”陳落趕緊喊了一嗓子,再不走,店裏的夥計拿著棍棒就要打出來了。


    陳落沒有嫌棄李珍髒汙的衣服,以及多日未洗澡的渾身酸臭味,強有力的胳膊,勾住了李珍的肩膀。


    眾人一口氣跑到了街角胡同,看看後麵沒人追來。陳落鬆開李珍,伸手摘下了麵具。


    “嘿嘿,李珍兄別來無恙啊!”陳落嘻嘻笑著說。


    “你——,無恙個屁!”李珍瞬間像看到了親人,破口大罵。緊接著,又抱著陳落,鼻涕一把淚一把,嗚嗚哭了起來,“狀元哥,可找到你了!”


    “好了好了別唧唧了!”陳落安慰道,“這不是找到了嘛!”


    “哎,哎——,你的鼻涕,別往我身上蹭!”


    “老子要住城裏最好的客棧,吃最好的館子!你要補償老子的辛苦!”李珍,站直了身子,直接開點。


    看的石拙眾人也是口瞠目呆,這人怎麽這樣,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陳落趕緊拉過李珍給大夥介紹一遍。


    “李珍,我兄弟!”


    “這是石拙,這是黑山,這是趙銳,他們都是上山采玉的兄弟!”


    “這兩位美女,熱依娜,熱古麗,是路上碰到的姐妹!”


    眾人紛紛伸手示意,熱情與李珍打招呼。


    李珍頻頻點頭,看到眼前的兩個美女,想起剛才自己當街撒潑撒尿,瞬間有點不好意思。


    陳落帶著李珍返回客棧,見過了石山明,再開了一個豪華包間,給李珍找了一套幹淨換洗的衣服,靴子,進去洗刷一番。


    再出來的時候,雖然瘦是瘦了點,但是看上去卻是好了很多,煉丹師的氣度依然不凡。


    “對嘛,這才是丹雲閣大弟子該有的樣子!”


    “走,我們麗景閣,整起!”陳落喊著石山明一起,久別重逢,今晚要好好給李珍接風洗塵。


    河田城裏最上檔次的酒店,當屬麗景閣。這裏風景絕佳,推開窗戶就可以直接看到玉蘇峰頂的皚皚白雪。更難得的是,這裏的美食,也堪稱一絕。


    此時此刻,久別重逢的心情,必須用一隻烤全羊來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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