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巨蟒追到一處山穀入口處,卻看到那五隻小蟲子早已列陣在前。


    此時的它已經是暴怒不已,它昂起頭,一口黑紅色的毒霧噴吐而出,直奔百裏鳴幾人而來。


    突然,數道符籙激發,本來山穀內穿行而過的大風,變得更加急速、狂暴,將那黑紅毒霧吹了回去,撲打在巨蟒十幾丈的龐大身軀上。


    這就如同迎風吐唾沫般,隻能是自作自受,好在自己的毒,對自己並不會產生傷害。


    血色巨蟒隻好頂著狂風,拚勁所有力氣,將那黑紅毒霧凝聚成七八道濃稠毒液,如七八柄長槍一般直刺而去。


    百裏鳴五人早已排成一列,施展出合擊之術——五炁落雷術,紫雷與毒液碰撞在一起,雷借風勢,將毒液長槍一一擊潰,蒸發殆盡。


    紫雷攻勢不減,轟擊在血色巨蟒的身軀上,本就已經精疲力竭的巨蟒終於支撐不出,癱軟在地。


    見巨蟒被生生耗死,袁朝夕高興的哈哈大笑,拍著二狗、大熊的肩膀道:


    “你們哥倆不愧是送財童子,放心,隻要我們有肉,少不了你倆喝湯。”


    二狗、大熊此時的臉色青紅不定,心中更是如遭雷擊:


    “蒼天呐,為什麽會是這樣?一個簡單任務,怎會變得如此複雜?這樣下去,我們還能不能完成啊?”


    正在心中悲傷時,袁朝夕又湊過來問道:“送財童子,還有沒有發財之地推薦啊?”


    二狗、大熊眼珠一轉,訕笑道:“稟仙子,有是有,不過危險重重。”


    袁朝夕聞言已是笑得合不攏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稍作休整,隨後出發!”


    之後的幾天,寶山獵場內雞飛狗跳,不管是群居的巨型蝙蝠,還是獨行的白額吊睛猛虎,紛紛遭了秧。


    一眾妖獸再也不敢露頭,挑釁這支狩獵小隊,紛紛避其鋒芒,躲在犄角旮旯裏不願現身。


    二狗、大熊的心情越來越沉重,這幾個道門仙師年紀不大,修為卻不是一般的妖孽,看來自己的任務是無法完成了。


    雖然任務沒完成,但是兄弟倆卻賺得盆滿缽滿,看著已堆成了一座小山的戰利品,兩人哭笑不得。


    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心灰意冷之際,為了避免被百裏鳴幾人發現他們的陰謀,二狗、大熊找了個借口提出要離開。


    百裏鳴幾人並未懷疑他們,而且隨著妖獸們紛紛躲避,獵殺的機會越來越少,便任由二狗、大熊自由離去。


    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袁朝夕心中不舍得喊道:


    “送財童子,等下次我們再來時,還找你們做幫手。”


    二狗、大熊聞聽此言,本來扛著大包小包,艱難負重緩慢前行的身形,驟然加速,一溜煙的消失在密林深處。


    二人繞了一段路後,便悄悄地進入了寶山獵場最深處的寶山主峰下,向宮彌複命。


    宮彌看著二人那滿滿的收獲,咬牙切齒道:


    “你們這兩個廢物,我是讓你們去給他們製造點麻煩,不是讓你們去給他們送錢去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老娘真想一巴掌拍死你們。”


    二狗、大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如搗蒜般的磕在地上,求饒道:


    “舵主息怒,息怒啊,那幾人實力可怕,就算是謙恭境的妖獸,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真不怪我們啊。”


    宮彌冷哼一聲:“哼,事沒辦成,你們說該怎麽辦吧?”


    兩人繼續哀求:“屬下懇請舵主饒過我們的狗命,其他的任憑舵主責罰。”


    宮彌略一思量,隨後嬌笑道:“饒你們一命也行,我這幾日守在此地清心寡欲,體內陰毒有些蠢蠢欲動,老娘就便宜你們這兩個蠢貨,陪我雲雨一番,讓我吸點陽氣,壓壓陰毒吧。”


    二狗、大熊心中大駭,這舵主什麽德行他們能不清楚,吸一點點才怪,怕是會被她吸成人幹。


    二狗急忙說道:“舵主饒命,小子我年齡還小,毛都沒長齊,可解不了舵主的陰毒。”說著拿眼瞥向哥哥大熊。


    大熊心中對著弟弟惡狠狠的咒罵兩句,旋即哀求道:“舵主饒命,饒命啊!”


    宮彌銳利的目光掃向大熊:“怎麽,看不上老娘?是嫌老娘是黃臉婆麽?”


    大熊慌忙擺手道:“不敢不敢,舵主您就如同那天上的仙子,屬下何德何能,怎敢癩蛤蟆去吃天鵝肉,褻瀆您呢。”


    隨後眼珠子一轉,諂媚道:“舵主,此次任務雖然失敗,但屬下收獲頗豐,我兄弟倆願意全部獻給舵主,以表孝心。”


    宮彌聞言咯咯笑道:“這怎麽好意思呢,讓別人知道,會顯得的老娘我無容人之心。”


    二狗、大熊雖然也是肉疼,但臉上還是恭敬不已:“不會,不會,這都是屬下的一片心意,人之常情麽。”


    宮彌用蘭花指點了點兩人的額頭:“嗬嗬嗬,你們既然如此堅持,我也不能駁了你們的臉麵,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


    二狗、大熊臉上諂媚,心中卻腹誹:“他娘的,這娘們真是殺人不吐骨頭的主。”


    而此時的百裏鳴幾人,正在商議下一步的去向,是見好就收,離開寶山獵場?還是再盤亙幾日,繼續打打秋風?


    百裏鳴和左思兕支持前者,周將和陸小瑤隨大流,而袁朝夕卻不想離開,不僅僅是想在獵場內圈打打秋風,而是想去獵場主峰——寶山峰,挑戰那至真境實力的妖獸!


    百裏鳴搖搖頭:“太過危險了,以咱們的實力,越級挑戰謙恭境的妖獸,還算可行,但去挑戰至真境,著實有些冒險,朝夕,你可不要意氣用事。”


    袁朝夕卻不以為意,大大咧咧的說道:


    “這些妖獸的等級實力,與道門同境相比,實力差距很大。妖獸靈智未開,更多的是靠肉身力量和天賦神通來戰鬥,實力本就弱於散修一截,更不用說道門修士了,所以那什麽至真境實力的妖獸,等級看著嚇人,但不足為慮。”


    左思兕皺眉道:“袁道友你所言不差,但不可掉以輕心,我看還是見好就收,盡快開陽宮,沉澱一下此次曆練的實戰經驗,靜心修行為宜。”


    周將卻一臉豪邁的反駁道:“怎麽怕了?不就是一隻妖獸麽,我反正不怕!”


    說著挺了挺胸膛,眼光餘角卻在悄然觀察著陸小瑤的反應。


    左思兕沒想到會被周將給將了一軍,倒顯得自己膽小怕事似的,便嗤笑道:


    “怕?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何曾懼怕過?我隻是在說事情要分輕重緩急而已。”


    百裏鳴看著兩人的神態有些好笑,從這段時間兩人的表現,百裏鳴早就發現他們對陸小瑤的那點心思,兩人一路爭風吃醋,都想博得美人一笑。便揶揄道:


    “奇怪啊,這山裏怎麽這麽大的醋味呢,你們倆也聞聞有沒有?”


    左思兕、周將兩人聞言臉色一紅,都訥訥的不再言語。


    隻有袁朝夕神經大條,並未聽出話外之音,一臉疑惑:


    “哪有醋味啊?百裏鳴你是不是練功走火入魔,把鼻子練壞了?”


    百裏鳴也沒有做解釋,看到袁朝夕、周將都堅持去會會那至真境妖獸,略一思索,沉聲道:


    “好了,言歸正傳,就依袁道友的提議來辦。咱們此次曆練一路順風順水,並未經曆什麽生死大戰,從而激發出自身的潛能,修道修心,道心所指,不可退卻!”


    “所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眾人聞言,心中都是激蕩不已,周將更是一躍而起,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遠方:


    “虎山行,這幾個字氣勢不夠,讓我來說,打個比方,我們的征途就是那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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