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袁朝夕給百裏鳴、左思兕、周將講解著“七星曜彩”大會的規則。


    “七星曜彩”大會是太一道門各宮之間切磋比試的盛會,每七年舉行一次,由各宮輪流主持,這一屆是在天璣宮舉行。


    “七星曜彩”大會主要考察正覺境和謙恭境的低階弟子修為實力,分為團隊戰和個人戰兩種方式。


    至真境及以上境界,術法威力強悍,則不作法術比試,而是坐而論道,講法研道為主。


    團隊戰,每宮每境選拔十人分甲乙兩組,每宮乙組之間先進行對決,選出優勝一組晉級甲組比賽,乙組中天樞宮有輪空的優待。


    而個人戰,則是從八支甲組中選出三人,共計二十四人進行對決。


    百裏鳴不解道:“怎麽天樞宮有輪空的權利?而不是抽簽或者每屆輪流輪空,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袁朝夕憤憤的冷哼一聲:“哼,誰讓天樞宮地位特殊,是道門的主庭所在,七祖之後的曆代祖師都是出自天樞宮李家。”


    “李家?”百裏鳴疑惑的問道,袁朝夕繼續道:


    “對,就是七祖中天樞宮道祖的後人,雖說道門的門規規定,境界最高者是成為祖師的先決條件。”


    “但說來也是奇怪,七祖之後的境界最高者多出自李家,偶爾有其他宮的星君法力卓絕,但也從未超越過李家,就算是境界相同,但李家身居主庭,祖師之位也隻能讓其擔任。”


    “頗有些世襲罔替的意味,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天樞宮李家就似大震皇朝的皇帝,而其餘各宮就似割據一方的藩王。”


    眾人聽罷也是唏噓不已。


    左思兕笑道:“袁道友剛才的比方,可比周將的那些比方恰當多了。”


    周將立馬質疑道:“我打比方怎麽就不夠恰當了?”


    左思兕故作高深的說道:“打個比方,就是驢唇不對馬嘴。”


    眾人笑作一團。


    百裏鳴岔開話題道:“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現在咱們獲得了星辰鐵,本名法器的煉製也要盡快提上日程了。”


    百裏鳴、袁朝夕、左思兕點頭讚同,百裏鳴道:


    “我從道籍上了解到,煉製本名靈物是進階謙恭境的基礎,本名靈物需湊足五行之物方可煉製,五行之物的品質高低,決定了本名靈物未來進化的高度。”


    “雖然道門也會提供,但都是普通之物,咱們有了星辰鐵,其餘木水火土四種屬性的靈材,還需盡量去尋找品質更高之物。”


    袁朝夕道:“百裏鳴說的對,等門內選拔結束,咱們結伴去搜尋。”


    左思兕點頭道:“自是如此,不過以咱們的實力,去那些洞天險地搜尋,怕是有去無回,看來隻能去道門內的坊市碰碰運氣了。”


    周將也咧嘴笑道:“這次曆練咱們收獲頗豐,到時可以拿妖丹、丹藥去交換,聽說天權宮的坊市規模頗大,各類靈材一應俱全,咱們可以去那碰碰運氣。”


    百裏鳴讚道:“周兄此言有理,不過咱們也不能過於奢求,能找到一兩種品級優質,適於融合的材料既是萬幸了。”


    袁朝夕接話道:“嗯,不過說這些都有些遠了,熔煉器胚也很關鍵,到時我去求我爹爹出麵,請火龜島的曹長老出馬給咱們煉製,保證萬無一失。”


    百裏鳴三人心中大喜,紛紛抱拳致謝。


    眾人分別後,袁朝夕回到家中拜見父親。


    袁府書房內香爐青煙嫋嫋,袁金生臉上笑意盈盈,詢問起此次曆練的過程,袁朝夕大大咧咧的癱坐在書房躺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袁金生知道女兒的脾性,也沒在意,聽到此次曆練過程,欣喜道:“夕兒此次曆練應對得當,處變不驚,收獲頗豐,比為父當年強多了。”


    袁朝夕臉上浮現出得意之色:“爹爹,這就是長江後浪退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袁金生捋須而笑:“夕兒,你能比爹爹更厲害,爹爹心裏高興的緊,就算你這前浪把我拍在沙灘上也無妨,哈哈哈!”


    袁朝夕也隨即嗬嗬笑起,不過想起千山縣洞窟中發生的異樣,她心中仍是有些拿捏不定。


    最終還是開口問道:“爹爹,雖然此次曆練有驚無險,收獲滿滿,但過程中女兒也遇到不解之事。”


    然後,便把在洞窟中看到宮糜操控法陣時,自己身體發生的異樣變化娓娓道來。


    聽完袁朝夕的講述後,袁金生一時間有些愕然,隨後沉思片刻,嚴肅而鄭重的說道:


    “夕兒,你現在也大了,有些事也需要讓你知曉。”


    袁朝夕一臉錯愕:“爹爹,是什麽事情?”


    袁金生沉吟片刻後,歎息一聲道:“唉,夕兒,你可知道爹為什麽沒有當上開陽宮的宮主?”


    袁朝夕回道:“我聽說是因為爹爹的修為不如盛伯伯,所以老宮主最後才勉為其難的定了盛伯伯來做。”


    袁金生苦澀道:“勉為其難,嗬嗬,什麽勉為其難,爹爹的修為怎會不如那盛陽?自從我進入道門,一路走來,都是成績斐然,遠超同屆,做人做事也是嚴於利、己寬於待人,在開陽宮口碑一向超眾,所有人都看好我,都認為我是下屆開陽宮星君的不二人選。”


    “但是沒想到在最後的血脈檢測中,發現我身懷妖族遺脈,老星君權衡再三,最後還是定了我那個血脈更純正的師弟盛陽。所以,爹爹要給你說的就是這個讓人無解的血脈。”


    袁朝夕聽聞後也有些憤慨,但並未插話,聽到血脈一說後,更是有了隱隱的猜測。


    袁金生歎息一聲道:“夕兒,你遺傳了我的血脈,在你出生後滿月時就顯現出來,我不想你再重蹈我的覆轍,所以那時起,我便查看典籍,最終給你施加了一個血脈封印,等到你晉升至真境,能夠施展元神顯化時,你的血脈之力跟元神融合,再顯化元神時旁人也不會存在質疑。”


    袁朝夕顫聲道:“我是妖族遺脈?”


    袁金生解釋道:“是的,夕兒,你是妖族遺脈,但並不是妖族之人,我們的血脈跟妖族比已經非常稀薄,道統也認可我們的存在,所以這一點你不用擔心,隻是要想身居高位那會受到影響。”


    袁朝夕慘笑道:“我也不奢望身居高位,隻想能快樂過完一生即可。”


    袁金生正要再解釋什麽,但袁朝夕道:


    “爹爹,我明白了,我也不奢望做出多大成就,你也不用費心解釋了,我會聽從你的意見,在至真境之前謹慎控製自己的血脈之力。”


    袁金生點點頭道:“你有如此想法爹爹甚是欣慰,夕兒,人生路漫漫,隻要你沒有心結,管他血脈不血脈,總會登頂道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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