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說起來不好意思——我喜歡他的kiss。第一次接吻是他主動,我當時驚訝得沒有任何感覺,隻在過後好久才覺得唇上熱熱的、麻麻的。但熟練之後,反倒是我比較主動。


    甚至可以說我有點迷戀他的親吻,不需要深,即使是淺嚐輒止,也總能讓我意猶未盡。後來他知道了我這個念頭,就利用起來逼我做了不少壞事,汗一個……


    最近這些他不在身邊的日子裏,我破天荒地失眠了。


    半夢半醒之間看見的全是他的一顰一笑,甚至仿佛可以聽到他用嘴在耳邊輕輕呢喃。可我還是倔強地拒絕承認我想他,因為他一定會露出得意壞笑,然後用略帶磁性的聲音說:“我就知道你會想我的!”


    不過老媽從小就教育我要誠實,那麽我就隻說一遍:


    “hey!i miss you!”


    朋友


    “陳浩南,你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後座的餘茜突然來了一句,讓我半天沒回過神。


    “啊?怎麽了嗎?”我不是啥也沒說嗎?


    “你一直靠在車窗上傻笑呢。”小珊補充道:“還一直盯著……”她沒繼續說,不過我已經意識到自己眼睛裏的確全是那個無精打采的傢夥。


    “我就是擔心他會不會開著開著睡著了,咱們這兒可是六條人命呢!”


    “啊——”羅賓在駕駛座上毫無顧忌地打嗬欠,任憑五官糾結在一起。“還不是你昨晚折騰的!”


    這句話一出,車廂裏頓時像被按了靜音鍵一樣一片寂靜,就連在一邊卿卿我我互餵零食的癡男怨女也停下來盯著我。


    “你睡傻了吧!”這二缺是故意的吧!


    我本來想敲他頭,可轉念一想,如果越敲越笨怎麽辦?於是又把手收了回來。


    他終於也意識到這句話的不妥:“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說你個頭!看路!”


    一陣劇烈抖動和一陣尖銳的急剎車聲過後,車猛地停了下來。車上的人都嚇傻了,餘茜手上的零食撒了滿懷;小珊可愛的劉海飛了起來;怨女緊摟著癡男,緊閉雙眼,一副做好了同生共死的覺悟的樣子;癡男沒什麽動作變化,就是臉色煞白煞白的。


    伸手一摸,我自己也是滿額頭的汗,還是冷汗。


    “你!下來!”我第一個開口說話。


    羅賓顯然也懵了,完全沒有反駁就照我的話做了。我也下車,把他丟上副座,自己進了駕駛座。


    “你有駕照嗎?”開出好一段,癡男才想起來問這個。


    “有!沒帶!”我回答得很幹脆。聲音雖然聽起來很硬,但我一點都不生氣了,斜眼看著旁邊的羅賓,一臉小孩犯錯的表情,我心裏那個樂啊。我使勁忍著笑。


    “羅賓,你說你們昨晚怎麽了?”餘茜好像也恢復過來了,繼續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心裏可硬氣得很,因為的確沒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算有也是羅賓的,哈哈。


    “還不是陳浩南!”羅賓可算找到倒苦水的地方了。“沒想到他睡相這麽差,一晚上翻來覆去瞎地折騰,害我一夜都沒睡好!”


    “臥槽!是哪個今早上睡得跟豬似的,叫都叫不醒?”


    “怎麽前幾晚沒聽你說?”小珊追問。


    嘿嘿,問得好,要不說人家成績好呢?人家不懂就問!


    “厄……”說呀,我看你繼續說呀,哈哈。


    “你該不會是晚上偷偷摸到我床上來了吧?”我誇張地拉開t恤往裏麵看。現在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滾!”看著他的臉一直紅到胸口,全車人都大笑起來,除了餘茜。


    看來經過剛剛那麽一嚇,羅賓也睡意全無,大家笑著,鬧著,不一會就把話題叉開了十萬八千裏。


    從那以後,每次開車出去玩,大家再也不讓羅賓開車了,都說等哪天買了幾億保險再說。於是,我就成了禦用司機。


    回到城裏,大家都挺累了,就散了。我跟羅賓得先去還車。


    羅賓還在旁邊鬱悶呢,今天大家的矛頭一致對他。


    “喂,我睡相真的很差嗎?”我半開玩笑地問。


    “廢話!你小子睡覺太不老實了!”


    “我怎麽沒什麽感覺啊?”我是說真的。“我還覺得睡得挺好的。”


    “你把我擠到床角,一個人霸占了大部分地方,當然睡得好了!”羅賓怨恨地瞪了我一眼。


    我突地想起早上看見的他蜷成一團的可愛睡相,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要是你睡不好,你幹嘛不回你自己床上去啊?後半夜雨停了吧?”


    羅賓聽我這麽說,先是楞了一下,好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麽問。然後他也不答話,把頭扭到窗外的方向去了。


    “誒,真生氣啦?”我試探。“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好吧?”


    “沒有,就是想起了一點事。”他音調變低了,說明他想起的不是什麽開心的事。算了,我也不好問,他要是想告訴我,自己會說的。


    分開時,我還是叮囑他:“回去跟餘茜好好說說,我看她剛才不怎麽高興呢。”


    “啊?”果然不出所料,這個遲鈍的傢夥根本一點都沒察覺。“她幹嘛不高興?”


    “我也說不清,總之你回去把昨晚的事跟她說說吧。至於要不要說你的秘密,就看你自己了。”


    “哦。”這會怎麽悟性這麽高了?


    “你真的明白……?”我想確認一下。


    “我說我知道了!”沒想到他倒有些不耐煩地打斷我。不過他馬上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又換了個語氣說了一遍:“我知道了。”


    我莫名其妙地聳聳肩。


    不知道是不是他剛才想那個什麽不痛快的事影響了他的情緒?算了,不想了!再好的朋友也會有不願意分享的秘密。對!朋友!能像現在這樣看著他笑,看著他愁已經很好了,我幹嘛還貪心更多?


    我們會永遠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家變


    推開家門我就感覺到一股和平常不同的氣氛。


    家裏的阿姨心不在焉地在客廳東擦擦西抹抹,時不時地往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看。小鬼坐在老媽旁邊,一臉不知所措。而老媽滿臉憔悴,手裏還拿著擦眼淚的毛巾。


    “阿姨,你別瞎忙了,晚上弄點老媽喜歡的菜,先去買點材料吧。”


    阿姨聽懂了我的話,臨出門時,我清楚地聽到她的嘆息。


    我又看了看小鬼,他眼睛也紅紅的。“你去洗把臉。”


    小鬼點點頭。


    我坐到老媽身邊,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怎麽了?誰又欺負我們家美女了?”


    老媽也沒心情應我的玩笑,淚眼婆娑地看了我一眼。


    “好啦,別哭了,再哭眼袋都出來了。”我繼續逗她。“不要浪費你那麽貴的眼膜啊。”


    小鬼出來了,站在旁邊。


    我看看老媽又看看小鬼,嘆了口氣:“唉,看來我也得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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