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說!」阮修竹屈指在她額角輕輕叩了叩,緩緩道,「隻要是在阮家,無論哪個,誰都比不上你。」


    更何況,阮修竹本就不打算叫徐氏腹中那孩子生下,離京前便已做好了準備,此時聽得阮清綺提起也隻作尋常,隨口附和幾句,並不十分在意。


    而阮櫻櫻等得就是這麽一句話——她在阮家的態度本就取決於阮修竹,隻要阮修竹這個做父親的願意永遠疼她愛她,她就是阮家上下都要捧著的人。


    此時,聽到阮修竹這般允諾,她不由也是心下一甜,一時間什麽都顧不得了,直接將頭埋到了對方的懷裏,雙頰羞紅,羞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與此同時,候在屋外的兩個嬤嬤悄悄的透過窗縫,看見了屋內場景,皆是心頭凜然。


    事實上,自她們被燕王送來了阮二姑娘身後便注意到了:阮首輔與阮二姑娘這對父女相處時未免太親密了些,幾乎都有些逾矩了——想必也是十多年養出來的習慣,以至於連阮修竹這般精明謹慎的人竟也似溫水燙青蛙一般,對於這種似有似無的曖昧習以為常,不以為意。


    當然,若僅僅隻是父女之間的正常「親密」,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


    可是,現下這兩人在屋裏抱在一起,這就有些過了吧?


    兩個嬤嬤瞥見屋中情景,很快的便又想起燕王將她們送來前的叮嚀,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燕王將她們派來伺候阮姑娘,該不會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事吧?


    這,這可不是小事,若王爺不知道,她們必是不能瞞著的;若王爺早便知道,她們就更得早些稟了王爺才是.......


    於是,到了晚間,其中一個嬤嬤便尋了個藉口去燕王處稟了此事。


    燕王雖是早有所料,但聽說此事後仍舊是氣極反笑,一時說不出話來。


    其實,這幾日裏,燕王已是發現自己對上阮櫻櫻時的異樣了。


    原本,他那日無意撞見阮櫻櫻與阮修竹兩人屋內相擁,心下已是怒極,這才會一麵派人去查阮櫻櫻的身世,一麵將那兩個嬤嬤送去阮櫻櫻處,心下也已想好了退婚之事。可,不知怎的,過了初時的氣怒後,他再想起阮櫻櫻竟會覺得心軟,甚至在心裏為阮櫻櫻尋找藉口,試著體諒對方......可這是不對的——燕王最是了解自己的性子,他生性果決,愛恨直接,既是已經決定退婚就不會再起情絲。


    也正因為意識到了自己的異樣,燕王這幾日已是有些警惕,強打起精神,一直硬撐著沒有去看阮櫻櫻——他沒見著人時已是要心軟了,若是真見了人,說不得鬼使神差的就要被人糊弄過去了。


    此時,再聽一遍阮櫻櫻與阮修竹的那些事,燕王本已有些軟了的心又漸漸冷硬下來:果然,阮櫻櫻這樣的女人,就不值得他心軟。


    不過,對著回稟此事的嬤嬤,燕王到也沒有多說,隻淡淡點了一句:「你既已經知道了,日後也仔細些,再有什麽事記得過來回稟。」


    嬤嬤連忙垂首應下。


    燕王將人打發出去後,心裏不免又想起先時派去探查阮櫻櫻身世的人,想了想,便喚了侍衛過來問了幾句。


    隻可惜,時日尚短,還未查出什麽。


    燕王心念一動,忽的便想起了留京養胎的徐氏——徐氏不僅是大徐氏的親妹妹,還一手帶大了阮櫻櫻,想必是十分清楚阮櫻櫻的身世。既如此,能否從徐氏處入手呢?


    *******


    八月初秋時,一行人終於還是要提起了迴鑾之時。


    這會兒,暑氣已都散的差不多了,京裏也有一群人仰首盼著,也確實是該回去了。阮清綺倒是有些戀戀不捨——比起這不行那不行的宮裏,顯然還是避暑行宮更鬆快些。隻是,蕭景廷已是點了頭,阮清綺也隻得壓下心中不舍,跟著收拾起東西來。


    也就是這時候,後宮裏頭倒是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德妃忽的病了,身邊的宮人忙來稟告帝後,求帝後開恩,容德妃在行宮養病。


    阮清綺正收拾東西,聽說這事時還有些訝異:「怎麽就病了?我上回瞧她精神還不錯的啊.......」


    想了想,又問:「太醫可是說了什麽?」


    宮人垂首斂目,語聲恭謹:「回娘娘的話,太醫隻說是娘娘體弱,近來山中轉涼,想是一時不妨,夜裏著了涼,現下正需要臥床靜養,好生調理。」


    阮清綺還要再說,蕭景廷卻已一口應下:「就依她的意思,先再行宮養著吧。朕會讓太醫留下照看一二的。」


    宮人連忙垂首謝恩。


    蕭景廷又擺擺手,道:「下去吧。」


    待得宮人下去了,蕭景廷方才瞥了阮清綺一眼,淡淡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


    阮清綺:「.......」


    眼見著阮清綺一臉茫然,蕭景廷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不得不與她說了實話:「德妃是裝病。」


    阮清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試探著問道:「她想留在行宮裏?」


    蕭景廷微微頷首,隨即又搖頭,最後還是與她仔細說了說:「這裏離京城還有些距離,隻要她在這裏養一段時日的病,自然也就淡出了京城諸人的目光。到時候,是借病脫身,還是其他什麽,也都由她了。」


    阮清綺反應過來,多少還是有些訝異:德妃以往可是野心勃勃想做皇後的,現下怎麽就忽然死心了,甚至還謀劃著名假死脫身?還有蕭景廷,他既已看破了德妃的打算,怎麽就應得這般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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