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說的都是什麽虎狼之詞啊?!


    阮清綺自己說著都覺羞恥,臉都要紅了。


    偏偏,蕭景廷聽著卻是仍舊是臉不紅心不跳的,麵上寒霜不減,仍是深深的打量著她。他眉睫濃長,眼眸墨黑,目光卻尤其鋒銳,像極了那雪亮的刀鋒,鋒利的足以破開阮清綺麵上的口是心非,令她無地自容。


    忽的,他冷嗤了一聲,譏諷般的反問道:「你以為朕聽不出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阮清綺仿佛被噎住,臉都漲紅了。


    好在,蕭景廷似乎也並不為她的懷疑與言語生氣,隻是繼續嘲諷她:「說起來,朕還真沒見過有人能似皇後這般,竟是將假話說得和真的一般。」


    雖然知道蕭景廷這是在諷刺,自己眼下應該低調的苟下去,由著他說上幾句,出口氣。可是,阮清綺聽到這裏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小小聲的挑錯道:「其實吧,我覺得我父親說假話肯定比我更厲害。」


    就渣爹那狗德行,說起假話肯定是一套套的,比阮清綺溜得多。


    蕭景廷沒想到這時候了,阮清綺竟還有膽子插嘴,臉色又冷了幾度,仿佛簌簌的就能掉下冰渣子。


    阮清綺終於閉嘴,不敢再胡說了,隻低下頭去看自己腳尖,暗覺倒黴:這都什麽事啊?背後說人壞話的明明是淑妃和德妃,她就轉述了一下,怎麽偏就她倒黴?


    也就在此時,她肩頭微沉——蕭景廷將他的手覆了上來,壓在她的肩頭,雖然沒有使力但還是帶了些微的重量。


    阮清綺下意識的抬眼去看蕭景廷。


    蕭景廷就立在她的身前,抬手覆在她的肩頭,像是無意又仿佛是故意,一字一句的問道:「所以,你想試試嗎?」


    阮清綺腦中有一瞬的空白,一時反應不及,呆呆的看著他,隻能遵照自己的本能,反問道:「試什麽?」


    蕭景廷眼也不眨的盯著她,緩聲重複道:「你之前說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阮清綺隻覺得他的掌心熱燙驚人,燙得她幾乎想要跳開,心下更是倍覺委屈:那話分明是德妃說的好嘛?!她隻不過是個無辜的搬運工,憑什麽要背這樣的黑鍋?!


    眼見著黑鍋就這樣砸到自己身上,阮清綺有心想要反駁幾句,隻目光撞見蕭景廷如今神色,不免又將話都給咽了回去,到底還是不敢就此爭辯。最後,她隻抿了抿唇,仰起頭去看蕭景廷,可憐巴巴的眨眨眼睛,試圖用自己的清澈誠懇的眼神表現出自己的無辜。


    蕭景廷與她對視片刻,覆在她肩頭的手卻不覺使力,修長有力的手指慢慢收攏,握著她的肩頭,指尖幾乎要嵌入衣衫裏。好在,他不知想起了什麽,臉色微微變了變,很快便收回了手,神色冷淡,似是有些嫌惡,寒聲道:「你們女人難道就隻會想這些?!」


    阮清綺:......有種想吐槽又不知從何吐起的感覺。


    不過,蕭景廷這時候將手抽回去,阮清綺也是暗暗的鬆了口氣。她也沒去計較蕭景廷言語之中的那些,轉開話題,笑著道:「前幾日園裏的桃花都開了,我還特意令人采了些送去膳房做點兒小點心。不知陛下可要嚐嚐?」


    蕭景廷聞言果真有了點興趣,隻是他一貫胃口小,現下才剛用過晚膳,實在有些吃不下。不過,那畢竟是蕭景廷親手種出來的桃花,畢竟還是有些特別的,他思忖片刻,還是紆尊降貴的點了點頭,吐出一個字:「可。」


    阮清綺藉機起身,吩咐膳房將她先時吩咐做的桃花糕給端上來。


    不一時,便見著綠荷親自端著托盤,將一碟兒的桃花糕端了上來。


    膳房已是知道了上頭主子的胃口,如今方才用了晚膳,桃花糕這樣的飯後點心也多是往小了做,精緻小巧,形狀各異,乃是或開或合的桃花,糕點上撒著洗淨的桃花瓣,看上一口便能吃一塊。


    阮清綺親自用捏了一塊,遞到蕭景廷嘴邊:「陛下上回嫌膳房燉的燕窩粥甜膩,這回膳房做點心,我便特意交代了他們,少加點糖,一定要盡量清淡.......陛下且嚐嚐?」


    大約是時不時的便要被阮清綺餵點兒什麽,蕭景廷如今竟也十分習慣,微微啟唇,咬住了那塊桃花糕。


    這桃花糕確實是沒怎麽加糖,隻有咬開了後,舌尖才能嚐著那一絲絲的清甜,像是細沙一般散開的綿長甜意。


    不得不說,這幾乎是蕭景廷吃過的,最合口味的點心了——甜而不膩,小且精緻,一兩口便能吃完。


    不過,哪怕是這樣的合胃口的點心,蕭景廷也不欲多吃,隻吃了一塊便道:「夠了。」再吃就要撐了。


    阮清綺知道他的胃口,掃了眼後也不多勸,自己從碟子裏捏了兩塊,一口一塊的吃了——她如今已是減到一百二十斤,雖然沒敢報復性的胡吃海喝,但平日裏多吃些好吃的小點心,過過癮還是可以的——要不然,她也不至於會閑到叫人采桃花做點心。


    「這桃花糕倒是正配茶,清甜解膩。」阮清綺自己吃著也覺好,想了想又道,「沐佛節那日,叫人在宴上加一道桃花糕也不錯,正合時節。」


    蕭景廷沒理她,手裏捧著一盞茶,慢悠悠的喝著熱茶。


    阮清綺一麵吃點心一麵喝茶,順便與蕭景廷說了幾句沐佛節的事情,問一問蕭景廷的意思。


    蕭景廷是不管這些的,說出口的還是老一套:「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有什麽拿不定的,你便去問一問太後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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