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眼神漸漸充滿關懷,還會每晚捧著童話書對著江允的肚子開始講故事。


    但因為認識的字不多,講起來一波三折,索性按照她的想法,隨心所欲地簡述道:


    「從前有個漂亮的白雪公主,因為長得太好看,所以就有人想殺她。崽崽,我也長得很漂亮,以後一定會很危險,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好我。」


    「然後呢,她就躲到小樹林裏了,遇到七個小人,可是還是吃了毒蘋果暈倒了,姐姐我也不喜歡吃蘋果,隻喜歡吃桃子,以後為了保護姐姐,你要幫我把蘋果全部吃掉噢。」


    「聽懂了嗎?崽崽,」年年合上童話書,摸摸江允的肚子,發出美女的嘆息:「唉,誰讓你有一個全世界最漂亮的姐姐呢。」


    江允:「……」


    林執:「……」


    *


    終於等到崽崽出生的那天,年年跟在林執身邊,一起看著還在哭得弟弟,皺了皺眉:「爸爸,崽崽為什麽長得這麽醜,他以後怎麽辦啊?」


    林執麵不改色地拿出手機,找到她剛出生的照片,遞給她看。


    年年發現自己更醜後,也跟著「哇」的一聲哭出來,「媽媽明明說我是最漂亮的小寶寶的!」


    齊瑞在旁邊放冷箭:「你已經四歲了,再說自己是小寶寶,你還挺……自信?」


    年年抿緊嘴,看了他一眼,小跑幾步,拉住站在不遠處的陳璐的手,繼續哭得梨花帶淚:「表叔罵我嗚嗚嗚嗚。」


    陳璐:「你要不要臉啊,年年這麽可愛你都罵得下去?」


    齊瑞:「?」


    「……」


    江允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一邊的林執,第二眼是戴著黃澄澄小帽子,站在椅子上,持續暗中觀察弟弟的年年。


    年年終於有了一絲憂慮:「爸爸,崽崽以後會不會跟我搶玩具搶東西吃?」


    林執:「不會。」


    她還來不及開心,林執又道:「崽崽看不上你那些公仔的。」


    年年:「那我要崽崽做什麽,他又不陪我玩。」


    林執:「等弟弟長大了,你可以讓他給你背書包,零花錢不夠可以拿他的,有人欺負你的,你就讓他去幫你揍人,這樣想是不是好一點?」


    江允:「……」


    她看了眼還一無所知的崽崽。


    兒子真慘,一出生註定就是來當工具人的。


    ……


    八個月後,崽崽終於從年年心中的「小醜娃娃」長開成可愛的小嬰兒的樣子。


    江允又恢復到了二十四小時的盯娃狀態,看著他咬著小豬奶嘴的樣子,整個人都快被萌化了,簡直就是林執小時候的樣子。


    她可是翻過齊霜給的相冊,足足有七分像。


    比起之前動不動要指使人抱她去花園看花的年年,崽崽就安分很多了,每天要做的事隻有睡覺和喝奶。


    連哭都不怎麽哭。


    隻有看到年年朝他靠近,才會不情不願地嚎幾句,讓江允把他抱起來。


    年年:「弟弟好像不喜歡我。」


    江允:「……可能他已經發現了他未來的命運。」


    但依舊抵擋不住年年對崽崽的熱情,趁著他又開始睡覺時,又抱著巧克力過來,趴在欄杆上望著他:「崽崽,今天的巧克力很好吃,你想不想吃呀?」


    李姨在旁邊聽到,忙道:「年年,弟弟還小,不能餵他吃巧克力的,小心噎到他。」


    「我知道了,」年年應道。


    等林執上樓來時,就看見她小小的背影踩著板凳,一塊塊地掰著巧克力,然後再小心翼翼地放在崽崽的身邊。


    等江允和林執回來時,就發現了崽崽滿床的巧克力,黏乎乎的,再轉眼,年年就躺在沙發上已經做完壞事睡著了,十指上還黑黑的。


    兩人對視一眼,很快分開行動。


    江允抱著年年回她的小房間裏,順帶給她擦幹淨手,到底是不忍說她,給她蓋好被子就關燈出來了。


    主臥裏,崽崽醒了,正趴在林執身上,圓溜溜的眼睛認真地盯著他給自己沖奶粉,神色酷似的一大一小,同樣的安安靜靜。


    江允走過去,把崽崽嘴裏的奶嘴拿開,「你知道姐姐多疼你嗎,把巧克力都分給你吃。」


    崽崽揉揉眼,沒什麽表示地背過身去,專心捧著奶瓶喝。


    「年年以前也還不會說話,但都聽得懂,會跟著笑,你看看崽崽,都是遺傳了你,」江允在後邊,挽住林執的手臂道。


    林執親了她一口:「嗯,我的錯。」


    江允眼珠子轉轉,又道:「既然相似的話,有些地方應該也是一樣的……」


    她起身,走到崽崽麵前蹲下,揉揉自己的手,裝作嬌弱無力道:「崽崽,你爸爸欺負我。」


    正在專心喝奶的崽崽:「……?」


    林執:「?」


    他猶豫了一會,看著江允聲情並茂地哭訴著自己有多痛,總算捨得放下奶瓶,朝她爬過來一點,靜靜的看著她的手。


    然後一屁股坐在江允身上,凝望著林執,嘴裏胡亂地嘟囔了一下,禁止他的靠近。


    「一樣的唉!」江允麵露欣喜:「你兒子也知道護著我。」


    林執:「……」


    莫名其妙背了口鍋後,導致崽崽兩天內隻要是醒著,就會爬到江允身邊,守護著她,不讓林執輕易靠近。


    年年再一次地對林執道:「爸爸,你好可憐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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