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煙頓時轉過臉看他,不過眼神沒有驚異他突然出現,反而是特別不想看到他的那種幹瞪。


    「下次要看書,找我,我陪你。」顧景衍翻了一頁,把書重新塞回她手中。


    溫清煙看一眼手中的書又看看他,眼睛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些不爭氣地微微紅了,就好像……這個男人終於來找她了。


    但又早幹嘛去了?


    為什麽要讓她等一個禮拜才來?


    難道不知道女孩子需要哄的嗎?


    難道不知道當時就應該追下來嗎?


    這種既期待又討厭,還摻雜委屈心酸,讓她差一點就當著他的麵要錘他。


    隻是最後一點點理智讓她強忍著委屈,表現出很強硬地語氣說:「我不認識你,誰需要你陪?」


    「生什麽氣?」她這麽一說,顧景衍就知道她生氣了?


    但他還是沒反應過來,她究竟為什麽生氣?


    「我沒生氣呀,我和你沒什麽關係。」溫清菸嘴硬地說,隨後就對對麵的嶽山說:「嶽山,我們走吧,多了一個燈泡,很煩人。」


    嶽山還不知道她的事,隻是疑惑他們剛剛的對話,但疑惑歸疑惑,他還是很配合地站起來,準備和他一起走。


    顧景衍沒耐心了,抬手一把就拽過溫清煙的手腕,站起身,拉著她就往外走。


    嶽山想追過去看看。


    剛才在書架邊假裝看書的霍臨見狀,抬手擋了嶽山的路:「別追了,人家小情侶吵架。」


    「什麽情侶?」嶽山皺眉,表情有些僵硬看著霍臨。


    「她沒告訴你嗎?」霍臨上下掃他一眼,俊魅的臉微微笑著,這種笑不善,帶著某種警示:「她是顧景衍女朋友,顧景衍聽說過吧?」


    他是顧景衍?


    嶽山一愣,隨即僵硬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難怪剛才看他有些眼熟。


    但他沒認出來。


    隻是……溫清煙為什麽會和他在一起?


    她也沒告訴他這件事!


    嶽山心底仿佛就在一瞬間破了一個大洞,呲呲地漏風。


    「以後少打她注意。」霍臨繼續說。


    嶽山回神,溫潤的眼神對上霍臨這種富家子的桀驁眼神,竟然絲毫不畏懼,很鎮定地說道:「我和她是朋友。」


    哪怕她有男朋友又怎麽樣?


    有男朋友了,就不能擁有交往朋友的權利了嗎?


    「朋友就別越界。」霍臨太能懂男人的那點小心思了。


    能這麽體貼關懷不動聲色待在一個女孩子身邊,隻是當個普通朋友,除了gay蜜和微乎其微0.1的可能算是真朋友,其他的都是『不懷好意』。


    嶽山不想和他爭執這些無意義的話題。


    在他心裏,溫清煙永遠是他的朋友。


    哪怕多年後,他們鬧離婚包括後來的種種事情,他始終站在了她身邊。


    雖然或多或少有私心,但更多的……他真的把她當朋友。


    有些人,他知道……隻能遠遠看著,沒辦法得到。


    可那有什麽辦法?


    人生不就是這樣,你的一生總會遇到那麽一個兩個讓你心動,讓你歇斯底裏瘋狂的人。


    這些人,運氣好一點,能相愛,運氣不好一點,便是他這種。


    碰觸不到,還會成為他這輩子裏終生的遺憾。


    但這樣的人生才是人生。


    而他從來不會後悔認識她,更不後悔幫她。


    *


    顧景衍拉著溫清煙從圖書館出來,兩人拉拉扯扯一路到一處林蔭小道上。


    顧景衍才鬆開她的手腕,臉上表情除了剛才的一點沉,倒還挺平靜:「你怎麽把我電話拉黑了。」


    「你說呢?」溫清煙瞪他,看著是強勢,但眼神騙不了人。


    黑白分明的眼眶內,還有紅血絲。


    她很委屈。


    「學生會的事嗎?」顧景衍猜測也就這個有關,她跑了,他沒下來追她?


    便說:「我們當時有一項很重要的研究課題需要做出來。」


    「如果不在規定時間做出來,上不了學術期刊,會給其他成員造成不必要的拖累。」顧景衍慢慢解釋。


    有理有據。


    但解釋的重點,並不是在她。


    隻是他的學術專題。


    可能正常一點的男人,並不會隻是強行解釋學術專題這種事,會更在意女友的情緒和想法。


    溫清煙自己也心軟。


    他這麽一解釋,她就不吭聲了。


    原本想不理睬,最後還是莫名其妙又乖乖臣服了。


    最後隨著顧景衍捧起她的臉,用薄唇誘哄著強勢吻她幾下,聲音喘息混入她齒內:「乖,以後別鬧了。」她就乖乖反手抱他了,「誰讓你沒有馬上下來找我?我還不能拉黑你嗎?」


    「還有那個女孩都挨你那麽近,你也沒推開,我生氣。」


    說到這,顧景衍鬆開她微微紅潤的唇,手指輕輕揉揉她臉頰,聲調清清淺淺,說:「所以你就找了你男同學故意氣我?」


    溫清煙故意翻他白眼,「我沒有這麽幼稚。」


    她從來沒想過利用嶽山來氣他。


    她和嶽山還有白甜。


    一直都是這樣相處的。


    時不時約出來看看書或者一起吃飯。


    顧景衍不和她辯駁,唇角笑笑,沒多說。


    那時候,溫清煙沒悟透顧景衍這個笑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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