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身旁的被褥已經涼透了,那個臭男人走都不知道跟她說一聲。


    正嘀咕著呢,餘光一瞥看著她書桌上放著一個展開的筆記本。


    筆記本?


    她沒寫字啊。


    程安安裹著衣服,伸手拿了來,坐在床上,看著筆記本。


    瞄著第一行,程安安眼角就抽了一下。


    日記?


    淩晨三點。


    疲憊了一個月後,終於回到了這個女人的身旁,看著她恬靜的睡顏,這寒冷的冬夜似乎都變得溫暖。


    從我有記憶,這二十幾年來,第一次這般安心踏實地看著她的臉,湊在她的耳邊,告訴她,我可以有資格愛你了,我的女孩。


    美好如她,我眼中的一切皆如她,而她喜悅地告訴我,她等著我娶她,那一刻突然很有落淚的衝動。


    年少的夢,不,是連夢都得偷偷做,小心翼翼地想的事,終於要實現了。


    沒有人能懂我此時的心情,那心髒快要狂跳到我無法負荷,要爆掉的心情。


    我狂躁地占領著她的身子,將自己印記落在她身體的最深處,宣誓著我的主權。


    她哭了,可她仍舊用力的抱著我,接受著我的一切粗暴,一切難堪的模樣。


    淚水滑落她臉頰的瞬間,她笑著跟我說我愛你。


    她大概是覺得我欺負她不夠多,才能這樣喊出這三個字,讓我更加暴走,失去理智。


    忘我的歡愉中,我知道自己上了癮,一輩子都戒不掉的癮。


    自此以後,我再不會放開她的手,讓任何人有機可趁,也再不會讓她孤零零地麵對這時間的醜惡。


    我會陪著她一步一步的走,走遍我們曾經走過的地方,走遍我們還未走過的地方,讓她的餘生在沒有其他的可能,非我莫屬,非我不可。


    替我告訴她,我愛他。


    尼瑪,一共就看了兩次他的筆記本,為什麽每次都得讓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太丟人了。


    可是怎麽辦,好想哭了。


    於是乎某人就這麽看著這麽哇的一聲大哭了。


    煩死了,臭男人,非得讓她跟個傻子一樣哭才開心是不是。


    程安安抹著鼻涕和眼淚,將筆記本緊緊地抱在懷裏……


    明媚的冬日陽光灑入進來,驅逐了程安安一切的不安,天,終於放晴了。


    隻不過。


    程安安仍舊放不下簡雨歌,她給忘了問,不知道陳奕崡是不是知曉簡雨歌那些話的意思。


    從見過麵之後,簡雨歌就又避而不見她了,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程安安無奈之下,跑去了齊泱的公司堵了齊泱。


    隻不過,諸天不見,再見齊泱,程安安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的發型變了,真個人也陰冷了幾分,眼中那股邪魅痞勁全沒了,隻有冷漠狀。


    程安安跟著他進了辦公室,程安安還真不知道齊泱的公司竟然這麽具有規模。


    助理放了熱茶便出了門,而站在位子上一直沉默的男人,抬起頭來看向了程安安。


    “如果你是為了她而來,你找錯人了。”


    “齊泱,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一定見過雨歌吧,你看她現在都暴瘦成什麽模樣了,你不會心疼嗎?”


    程安安急切地問來,得來了幾聲冷笑。


    “心疼?”


    他呢喃著,那般荒涼。


    “心都死了,如何疼?”


    他反問而來,程安安愕然在當場,抿了抿下唇,緊握著雙手,幽幽開口。


    “你若真這麽愛她,為什麽不想著把她搶回你身邊去,她並不是真的愛鄭慕白,她隻是太固執,心太善良了而已。”


    程安安替簡雨歌申辯著,可是齊泱的冷笑聲越來越大。


    “她善良從來都沒有留一分給我,在她的心裏,我的存在是對她的侮辱,我跟她已經兩清了,她是她,我是我,我們不過是兩道交叉線,一旦錯開了,就再不會交集。”


    齊泱薄情地說道,可是程安安僅憑著他現在的模樣就知道他有多愛簡雨歌,又有多不舍。


    “你真的就這麽甘心放棄她嗎?看著她伊人憔悴,看著她每天活得那麽辛苦?你並不是無情的,不然你不會讓我去看她。”


    程安安深沉地問來,那一瞬間,齊泱眼中閃過了一絲痛楚。


    “夠了!程安安不要以為你是陳奕崡的女人我就會對你另眼相待,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我說了我跟她沒有可能了。”


    齊泱說完,便按下了桌上電話的接聽鍵,幾秒後,門便開了。


    他的助理特地進來請程安安出去。


    程安安看著背過身去,隻有搖椅上冒出的頭尖,心中難耐去,卻無力注滿全身。


    走到門口的時候,程安安仍舊頓住了腳步。


    “齊泱,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的女孩,她沒有心機,也不會想太多東西,她的心是純淨透明的,我相信在她那顆晶瑩剔透的心裏……是有你的。”


    程安安說完離開了齊泱的公司。


    而坐在椅子上的齊泱已是泣不成聲。


    遠在簡家別墅的簡雨歌同樣失神地看著窗外的遠方,一股惡心感上心頭,簡雨歌疾步地走去衛浴間,作惡聲連連,似乎快要把整個胃都得吐出來一般。


    外麵的傭人聞聲而來,敲門,簡雨歌叫退了她們,可是門還是開了。


    一臉陰森的鄭慕白看著她這番狼狽的模樣,眼中充血,卻勾起唇角,不屑地看著她,殘忍地開口。


    “真偉大,簡雨歌,這麽多年來,我真的是小瞧你了。挺好,甚好!你願意看著他們各自安好,把自己推落地獄,就該知道我!會折磨你一輩子,直到折磨你至死!這是你欠我的!”


    如冰刀一般的聲音響徹著房間,如厲鬼一般陰沉的男人踏出了門,而簡雨歌在那瞬間癱坐在地上,無聲落淚,手捂上了自己的肚子,最後暈眩在地上。


    “小姐!小姐……”


    遙遠的呼喚聲,簡雨歌不想醒來,可是,她不能……


    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要活下來,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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