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程安安嘲諷言說道。


    “你……你……”身後的那個女子在看到程安安第一眼就好像認識她一般,上前來還沒有再往下說,就被陳奕崡打斷。


    “沒有什麽事,你先去忙吧。”


    陳奕崡命令道,那個女子顯然臉色暗了點,但是目光仍舊在程安安身上掃動著。


    “程小姐,那下次再會。”


    真的認識她的嗎?


    程安安愣了一秒,餘光瞥著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的女人,柳眉明眸,櫻唇皓齒,細腿蠻腰,看著都是極品。


    也對,渣男身邊怎麽能缺女人呢。


    “進來坐吧。”


    他說,程安安冷眼搖頭。


    “不用,我隻是問你一聲,那些小道消息是真的嗎?”


    陳奕崡盯著她看了一眼,似乎在躊躇。


    “不能說,商業機密?”


    程安安繼續不屑地問著,陳奕崡不想跟她隔著門檻說話,上手強製一拉,不容掙脫拉著程安安坐在了沙發上。


    “吃過晚飯了嗎?”


    他問的漫不經心的,仿佛他們之間好像都不隔著十一年的空窗一般,如此熟稔。


    “陳奕崡,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敘舊情,我在問你,消息屬實嗎?”


    陳奕崡給她到了一杯水,程安安絲毫沒有接過的意思,最後隻能放在桌上,然後看著她。


    “屬實。”


    他直言說道,程安安臉上沒什麽動容,但是圈起的拳頭出賣了她。


    屬實,所以呢?


    這麽直接的肯告訴她,是想行無所忌地威脅她嗎?


    “為什麽?為什麽不從一開始就告知各家公司,全力以赴不是辦這次會展不是更容易讓你們挑到好的公司嗎?為什麽要這麽做。”


    程安安嗓音抖了兩分,注視著身著西裝褲,襯衫被熨燙的一點褶皺都沒有的男人,心緒越加的淩亂。


    陳奕崡抽出插在西裝褲裏的手,十指交握,像思考的巨人一般。


    越加成穩的模樣,就是這種時候,都能讓程安安低賤地泛起心動。


    逼著自己挪開眼眸,瞥向別處。


    “是因為我嗎?這一切是你的計劃?你知道一旦我聽到adr便不會出現在這會場是嗎?”


    程安安不經心地問,想讓自己成熟那一點,自在一點。


    可是她的話問出了半天以後,都沒有回答,心跳也從平穩變得有些急促,這是為什麽?


    程安安轉頭再度望了過去。


    發現這個男人正發愣地看著她,被她視線所接之後,立馬回了神,撇開了臉。


    這算什麽?


    害羞嗎??


    程安安想到他剛才收起的模樣,意識又亂了套,忽然發現她來這又是一個很錯誤的決定。


    坐如針氈,程安安得不到回答自然想走,留在這隻會讓她更加出糗似的。


    “既然你無話可說,那我走了,不管你想幹什……”麽,我都不會輕易向你妥協。


    這樣自提熊膽的話她還沒有說得完整,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陪我吃晚飯。”


    陳奕崡的臉正對著她,眼中是危光,她所認為的,所以決不能答應。


    她這麽想著,可是她卻沒有回絕,隻是惡狠狠地瞪著他,告訴他,他很卑鄙而已。


    “想吃什麽?我讓他們做送上來。”


    他細細地問,程安安甩開頭,對於陳奕崡這樣的問話,就是莫名的厭惡。


    為何呢。


    大概是……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


    “我不餓,你不用顧慮我,我隻是在等你的答案。”


    陳奕崡看著她那張倔強的臉,無聲地歎息著,走到另一邊,撥了電話。


    程安安見她離開了緊張的範圍內,稍稍回過頭,看著他打電話的背影。


    挺拔的背影,修長的腿,還有與她印象中嚴重不符的肩寬。


    少年。


    男人。


    這就是十一年分別的鐵證啊,她竟然沒有辦法將記憶中的少年與他重合,這算不算別樣地警告自己。


    他已經不是她曾經喜歡的少年了。


    陳奕崡掛了電話,便發現坐在沙發上的人影不見了,心下一猝,下意識地望向門口,門關著,他不可能聽不到關門聲音,所以呢。


    陳奕崡掃視著自己的套房,在一扇落地窗前找到了那抹纖細的身影。


    她正環抱著自己,看著窗外的夜景,柔和的燈光打在她的側臉上,她微微勾起的嘴角,讓他忘記呼吸。


    三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午夜夢回裏隻會出現一個人的身影,那就是這個女人。


    而如今,真真實實就站在他的跟前。


    程安安大概是被窗外下大地的夜景給迷惑了,竟然沒有發現自己身後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無恥地一手環抱住她的腰身,禁錮著她的手臂,一手穿過她的頸部插入她另一側耳邊的發絲裏,將她整個人都固定著,難以動彈。


    “陳……”


    “噓,就一會,安安,就抱一會,忘了這十一年,忘了現在的我,好嗎?”


    他啞得可以的嗓音,像似迷惑人心的咒語般,叫程安安動彈不得。


    如此疲憊,如此受傷,程安安看著玻璃裏上緊閉著雙眼,深情擁抱她的男人,在那瞬間程安安就淚目了。


    她很想囂張地破口大罵,也很想芒刺在背,狠狠地傷著這個男人。


    可是她知道,都是假的,她做不到。


    這十一年沒有一天,即便是累成狗,哭成了傻子,隻要她在閉眼的那一刹那,他的模樣就一定會出現。


    所以她才能那般清晰地勾畫出這個男人的模樣。


    從始至終她都知道,自己的恨不過是個借口,一個無法忘記他的借口罷了。


    說到底,他做錯了什麽?


    讓她父親入獄的不是他,讓她的家四分五散的不是他,讓她不學畫畫的也不是他,唯一能抱怨的不過是當年他沒有信守承諾接下那通電話罷了。


    她成為今天的模樣能全因為那一通電話嗎?


    說出去,誰信呢,她自己都覺得太荒唐。


    細細地看著鏡子了裏的自己,程安安才明白,一切不過都是借口罷了。


    程安安你現在所有的小脾氣,所有的不理智都是因為你想跟這個男人抱怨,撒嬌,將自己委屈不公平全數給他看,你想讓他自責,就像現在這樣。


    你成功地讓他低頭向你求乞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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