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咳嗽感冒,喬安安心裏懊惱著就睡了過去。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喬安安坐起身來,桌邊有一杯溫溫的水,她雙手捧著,心裏劃過一絲暖流。


    這水保持到她醒來都是暖的,向來律北琰是隔了一段時間就進來換一次。


    明明很生氣,卻還是會體貼的準備好一切。


    喬安安突然眼睛有些酸澀,拿著水杯穿上鞋子往書房去。


    書房的門虛掩著,聽著裏麵的動靜,律北琰才剛剛結束一場視頻會議,她推門而入。


    律北琰聽到動靜,並沒有抬頭。


    喬安安自責的抿著唇,看到律北琰有些疲憊的眉眼,還有這杯溫水,她心裏的自責更重了。


    “老公……”喬安安抬眸,雙眼微紅。


    律北琰抬眼看她,見她眼眶微紅,一時之間眉眼的冰寒都散了去。


    “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這次是我做錯了,也是我做事沒有考慮後果,我……”


    “你知道錯了?”律北琰起身,道。


    喬安安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不該瞞著你們去找應寒舜。”


    律北琰眸光一沉,忽地將她按在桌邊,喬安安的後腰抵著桌邊,硌著有些難受。


    可對上律北琰那雙深邃的墨眸,她卻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喬安安,你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我。”喬安安啞然。


    律北琰沉眸,“你錯在不該拿著我的命開玩笑!”


    喬安安愣住


    律北琰的命?


    喬安安有些震驚的眨了眨眼睛,“……什、什麽?”


    “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在我眼裏是什麽,對嗎?”律北琰問。


    “我……”


    “喬安安,你可以拿任何東西去玩,摔了、破了、賠了都無所謂,但你要清楚,你是我的命,你不能拿著我的命去開玩笑。”


    嘩啦!


    喬安安的心髒好像被一把刀劃開了,流出了疼得厲害的血。


    “律北琰……”


    律北琰看著她掉了眼淚,哪裏還敢說什麽重話。


    他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額頭相抵。


    “安安,你要去找應寒舜,你非要去可以,我陪你一起去。你單槍匹馬的去找他,他如果對你做出什麽事,你讓我怎麽辦?嗯?”


    喬安安搖了搖頭,踮起腳抱住他的脖子。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律北琰的語氣很輕,可是一個字一個字的露在她的心髒上就好像是偌大的刀,紮進來。


    喬安安眼淚落下來,“對不起,以後不論做什麽我都一定會告訴你,我會讓你跟我一起去。”


    律北琰沒有說話,環著她的腰,收緊。


    喉嚨的不適感又一次湧上來,喬安安咳嗽了兩聲,律北琰鬆開她讓她把剩下的溫水喝掉。


    “這幾天一直咳嗽,明天我陪你去一趟醫院。”律北琰說。


    她的咳嗽時好時壞的,喬安安倒是不怎麽在意,因為影響不大,可能隻是天氣變冷了有些不適應罷了。


    她的身體一向矯情,這點她還是清楚的。


    喬安安搖了搖頭,“我沒事。”


    見喬安安執意,律北琰沉了沉聲:“如果明天再繼續咳,必須要去醫院。”


    “……好。”知道律北琰是好意,喬安安也沒有執意拒絕,點了點頭。


    喬安安窩在他的懷裏,抿了抿唇,“我去問應寒舜有關於喬安稷的下落了。”


    “嗯。”


    “他沒有說。”喬安安道,忽然想起來她上車之後好像看到他們兩個人同時接了電話便問道:“今天你們兩個同時接了電話,你是因為什麽事?”


    “大伯的公司股票已經穩下來了。”律北琰道。


    “原來是這個事啊。”喬安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律北琰見她在想事情便追問:“在想什麽?”


    “我隻是在想你既然是因為安達的事情接到的電話,那應寒舜呢?也是因為安達的事情嗎?可是當時我感覺他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


    “我順帶收購了他暗中購入安達股票的公司。”


    喬安安一愣,不可置信。


    律北琰把玩著她的發絲。


    喬安安扯了扯唇,“難怪他的臉色這麽差,廢了這麽多周折結果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不禁心災樂禍的笑了笑,卻又突然想起來今天應寒舜說的那些事情。


    她抬眸看了一眼律北琰,心想著要不要說。


    律北琰察覺到她的視線也看了下來,“還想說什麽?”


    “我……”喬安安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說。


    這件事情沒有證據,也沒定論,她甚至都不能確定應寒舜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隻是在想,應寒舜到底知不知道喬安稷的下落。”她話鋒一轉,道。


    “他不知道。”律北琰毫不猶豫道。


    喬安安有些驚訝,“為什麽這麽確定應寒舜不知道?”


    “喬安稷已經找到了。”律北琰道。


    “!!!”喬安安從他的懷裏跳下來,“找到了?在哪裏找到的?”


    “傷了人跑走之後就回到自己的公寓了,把所有的門都反鎖了,一個人在裏麵待著。”


    說喬安稷蠢吧,那是一點都沒錯。


    別人用刀子捅了人,第一時間不是自首就是要跑路。


    可喬安稷就是一朵奇葩。


    沒自首也沒跑,而是把住所的窗簾拉上,門關上,遮的嚴嚴實實,好像這樣別人就發現不了他一樣,簡直掩耳盜鈴。


    喬安安抿了抿唇,“那他現在人呢?”


    “我讓牧塵派人看著。”


    喬安安攥了攥拳頭,“我非要問問他到底為什麽這麽做!大伯到底是欠了他什麽!”


    律北琰見她要炸毛便將她重新拉回懷裏,“明天等大伯醒了,當著大伯的麵問,這件事終歸是大伯家裏的事情,安安……不管是什麽原因,都應該交給他去做決定。”


    喬安安咬著下唇。


    道理她都懂。


    可是……一想到喬安稷這個白眼狼這樣對待自己的父親,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律北琰雙手環著她的腰,忽地嚴肅的看著她,“安安。”


    喬安安因為之前他生氣的樣子有些慫了,見他這幅表情,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答應我,不要再一個人去找他。”


    他,自然指的就是應寒舜了。


    喬安安點了點頭,主動吻上他的唇,蜻蜓點水,“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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