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這才坐下來,翻開筆錄本,問:“叫什麽名字。”


    喬安稷連著被嗬斥兩次,哪裏還敢問什麽,隻好低著頭牙齒打顫道:“……喬、喬安稷。”


    警察執筆快速地寫下他的名字。


    “今年多少歲?”


    “二……二十四。”


    “哪裏人?”


    “陵城本地……”喬安稷咽了咽唾沫,問:“警察同誌,那、那個,我到底是犯什麽事了?那個女人說的話不能信啊,我……我昨天醉的不省人事,肯定是那個女人爬我床上來的,我昨天跟——”


    “我問你了嗎?”忽地,警察沉臉,將筆一放,斥道。


    喬安稷當即就縮了脖子,慫了。


    警察和他沉默了一會兒後,警察才重新問:“家裏還有什麽人?”


    “……”


    喬安稷不敢再多說什麽了,警察一句,他便認認真真的回答,生怕警察問到關鍵的問題,他卻沒有聽見。


    約莫半個小時,例行的審問才過了一遍。


    喬安稷冷的唇色發紫,警察見狀便讓人送了外套進來,他這才緩了些。


    “喬安稷,你知道你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嗎?”


    喬安稷的臉凍得蒼白,在這審問室裏又被警察來回嚇唬了幾次,他本來就膽子小,現在早就被嚇破了膽,搖著頭就差點給哭出來。


    “我們接到電話舉報,你不顧他人意願強行帶走一個女孩子,並且強迫她發生關係。”警察道。


    喬安稷昨晚喝了不少酒,哪裏還記得。


    如今聽到警察說的話,下意識就是反駁搖頭,“不可能,不會是我的,警察同誌,你要調查清楚啊,真的不可能是我,我哪有……”


    喬安稷慌亂的辯解。


    警察將手機裏的視頻點開,放在他的麵前,打斷他的話道:“你自己看看。”


    手機的視頻播放著一段電梯的監控,四平方米大小的電梯裏隻有喬安稷和一名女孩子,畫麵模糊,但喬安稷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裏麵的女孩子正是今天在床上尖叫的人。


    他的手心不自覺的滲出細密的汗。


    視頻裏,喬安稷抱著女孩子,一個勁的將她逼到角落,對她上下其手。


    喬安稷瞪大了眼睛,裏麵的人,不論是體型、穿衣都跟他一模一樣,是他無疑了。


    可……他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


    “我……”


    “除了這個視頻之外,受害人也明確的表明的確是你強迫的,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警察同誌……”喬安稷啞口無言,眼淚說掉就掉了下來。


    ***


    “安安姐,你還好嗎?”穀詩有些擔心的問。


    喬安安按了按太陽穴,也不知道這兩天是怎麽了,她會覺得有些疲憊,而且太陽穴突突的疼。


    她搖了搖頭,從穀詩的手裏接過薏仁水,“沒事,可能是接連幾天的拍攝有些累了。”


    喬安安結束了拍攝之後便要趕到卜鳴那邊去,昨天答應了要陪卜冉冉一起去學校看看。


    穀詩頷首,幫她收拾東西。


    手機鈴聲忽地響起,穀詩看了眼來電顯示,將手機遞過去,“安安姐,你的電話。”


    喬安安匆匆地喝了口薏仁水,接過來,“大伯?”


    “安安,出事了。”


    一個小時後,警察局外。


    喬安安剛從車裏下來便看到徐代容在門口等著,她踩著高跟鞋上前,“伯母,怎麽了?”


    徐代容麵色不虞,抿了抿唇,視線往警察局內看了一眼,道:“是你表哥,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喬安安眉心一跳。


    她在接到喬振軍的電話時就覺得不對勁,而且隱隱的感覺……這件事情隻怕不簡單。


    鬧到警察局,能讓喬振軍給她打電話,隻怕不僅僅是打架鬥毆的事情了吧?


    “等你大伯出來吧,具體是什麽,我暫時也不好說。”


    喬安安頷首,眉心不自覺地緊蹙堆成一座小山。


    徐代容反過來安慰她,“沒事,不會出什麽大事的。”


    “嗯。”


    她心裏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喬安稷出事,背後會有什麽人在作祟,可沒有證據,她不好說什麽,隻能陪著徐代容等著喬振軍出來。


    不多時,喬振軍果真出來了,隻是身後沒有喬安稷的身影。


    “怎麽樣了?”徐代容鬆開喬安安的手,上前問。


    喬振軍搖了搖頭,“暫時還不能保釋,那個女孩子要追究到底。”


    徐代容抿著唇,神色沉重。


    喬安安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從喬振軍說的話裏,她也大概知道了一點。


    她不禁有些驚訝。


    她的這個表哥什麽時候膽子大到這種程度了?


    之前隻是抄襲方案,但自打那一次之後,喬安稷就安分了很多,不,也不能說安分吧,準確來說是沒了膽子,隻知道吃喝玩樂。


    現在連這種擺明了犯法的事都幹得出來?


    喬安安凝眸,“大伯,伯母,我們找個地方先坐下來?”


    喬振軍看了看喬安安,點了點頭。


    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廳,喬振軍也將自己知道的經過都跟喬安安說了一遍。


    徐代容聽著一臉怒氣,喬安安卻是越聽越覺得奇怪。


    默了許久,喬安安道:“大伯,你相信表哥會做這種事情嗎?”


    “……我也說不好。”喬振軍跟喬安稷終歸是分開了這麽多年,他其實要說了解,並不怎麽了解自己的兒子。


    “安安,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徐代容聽了她的問題,問道。


    雖然徐代容是生氣的,氣喬安稷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第一反應也是支持女孩子維權的。


    但仔細一想……


    她莫名的感覺到圈套,這是她這麽多年來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練出來的直覺。


    喬安安垂了垂眸,“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麽簡單,不是我偏袒,而是我覺得表哥沒這個膽子。”


    如果有,喬安稷就不會當初因為抄襲方案被識破之後就收斂了。


    而且喬安稷至今都不敢見她,就足以證明,喬安稷這個人,會打嘴炮,卻沒有膽子,是個沒有魄力的男人。


    試問,一個沒有膽子的男人,喝醉了酒,醉的什麽都不記得了,還敢做這樣的事情?


    醉酒的人,往往兩種情況。


    一是把自己平時不敢做的都做了。


    二是更加的畏畏縮縮。


    而就算喬安稷是第一種人,他應該也不是強迫女孩子,畢竟他的身價,好歹也是公子哥之一,多少女孩子上趕著要攀上去。


    所以強迫女孩子早就不在他不敢做的事情範圍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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