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借什麽?”


    “手機,借我手機……”


    那人嚇得哪裏還敢說什麽,把手機丟下,轉身就跑。


    生怕袁香玉訛上自己。


    袁香玉不管那個人有多驚慌失措的逃跑,滿腦子都是榮哥說的喬安娜如今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點開網頁,輸入【喬安娜】


    *


    因為周末才剛剛過去一半,喬安安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回過鳳鳴苑,她便和律北琰又重新回了鳳鳴苑。


    李嫂這兩天都有事,總不好在喬家大院讓無業遊民一直洗手作羹湯吧。


    喬安安坐在前庭花園的噴泉池邊,距離上一次她坐在這裏,一晃眼都過去了三四個月。


    從夏天邁進秋天。


    喬安安抬眸看向律北琰書房的位置,律北琰說是失業也不全是,畢竟律北琰名下還有他自己的一個小公司,是他自己建立的,比不過律氏的大腿,但所幸沒什麽人知道,所以他這個小公司也不至於讓律興業給斷了。


    她伸了伸懶腰,起身正好看到陳叔出來。


    “陳叔。”


    陳叔聽到她喚他,忙走過來,“少夫人。”


    “陳叔,你幫我去酒窖拿一瓶紅酒醒醒吧,我等會兒跟北琰一起喝。”其實她更想自己喝,不過這畢竟是律北琰酒窖裏的酒,喬安安隻好把律北琰也給拉上。


    喬家大院兒重新回到喬安安手上之後,喬安安讓李嫂特地派人騰出了酒窖。


    其實那酒窖裏的好酒也不少,喬安安也喜歡。


    可奇怪就奇怪在,不管怎麽好,喬安安都覺得沒有鳳鳴苑的酒窖裏的紅酒好,明明是同樣的年份和牌子,卻偏偏比不上。


    喬安安撇了撇嘴。


    陳叔頷首答應,轉身便吩咐女傭去準備醒酒器,他親自下酒窖為喬安安和律北琰挑選。


    安靜了近一個月的鳳鳴苑,因為喬安安回來又熱鬧起來。


    喬安安抬步繞過主棟走向後花園,穿過葡萄架正好可以看到趴在草地上的咩咩,柔軟的陽光下,咩咩渾身雪白,反複一根根的細毛尖處都染上了金光。


    咩咩聽到腳步聲,耳朵動了動,慵懶地伸伸懶腰,整個身子拉長。


    貓和虎同為貓科動物,有些行為上很是相似。


    喬安安就站在那裏,睨著它,突然覺得好像也沒有這麽可怕,想想當初自己還被它嚇得高燒,喬安安不住地覺著有些不可思議。


    人就是很奇怪,不打不相識。


    她跟咩咩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咩咩轉個身,黑黝黝的眼裏倒映著喬安安,它張了張嘴就要吼一聲,可嘴張到一半卻停下來了。


    它懶懶的趴在地上,慵懶地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又閉上了。


    喬安安挑眉。


    她剛想捂住耳朵來著,卻不想咩咩居然不吼她了?


    咩咩:廢話,被主人瞪了幾次,凶了幾次,還餓了幾次,能不乖嗎?


    咩咩雖然是猛獸,而且是屬於放養的類型,可它通人性,深知眼前的喬安安不能惹,比惹了主人還要可怕。


    喬安安上前,蹲下身子試探性的抬手,卻沒有落在它的頭頂。


    雖然已經放下了一些戒備,可她終究是有些害怕的。


    咩咩睜開雙眼,喬安安忙收起手。


    咩咩伸出舌頭,突然就舔了一下喬安安的手臂,濕潤冰涼的感覺在手臂傳開,喬安安有些驚訝。


    “咩咩,你這是在跟我示好嗎?”


    “……吼。”咩咩輕輕地低吼一聲,沒有以前那樣的霸氣和凶悍,反而有些像是在應答喬安安的問題。


    喬安安梨渦下陷,眉眼彎彎,鼓著膽子也伸手摸了摸它的頭頂。


    咩咩又閉上眼睛,乖乖的任由她摸自己的虎毛,甚至還有些享受。


    秋天下午的陽光不算炙熱,喬安安坐在咩咩的邊上,手輕輕地撫著他的毛,虎毛不似貓毛那樣柔軟舒服,還有些紮手,不過喬安安還是很喜歡。


    這龐然大物,長得凶,卻也有可愛的一麵。


    為什麽她覺得咩咩的性格跟律北琰有點像呢?


    喬安安想到這裏,梨渦下陷的深度越發的濃了。


    “咩咩。”


    “吼。”咩咩慵懶的低吼一聲,微微抬起頭又放了下去,兩隻爪子疊加在一起乖巧得很。


    “等我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給你洗澡吧?”


    咩咩動了動耳朵,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隻是下意識的低吼一聲。


    喬安安笑了,“我當你答應了。”


    “吼。”


    喬安安放聲大笑起來,狠狠的揉一下它的頭頂,“我讓傭人給你準備好吃的。”她起身,心想著紅酒應該醒得差不多了,跟咩咩告別後便朝著前院走去


    口袋裏的手機忽地響起,喬安安頓住腳步,掏出手機。


    是徐代容。


    “徐姐姐。”


    “安安,袁香玉今天去找喬安娜了,不過一直都沒有找到,正好被賭場的人給攔下來了,我問了問,說是袁香玉欠了賭場五百萬。”徐代容不由得佩服袁香玉的膽量,這麽落魄了,居然還敢去賭場。


    賭便賭了吧,居然還敢賭這麽大!


    喬安安冷笑,“這就有意思了。”


    “安安,你怎麽想?”


    “……”喬安安抿了抿唇,道:“徐姐姐,想辦法派兩個人跟她撞上,把喬振國病重胃癌的事情告訴她。”


    徐代容一愣,“你是想讓袁香玉去找喬振國嗎?”


    “沒錯,我媽的死,袁香玉有份,但喬振國也逃不了!他胃癌遲早會死,但不代表這樣就可以逃脫!”


    喬安安森冷的語氣和濃烈的恨意,明明兩個人隻是通過電話溝通,徐代容卻明顯的感覺到這些從手機裏傳出來,讓她不由得微楞。


    “安安……”


    喬安安閉著眼睛,收斂心緒。


    “我沒事,徐姐姐,拜托你了。”


    “好。”


    她剛掛斷通話,將手機放進口袋,站在原地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好半晌她睜開雙眸。


    入目,是一道身影。


    他穿著一貫的黑色襯衫和西褲,身姿挺拔,陽光下,他襯衫袖扣泛著澤澤銀光。


    他纖細骨節分明的五指並攏握住醒酒瓶的頂端,另一隻手則夾著兩個高腳杯,朝著她走過來。


    “北琰。”喬安安揚唇。


    “陳叔說你想跟我喝酒?”


    喬安安摸了摸耳朵,“不行嗎?”


    “行,但不能喝多。”


    喬安安被他一說,耳根更紅了,“我酒品也沒有很差好不好!”說這話,她自己都有些心虛。


    律北琰寒眸噙著絲絲笑意,淺淺的,多了一絲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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