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騙你啊,小姐真的在這裏看花,估計走到別處去了,我找找。”西林說道。


    不遠處。


    沒有開燈的花房裏麵。


    洛安心靠著牆,霍言琛站在她跟前。


    她回過神來:“我跟著你跑什麽?”


    “是你抓著我跑。”霍言琛的語氣中帶著笑意,靠洛安心也越來越近。


    洛安心背後是牆,沒得退。


    霍言琛倒是氣定神閑,一手抓著洛安心的手,手指分開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緊扣,一手抵在她耳朵邊的牆壁上,將她框住。


    “才醒過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霍言琛問。


    “你……你問這個做什麽?”洛安心陡然有些緊張起來。


    “當然是……”霍言琛的鼻尖蹭了蹭洛安心的鼻尖,“怕你拉著我這一通跑,會不舒服。”


    洛安心:“……”


    “不然你以為我要做什麽?”霍言琛緊接著又問。


    洛安心:“……”


    回來了,這熟悉的欠揍的感覺終於回來了。


    “你自己躲著,我帶走阿諾了,你再出來。”洛安心說完就蹲下來一些,想溜走。


    霍言琛卻攔住了。


    “讓他找一會兒。”霍言琛說完,拉著洛安心另外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自己也手也攬住她,然後低頭,額頭抵著洛安心的額頭,又蹭了蹭她的鼻尖,“和我多說一會兒話。”


    洛安心的心,頓時陷了一塊兒下去。


    她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霍言琛的臉頰:“好啊,你想說什麽?”


    “想你。”霍言琛悶聲說道,“非常非常的想你。”


    “我也想你。”洛安心鼻子有些發酸,“非常非常的想你。”


    黑暗中,霍言琛和洛安心安靜的對視著。


    他們早就坐到了彼此心意相通,什麽也不用說,隻是這麽看著彼此,也能消化掉彼此內心濃稠得化不開的思念。


    “對了。”洛安心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麽,“我昏迷的時候,見到木姨了。”


    霍言琛怔了一下:“然後呢?”


    “她說,當年她被關在老宅地下室的事情,老爺子是不知道的。”洛安心很認真的說道,“其實我也仔細想過,老爺子好像真的沒有這麽做的理由,倒是邱止盈那個神經病有充分的理由。”


    “她想用這件事,讓他餘生都不得安生。”霍言琛垂下眼瞼,大拇指指腹輕輕的磨砂著洛安心的手背,“這幾年他活得很愧疚和痛苦。”


    霍言琛的記憶找回來了,但這五年真實存在的記憶也還在。


    他記得老爺子是怎麽思念木子李的。


    也記得他說過的那些悔恨和愧疚。


    “我聽說,我昏迷這段時間,他來過幾次,都是避開你來的。”洛安心問。


    “嗯。”霍言琛應了一聲。


    “等我好些了,我們一起回去看看他吧。”洛安心試探性的說道。


    “霍太太,咱們久別重逢,一點耳鬢廝磨都沒有,你就又開始操心了。”霍言琛歎了一口氣。


    “那我也是受人所托嘛,唔……”


    洛安心話沒有說完,霍言琛的吻就落了下來。


    他記得洛安心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恢複,吻也吻得小心翼翼,但極盡深情。


    這吻裏麵,飽含情緒。


    有痛苦、又甘甜,但更多的是失而複得的慶幸。


    一直到……


    “她肯定是跟著那個人跑了!”


    阿諾的聲音從花房外麵傳來。


    洛安心從意亂情迷之中回過神來,輕輕的推了一下霍言琛,這個吻才不得不結束。


    “阿諾真急了。”洛安心小聲的說道。


    霍言琛呼吸灼熱,沉悶的應了一聲,又吻了吻洛安心的唇瓣:“奶奶已經答應讓我住在宮邸了,我會好好的跟阿諾相處,爭取讓他早日原諒我。”


    “奶奶都跟你說什麽了?”洛安心剛才把這一茬給忘了。


    “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課。”霍言琛低笑一聲。


    洛安心許久許久沒聽他這麽笑過了,這種她最抵抗不住的笑意,腳底心一陣麻酥酥的直竄大腦。


    “她害怕我和那個小明星真有一腿。”霍言琛說著突然嚴肅,“我保證真的沒有,我一根頭發絲都沒有碰過她。”


    “我聽說了。”洛安心外頭看著他,“是你把她在片場打我的視頻放出去的,你還讓人抽腫了她的手,讓她在陽台上罰站。”


    霍言琛沉吟了一下:“這麽聽起來,我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做事的確有些吊軌。”


    洛安心抿著嘴角笑了起來。


    霍言琛喜歡看她笑,她一笑,好似天塌下來他都無所謂了。


    “我真的要出去了。”洛安心雙手捧著霍言琛的臉頰,“你兒子十分警惕,晚上會在我房間,你最好別偷偷溜進來,不然兒子真的要揍老子的。”


    霍言琛有些無語。


    “知道了。”


    說完,霍言琛又啄了好幾口,才放洛安心出去。


    阿諾都快把薔薇園逛了個遍都沒有找到洛安心,更加堅決篤定,洛安心是被霍言琛擄走了。


    正打算打電話給霍言琛要人。


    洛安心就出現了。


    “你怎麽跑出來了?”洛安心看著阿諾驚訝的問道。


    畢竟是拿了影後的人,演技還是很可以的。


    “媽媽!”阿諾立馬跑過來,抱住洛安心的腿,“你跑到哪裏去了?是不是偷偷和壞蛋見麵了。”


    “瞎擔心什麽,我就是到處逛了逛。”洛安心說話想抱阿諾起來。


    阿諾卻退後一步:“阿諾可以自己走,你身體沒有恢複,不要抱我。”


    “兒子真乖。”洛安心摸了摸阿諾的小腦袋,“來都來了,去前麵給外婆摘些花吧?”


    “你一個人嗎?”阿諾看了看洛安心的身後。


    “那不然呢?”洛安心抱著胳膊問,“阿諾,你這樣可不好哦,媽媽會覺得很窒息的。”


    阿諾抿著嘴角,小臉皺成一團,然後伸出軟乎乎的小手,握住洛安心的手:“那好吧,我們去給外婆摘花。”


    就這樣,洛安心和阿諾就繞去距離花房挺遠的另外一邊,幫林青橙摘花去了。


    霍言琛出來的時候,撞上了守株待兔的西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西林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


    霍言琛還是從前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夜裏有風,下次記得給她拿件戴帽子的外套。”


    西林:“……”


    隨後霍言琛就大搖大擺的從西林麵前走了。


    西林在心裏,用南洋土著的髒話,把霍言琛從頭到尾都罵了一遍。


    洛安心摘了林青橙很喜歡的白色薔薇,和阿諾仔細修剪掉了上麵的刺,然後交給了西林,讓她送去醫院。


    之後,洛安心牽著阿諾的手,母子兩個慢慢吞吞的往回走。


    “媽媽,你為什麽那麽喜歡他?他分明就不是好男人。”走著走著,阿諾就悶聲開口了。


    洛安心垂眸看他:“阿諾,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病,是一個人的身體裏麵,擁有一個以上的靈魂嗎?”


    “分離型人格障礙。”阿諾很專業的回答道。


    “對的。”洛安心看著阿諾,“之前我不是和你說,爸爸生病了嗎?”


    阿諾愣了一下:“分離型人格障礙?”


    “嗯。”洛安心點頭,“爸爸的失憶,我們一家人被迫分開,都和這個病有關係。也包括爸爸做的那些你不理解的事情,阿諾,你不相信爸爸,也要相信媽媽啊,你覺得媽媽會是那種,因為墜入愛河就不分好壞的傻子嗎?”


    “阿諾不覺得,但阿諾還是小孩子,害怕自己分辨不清楚。”阿諾悶聲說道。


    “沒關係,以後時間還有很多,阿諾是媽媽和姐姐身邊的男子漢,你守著我們,盯著他,好好的考察他,等什麽時候阿諾說他通過考察了,我們就接納他回家,好不好?”洛安心耐心的循序善誘。


    阿諾想了一會兒,還是有些不情不願,似乎連考察都不願意給,“真的是分裂型人格障礙嗎?他看醫生了嗎?”


    “一直在看。”洛安心停頓了一下,“不過,他應該快要好起來了。”


    阿諾繼續沉默。


    一直到回到房間裏。


    蛋妞一看書就困,這會兒早就在睡成一隻小豬了。


    阿諾幫姐姐蓋好被子,又看著洛安心躺下來,他躺在洛安心身邊,臉頰蹭了蹭洛安心的掌心:“好吧。”


    洛安心反應了一下,才知道,她兒子想了這麽久,終於給她一個答案了。


    “那以後就辛苦阿諾了。”洛安心低頭吻了吻阿諾的額頭,“晚安寶貝。”


    “晚安媽媽。”


    這一晚上,洛安心睡得很安心。


    阿諾倒是輾轉到半夜才睡。


    皇家醫院外麵每天都有很多記者在蹲守,洛安心出院的事情,還是在第二天不脛而走。


    因為社會各界人士都在關注這件事。


    幾經商議,洛安心工作室更新了微博,說明了洛安心蘇醒的時間,以及醫生對健康狀況的評估,並安撫粉絲,說會盡快恢複健康和大家再次見麵。


    高允兒在拍攝現場,給洛安心打了一個視頻電話。


    知道洛安心醒後,她就立馬和她視頻過了,因為之前請假太久的緣故,她現在是一分鍾假都不能請了,隻能每天一個視頻問候問候洛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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