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以沐頭昏腦漲的醒過來,模糊間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自己對麵。


    等看清楚對麵是誰之後,雲以沐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下意識想要掙紮,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了。


    “霍言琛,你想幹什麽?”雲以沐沉聲問道。


    “你說我想幹什麽?”霍言琛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裏,雲以沐這個方向有些逆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他能感覺到,霍言琛正在笑,“當然是想和我親愛的發小一起,玩一次死亡遊戲。”


    雲以沐愣住,然後咬牙問:“霍言琛,我們的恩怨在五年前就已經了結了!說到底是你虧欠我,我沒有找你討回來就算了,你……”


    “我欠你什麽了?”霍言琛打斷了雲以沐的話,“雲以沐,我發覺你真的很可笑,自己輕信別的人,把自己家族的秘密透露出來,導致自己家破人亡,錯的是你自己,非要怪在別人身上!”


    “你!!!”雲以沐怒吼一聲。


    是的。


    當年雲頂的計劃失敗,被幾大家族反噬,最後導致雲頂在毫無防備之下,被世仇滅門,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雲以沐無意之間向霍言琛透露了家族正在做的某件事。


    當時雲以沐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泄露了秘密。


    可霍言琛何等聰明,立馬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帝國財團隨後拉起了警報,其他幾個家族也隨後相應。


    雲頂掏空幾大家族的計劃失敗,受了重創。


    同時,蟄伏在雲頂附近,雲家的世仇趁機下了手……雲家全家被滅門。


    包括雲以沐剛出生不久的小妹妹。


    這些人命,一條條懸在他頭上,每當午夜夢回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會責備的看著他。


    霍言琛道過歉。


    可沒想到,時過境遷之後,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雲以沐被戳中了最痛的地方,立馬就想撲向霍言琛,可……他手腳都被綁著,怒吼著的樣子,看著除了狼狽半點氣勢都沒有。


    “還有啊,洛安心有什麽好?”霍言琛語氣充滿了輕蔑,“你們這一個二個的,都一副可以為她拋頭顱灑熱血的架勢,她哪兒值得了?”


    雲以沐瞪著霍言琛:“霍言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當然知道。”霍言琛涼笑一聲,“怎麽?很驚訝嗎?那女人也就你們幾個蠢貨才會當做是寶貝,在我這裏,她連路邊的垃圾都抵不上,垃圾都還能回收再利用呢,她啊~有害,會汙染。”


    停頓了一下,霍言琛繼續說道:“會讓你們這些人都變成蠢貨。”


    “你閉嘴!”雲以沐哪兒聽得了霍言琛這麽詆毀洛安心,立馬大聲嗬斥道。


    “你知道為什麽要把你綁在這裏麽?”霍言琛站起身來,從椅子邊上拖出一條長長的鋼筋,慢慢靠近雲以沐,鋼筋拖在地上,在這個死寂的夜晚裏,發出刺耳的聲音。


    雲以沐骨子裏不是個怯懦的人。


    他看著那條鋼筋,又看向霍言琛,心知肚明自己在劫難逃了。


    既然橫豎都要死,他絕對不會在死之前,像個懦夫一樣求饒。


    他死死的盯著霍言琛,從他臉上,霍言琛看不出任何的畏懼。


    “盯著我做什麽,我在問你話呢。”霍言琛無奈的說道。


    “因為你嫉妒,霍言琛你這次找到我,不就是因為懷疑我和安心的關係,嫉妒了嗎?”雲以沐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惜了,我們清清白白的,髒的隻有你的思想!”


    “回答錯誤。”霍言琛已經走到了雲以沐跟前,說完這句話之後,鋼筋直接砸向了雲以沐的右手。


    寂靜的夜晚,除了一聲悶哼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霍言琛微微挑眉:“不愧是雲家少爺,我聽說你家那些人被殺的時候,也是一聲不吭,一個都沒有求饒的,不對……也不是沒有,小嬰兒沒那麽大的骨氣,哭得特別厲害。”


    “霍言琛!”雲以沐死死的咬著牙。


    “答案……”霍言琛湊近到雲以沐跟前,輕飄飄的說道,“不是嫉妒,我綁你來,接下來要做到所有懲罰,都是因為你沒用,從小和洛安心一起長大,就應該把她死死的攥在手裏,怎麽能讓她跑出來禍害別的人?”


    霍言琛歎息一聲,然後說道:“所以,你的錯,錯了就要接受懲罰。”


    接著又是一鋼筋砸下來。


    雲以沐具體不記得,他是什麽時候扔掉了鋼筋,又對他拳打腳踢了好久。


    他拳打腳踢的時候,雲以沐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


    但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極端憤怒。


    房間裏。


    雲以沐對麵的三個人,臉色都難看極了。


    如果霍言琛不是故意說這些話氣雲以沐的,那結果就不太妙了。


    “雲先生,我冒昧的問一句,有沒有可能是天太黑了,您可能沒看清楚對您動手的人是誰?剛才您不也說,其實有些逆光嗎?”白小蕊還在垂死掙紮。


    雲以沐看著她,苦笑一下說道:“挨了那麽一頓揍,把我的傷疤都挨個揭開了,我還能看不清楚他是誰?白總,我視力良好,聽力也不錯。”


    停頓了一下,雲以沐看向洛安心:“而且,他也不止來了這一次。”


    “你繼續說。”


    洛安心開口。


    雲以沐心口收緊了一下,覺得洛安心說話的時候,簡直氣若遊絲。


    雲以沐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看著外麵的天光,他推測大概是中午的樣子。


    他渾身都疼得沒自覺了,時間好似被無限拉長,他本來想呼救,可一開口,心口就一陣撕裂的痛,喉頭也是一陣腥甜。


    就這麽著。


    時間又在無比煎熬和等死中,到了深夜。


    雲以沐原本覺得,他大概就會在這裏被綁到死,不會再有人來了。


    可霍言琛又來了。


    雲以沐那個時候的意識是模糊的。


    他隻記得,霍言琛在他麵前蹲了下來,他在說什麽雲以沐也聽不見。


    大約那會兒他是回光返照了還是怎麽的。


    他用盡力氣,直接撞向霍言琛。


    霍言琛被他撞到在地,他身上幹涸的傷口也是這麽再度裂開的。


    而後的事情他就不記得了。


    洛安心她們到的時候,雲以沐和霍言琛都沒在地上躺著。


    看樣子是霍言琛把他重新扶起來了。


    他身上的血汙,大概也是這麽來的?


    “安心,我發毒誓,如果我亂說了一個字,我……”


    雲以沐好似是要發一個很毒的誓,洛安心開口阻止了他:“我問你,被綁架那天中午,你見過霍言琛嗎?”


    “沒有。”雲以沐堅定地搖頭,“中午我隻見過白小蕊。”


    “你給霍言琛打過電話嗎?”洛安心繼續問。


    “當然沒有。”雲以沐眉頭緊鎖,“為了不給你添更多的麻煩,我對他避之不及,怎麽可能……”


    雲以沐說著說著,意識到了不對勁:“你怎麽會問我這樣的問題?”


    洛安心沒說話,站起身來:“以沐,我很謝謝你一直幫我,可真的到這裏就好了,我給你安排了一個很棒的海島度假村,去那邊休養一段時間吧。”


    “安心!”雲以沐也跟著站起來,“到底怎麽了?”


    “沒怎麽,你聽話就行。”說著,洛安心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霍言琛當初因為邱止盈得的病到底是什麽病?”雲以沐突然問道。


    洛安心的腳步停下來。


    白小蕊和宮奕麵麵相覷,兩個人的臉色都不算好。


    洛安心背對著雲以沐,垂下眼瞼,沒有說話。


    “我仔細想過,那天的打我的時候,他讓我覺得非常的陌生。”雲以沐沉聲說道,“我和他一起長大的,多少對他有些了解,至少在我家人的死和你的事情上麵,他不應該是那樣子的,就算是失憶了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雲以沐對霍言琛和洛安心經曆的這種失憶頗為有研究。


    雖然記憶沒有了,但這種失憶的方式,不會影響到這個人根本上的性格。


    比如洛安心失去了記憶後,還是會輕易的按照最初的本心,喜歡上霍言琛。


    同樣的道理,霍言琛也是在和洛安心重逢之後,愛意如排山倒海幫襲來,他根本毫無反手之力,隻能乖乖投降,並且享受其中。


    這些就是那些記憶消失之後,也不會更改的本心。


    雲以沐從憤怒之中清醒過來之後,越想那天的事情,就越是覺得不對勁。


    “而且,他如果是真的要殺我,當時就能殺了我,為什麽還要留著我一口氣等著你們來救我?”雲以沐沉聲追問道,“這不是自己陷害自己麽?”


    “雲以沐,你什麽時候才能學會不鑽牛角尖?”洛安心回頭看著雲以沐,“我都讓你走了,你走了不就好了,現在好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雲以沐沒有直接說。


    但他隱晦的提到了霍言琛的不一樣。


    人格分裂這件事,是霍言琛的死穴,洛安心不會信任任何一個可能會出賣他的人。


    包括雲以沐在內。


    雲以沐站在原地,眉頭緊鎖的看著雙眼通紅的洛安心。


    然後他笑了笑,輕鬆的說道:“那剛好,反正我也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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