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下賤丫頭!誰準你多嘴多舌的!”


    女子一聲怒罵,又重重的摔了那丫頭一耳光,婢女被打翻在地,捂著臉嗚嗚咽咽的哭啼道:“奴婢是擔心格格,格格您這樣拖下去不行的…”


    “你懂什麽!”


    朱氏一擂桌子氣的渾身直發抖,婢女跪地挪了幾步,攀上朱氏的腿,哀求道:“格格,您身子太虛了,這樣下去可怎麽好啊…”


    “吵什麽!”


    門被大力推開,胤禟一臉寒霜的走進來,冷冰冰的望著屋內主仆二人。


    以往盼了不知多久,求神拜佛得希望胤禟來自己院子,求神沒求來,今日倒是來了,可卻是朱氏萬萬不想的。


    她幾乎是一瞬間,便花容失色,嚇的渾身抽搐。


    “主…主子爺…”


    朱氏一下跪倒,磕磕巴巴的行了個禮。


    胤禟冷冷睨著她,道:“你丫頭去求福晉說你有恙,爺特地讓府醫過來給你瞧瞧。”


    “謝…爺關懷,妾身沒什麽大礙…”


    朱氏跪在地上好不自在,渾身顫栗的厲害,她自己的情況她自己清楚,怎麽敢讓府醫來看。


    胤禟自顧自的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淡漠至極,聲音充滿了厭惡。


    “怎麽?你這模樣似乎不想看到爺?”


    朱氏差點咬到舌頭,苦笑道:“妾身日日夜夜都求著想見到爺,隻是…妾身身子不大爽利,覺得有些對不住爺…”


    胤禟冷笑著看著他。朝外沉聲怒吼道:“人呢!怎麽還不滾過來!”


    沒一會兒時間,門外便又來了人。


    竟是周瀾泱帶著府醫過來了。朱氏行了個禮,“側福晉吉祥…”


    “起來吧。”周瀾泱坐到胤禟身邊,輕笑道:“聽說你不好,瞧把主子爺都急成什麽樣了?我帶了府醫過來,給你瞧瞧吧。”


    “不…不…不用了,妾身就是一些老毛病!”


    朱氏舉著手連連拒絕,說什麽也不讓府醫碰。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給朱格格看診!”胤禟一拍桌麵,俊臉寒意愈重。


    “是。”府醫勾著身子湊了過來,朱氏絕望至極,她轉頭憤恨的瞪著侍女一眼,下賤的丫頭!一定是故意的!


    那婢女低眉順眼的視線落在地上,看不清她的表情。


    朱氏忙往後躲,哭的梨花帶雨,澀澀道:“真的不必了,妾身沒什麽大礙…”


    那府醫追上去,一把握住了朱氏的手,啞聲道:“朱格格別擔心,您身子有個什麽不好,奴才一診就瞧出來了”


    他的手指有力的捏住朱氏的手腕,遊弋幾分,臉也偏到了一邊,似有思慮。


    朱氏甚至能聽到自己慌亂而強烈的心跳聲,在這屋子裏尤其清楚。


    周瀾泱提著絹子擦了擦唇角,突然出聲問道:“瞧好了嗎?朱格格是怎麽了?”


    聞言,府醫鬆開手,轉而到了胤禟跟前,行了個禮,躬身道:“回九爺,側福晉,朱格格這是積食症狀,沒有大礙的,奴才開兩幅藥下去便藥到病除了。”


    “積食?”胤禟眉頭深皺,看了朱氏一眼,見她臉色慘白,又看了那默不作聲的侍女,疑惑道:“你可瞧清楚了?”


    府醫低著頭答道:“奴才瞧清楚了,就是積食。”


    “既然是積食,就勞煩先生費心,開兩個方子吧。”周瀾泱笑笑,開口定章。府醫忙應道:“是。”


    當事人朱氏渾身猛的一震,適時外頭又響起了何玉柱的聲音。


    “主子爺!大阿哥去了書房等您說想起一件事兒要與你稟報!”


    胤禟不疑有他,起了身,又掃了屋內幾人一眼,淡淡說道:“爺去書房,這裏,就有勞側福晉了。”


    “是。”周瀾泱行了個禮,送走了胤禟。


    府醫坐在桌上寫方子,周瀾泱走過去,靜靜的看著。


    行雲流水的一副方子寫下來,府醫捏著單子起了身,向周瀾泱說道:“側福晉,奴才這邊去抓藥…”


    “等等。”周瀾泱拿過單子,眼裏餘光卻往瞥著還癱軟在地的朱氏,笑道:“我這幾日閑來無事翻了些雜書,聽說水蛭性通潤,去濕痹,應當是個消散積食的好單方吧。”


    府醫淡淡答道:“側福晉說的沒錯,奴才這方子上有水蛭,還有附子。”


    周瀾泱點點頭,揮了揮手,道:“行,你下去吧。抓了藥馬上煎來,我要看著朱格格喝下才放心。”


    “是。”


    府醫退了幾步,提起地上的藥箱便退了出去。


    水蛭、附子。


    那都是什麽藥,是個女人都應當有些計較。


    朱氏眼神慌亂,以膝著地挪到了周瀾泱身邊,顫巍巍的直起身子抓著周瀾泱的裙擺,哭求道:“側福晉開恩,側福晉您開恩…”


    周瀾泱深呼了一口氣,垂下視線來蹙著一雙柳葉眉,疑惑的看著朱氏,淡淡說道:“開恩了呀,你受著便好。”


    “側福晉…側福晉…”


    朱氏淚水滿臉,哀求道:“求求您…求求您…妾身害怕…”


    啪——


    周瀾泱甩手給了她一巴掌,怒道:“現在知道害怕了?幹那些丟人事兒的時候怎麽不害怕!”


    朱氏捂著臉隻知道垂著頭哭,周瀾泱怒其不爭的罵道:“你好大的膽子!珠胎暗結,給九爺戴那麽一大頂綠帽子,我今晚不給你開這個恩,你便等著九爺賜死你吧!”


    “妾身…妾身是一時糊塗…”朱氏似鼓足勇氣抬起頭來哀求著。


    周瀾泱甩開她又要伸上來的手,冷著臉問道:“那個人是誰?你老實交代出來,這事兒就在我這裏翻篇了。不然…落進了福晉和九爺耳朵裏,你知道是個什麽後果!”


    簡單一句話,卻讓朱氏猶如墜進了地獄裏。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董鄂惠雅那張看似平靜溫柔的臉,一冷下來,便如毒蛇還毒。


    正冷冷看著她,惡聲道:“朱氏,你膽敢做出這等醜事。”


    朱氏嚇的大哭,周瀾泱已沒了耐心,道:“若是藥端上來你還不肯說,我便幫你不得了。”


    這時,那一直不作聲的婢女突然開了口,勸道:“格格您就說了吧!現在隻有側福晉能幫您!那個劉耳什麽都做不到!”


    “你閉嘴!”


    朱氏指著婢女怒罵道:“賤人!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劉耳?周瀾泱記下了這個名字。


    她指著朱氏,說道:“我要聽你親口說。”


    朱氏抽泣一陣,緩緩直起身來,擦了擦臉上淚痕,道:“就是那巡夜的侍衛劉耳,此事是妾身不知廉恥,還請側福晉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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