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勇解開褲子低頭看,林初沐沒離他,扶著桌子腿站起來,陳誌勇瞟她一眼,「渴了吧,他們幾個都有蛋糕吃,別急,我怎麽會忘了我寶兒呢。」


    「等下老師也給你吃好吃的」,陳誌勇打開手機手電筒照著看。


    林初沐站起來,腦袋發懵,腳下踉蹌,扶著桌角穩住身體,她眼睛在辦公室裏尋著能當武器的東西。


    陳誌勇勝券在握,把褲子脫下。


    辦公室沒有趁手的武器,連玻璃杯都沒有,林初沐看到旁邊桌子上,有一瓶六神花露水。


    綠色的六神經典款,玻璃瓶,還剩大半瓶,應該是夏天沒有用完,放在桌子上沒有收回去。


    林初沐反手握住六神的瓶口,陳誌勇看到她的動作,也沒攔著,看著她這麽倔一臉傷的掙紮,好像更有感覺。


    「來,喝點水」,陳誌勇說,「玩歸玩,但要乖一點,可不能再犯傻,那兒哪能踢,是不是。」


    林初沐站的筆直,即使身上傷痕累累,依舊挺拔的像一株小白楊,「我要是不呢?」


    當著陳誌勇的麵,她反手一掄,把花露水的瓶子用力的掄在桌子邊緣,瓶子底霎時爆裂,玻璃飛濺。


    鮮紅的血液順著瓶口流下,林初沐的左手被瓶子炸破,玻璃渣嵌在肉裏,瓶子口也裂了,掌心一道長長的口子,傷口深可見骨,但她依舊緊緊握著瓶子,讓玻璃卡在裏麵,仿佛沒有痛覺。


    提神醒腦的花露水,讓滿室清香,清透的綠色混著鮮艷的紅色,變成詭異的顏色,林初沐的白色毛衣袖子,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林初沐低頭看一眼手臂,混不在意,抬手擦一下唇邊的血,手上的血反而將臉抹的更加艷麗。


    她看到自己的血,無動於衷,隻是緊緊的盯著陳誌勇,赤色的眼睛,黑色的瞳孔,亮的出奇。


    染紅了袖子,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林初沐挑眉勾唇一笑,模樣像極了周可岑,一步步的走向陳誌勇,臉上帶血,笑容美的攝人心魄,整個人艷麗凜然。


    歹人想要破壞溫室裏的小白花,而小白花用自己的血,將自己染成嬌艷帶刺的紅玫瑰。


    「我說了會殺了你」,林初沐濺了血的紅唇輕啟,「你不信嗎?」


    林初沐頭暈的厲害,看到血其實沒她表現的這樣淡定,意識有點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陰暗的儲藏室,被郭雅笙她們輪著打毫無反手之力的時候。


    用力的咬著牙,林初沐把無關的畫麵排出腦海,不一樣了,她不會再被摁在地上摩擦,消極的挨打了,這次的事情更噁心,更惡劣,但是她不怕了。


    她也沒有厭世等死的消極情緒,她想靠自己擺脫困境,想用周可岑教她的東西,保護好自己,哪怕麵對的是個大人,是比她高大很多的成年人,她也不怕。


    她要讓陳誌勇怕。


    林初沐手裏的花露水瓶子四分五裂,她手裏拿著的是一快較大的尖銳碎片,碎片的頂端鋒利尖銳,她做出防禦的動作,手臂彎曲抵在身前,鋒利的一端對著陳誌勇。


    後退著快步走向門口,門的反鎖已經被林初沐解開,這次門很容易開。


    門開之後,她以為看到了解放。


    眼淚瞬間唰的流淌出來,古人說淚千行一點都不誇張,林初沐哭的眼淚順著下巴往下流,眼淚和手上的血一起滴。


    陳誌勇惡向膽邊生,他的確被林初沐瘋狂的模樣嚇到了,但是決不允許到口的鮮嫩肥肉就這麽走了,她如果這麽走出去,他以後的前程就完了,這件事肯定會爆出來。


    在陳誌勇撲上來的瞬間,林初沐轉身就跑,可她體力不支,哪能跑得過陳誌勇,被他捂住嘴,生生拖進辦公室。


    陳誌勇鬆手,勒住林初沐,騰手把門關上。


    林初沐抬手擦掉眼淚,能跑第一次,就能跑第二次,林初沐已經不像最開始六神無主那樣害怕了,她手裏有武器,最壞的結果就是死。


    眼淚和血混在一起抹在臉上,林初沐沒有一點掙紮,安靜的說得上乖順。


    陳誌勇又罵罵咧咧,汙言穢語的說林初沐是賤種,是biao子。


    林初沐腦袋用力的往後一仰,用後腦勺撞陳誌勇的下巴,在陳誌勇準備動手扇她的時候,用手中的玻璃碎片一下子紮在陳誌勇的手臂上。


    陳誌勇嗷的一聲鬆手,林初沐也不好受,玻璃碎片的鋒利不是單向的,她紮陳誌勇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碎片也在她肉裏劃動。


    陳誌勇顯然也知道這個情況,他驚訝於林初沐竟然麵不改色,這時,林初沐轉身麵對著他。


    女孩滿臉是血,眼睛直直的,笑道,「你知道我親生父母是怎麽死的嗎?」


    陳誌勇看著鬼一樣的女孩,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我親生母親,是被我親爸爸喝醉後家暴,打死的」,林初沐像在說別人家的故事,她邊說邊注意著陳誌勇的表情,另一隻手背在後麵,摸索著開門。


    「那你想知道我親爸爸怎麽死的嗎?」


    「一米八幾,一百五十斤的男人,去掉頭,你猜」,林初沐笑的越發邪氣,「能卸幾塊?」


    林初沐其實不知道自己在笑的,不愧是周可岑的徒弟,連習慣都是一樣的,越是生氣,笑得越美艷。


    陳誌勇震驚的看向林初沐,捂著流血的手臂,不敢上前。


    林初沐開了鎖,隻要不讓陳誌勇注意到,她把門打開就能跑,血流的太多,她感覺自己的腳越來越軟,踩在地上像踩棉花上,腳特別輕,頭特別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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