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氣憤,女孩拿袖子擦了擦眼角,滿臉悲傷地看著秦霄,好似在控訴他怎麽能這麽對不起她。


    哪知秦霄嗤笑一聲,頗為不屑地反問她:“你拋棄顏麵區勾引執行官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是什麽感受?”


    女孩憤然欲泣的表情一變,眼底滿是慌亂,“你在說什麽?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怎麽可能會去……”


    “那是以前。”秦霄冷冷地道,“你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現在就不該後悔。季蓉,別讓我看不起你。”


    “那都是季家的安排和我有什麽關係!秦霄,你不能把一切過錯都推到我身上,我也是無辜的!”


    季蓉嘴硬地替自己辯解,眼淚唰唰直跳,可也沒軟化秦霄的態度。


    一直垂著頭靜靜用餐的雲安安不覺抓緊了手中的叉子。


    季家……


    也不知道季十秋現在怎麽樣了,是否還……活著。


    “秦霄,你真的要對我這麽狠心?”季蓉咬著唇,不甘心地問秦霄。


    然而黑五城的長官何等心硬,她掉幾滴淚就想抹去自己做過的醜事,哪有這麽容易?


    “以後別再來找我。”秦霄冷下臉來,毫不留情地道。


    “你!”季蓉憤憤地跺跺腳,捂著臉跑了出去。


    餐廳裏再度恢複了原有的寧靜。


    “剛剛……”秦霄手指敲了敲桌麵,剛開口,坐在對麵的雲安安就飛快地道,“我剛剛什麽也沒聽到。”


    秦霄一愣,心情無端地好轉了些,難得好脾氣地開口:“明天隨我去一趟黑九城,到時候好好表現,不得出一絲差錯,你能做到嗎?”


    雲安安點點頭,“如果我表現得好,你會放了我嗎?”


    “那就要看你表現得怎麽樣了。”


    …


    夜深。


    一抹嬌小身影在偌大的別墅暗處飛快穿梭,眨眼就從一樓到了頂樓,監控都未拍到任何痕跡。


    淺淡的月色無意間落在她臉上,容顏被黑紗遮住,隻露出一雙清透淡靜的漂亮眼眸,顧盼生輝。


    “奇怪,怎麽都沒有。”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雲安安蹙起了細眉。


    整棟別墅都被她給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那些女孩的蹤影,難道她們被關在了其他地方?


    啪——


    陡然間,走廊上的燈光亮起,隱匿在監控死角的雲安安也被一隻手大力抓住,給拽了出來。


    雲安安驚慌了一秒,忽的對上了秦霄那雙殺意滿滿的鷹目,心髒都驟停了下。


    秦霄舔著後槽牙,沒有廢話,直接把雲安安拽進了就近的房間裏,然後甩開她的手,將槍口對準了她的太陽穴。


    “戈塔森的王後不計風險跑來聯邦的黑五城,究竟想做什麽?”


    他什麽時候發現的?!


    雲安安眸底閃過一抹驚詫,隨即揚起一抹笑來,“我可不是戈塔森的王後,長官應該也不會不知道我出逃的事情。”


    “你總算是不裝了。”秦霄眯起眼睛,“說,你來這裏究竟有什麽目的。”


    “我勸長官還是對我客氣些比較好。”雲安安不懼不怕地揮開了秦霄的手,笑得有恃無恐,“我是來找執行官……再續前緣的。”


    秦霄冷笑了聲,“你在撒謊,執行官沒有過任何女人,你算個什麽東西?”


    “長官身為執行官的手下,難道會沒有聽說過,當初我出逃戈塔森,是執行官派來艦隊替我攔截宮妄的部下,才讓我有機會逃出去麽?”


    “那支艦隊是為了搜捕出逃的流放者,與你有什麽關係?”


    雲安安彎唇輕笑,“長官不會真的這麽天真,覺得執行官故意放我離開戈塔森,又幫我擺脫宮妄的控製,是因為巧合吧?”


    不等秦霄回答,雲安安便幽幽道:“是因為執行官心虛啊。”


    心虛?


    秦霄冷著臉,大腦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快速過了一遍。


    戈塔森故意攔截聯軍,扣押了那些軍資,就是為了報之前聯邦幫助雲安安出逃的一箭之仇。


    如此明目張膽的打聯邦的臉,換作以往,執行官絕不會善罷甘休。


    可這次,卻遲遲未有動靜。


    “具體一點。”秦霄冷聲威脅道。


    “秦長官如果感興趣,何不親自去問問執行官,當初都對我做了些什麽。”雲安安眸光幽怨,“順便再替我問一下他,什麽時候履行承諾,對我負責。”


    秦霄眼中凝聚出了一絲震驚,很快就恢複了原樣。


    想了想,秦霄把手槍收回了腰間,看著雲安安的眼睛一字一句說,“放心,你有機會親自向執行官要個答案的。”


    “不過現在,我想你需要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


    秦霄能在這個時間點上頂樓抓住她,絕對不是巧合。


    說不準……他早就察覺到她半夜的時候在別墅裏找人的事情,故意在這裏等著她上鉤。


    就連他現在問的這個問題,都是一種試探。


    “當初和我一起離開戈塔森的那個女孩,三個月前秦長官把她從c區調走之後,對她做了什麽?”一個呼吸的功夫,雲安安就想好了借口,十分順暢地說了出口。


    秦霄皺了下眉,三個月前他送了那麽多女人到黑九城,那些臉長得都一樣,哪記得誰跟誰?


    “你朋友的名字。”


    “卜娜娜。”雲安安信口胡謅了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名。


    “我會讓人去找她。”秦霄直起身,低頭看著雲安安含著怨憤的眸光,道:“如果明天之後你能活下來,我就允許你去見你的朋友。”


    話落,秦霄便離開了房間,隻留了兩個女傭時刻監視雲安安。


    雲安安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心底鬆了口氣。


    拿執行官當擋箭牌這步棋走得雖然險,但好在是管用的。


    倘若真像露西亞說的那樣,域外的人都那麽畏懼執行官,那麽就算她扯謊說自己和執行官有一腿,秦霄也不會去向執行官求證。


    除非他不要命了。


    況且之前執行官的確幫過她和夏娃,那是抹不掉的鐵證。


    加之秦霄又不知道執行官幫的人是夏娃而不是她,執行官本人也不可能突然出現拆穿她,那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隻不過雲安安想不明白的是……秦霄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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